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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獨孤逸,聽得裡面咯噹一聲,穆念慈聲音中似乎帶著哭腔,說“你再我,我就死在你面前。”完顏康軟聲說道:“有話好好的說,何必這樣?”穆念慈道:“我雖是個飄泊江湖的貧家女子,可不是低三下四、不知自愛之人。你如真心愛我,須當敬我重我。我此生決無別唸,就是鋼刀架頸,也決意跟定了你。將來……將來如有房花燭之,自然……自能如你所願。但今你若想輕賤於我,有死而已。”這幾句話雖說得極低,但斬釘截鐵,沒絲毫猶疑。完顏康說道:“妹子你別生氣,是我的不是。”只見屋內亮起燈來,穆念慈又說道:“我在臨安府牛家村我義父的故居等你,隨你甚麼時候……央媒前來。”頓了一頓,低聲道:“你一世不來,我等你一輩子罷啦。”完顏康忙道:“妹子不必多疑,我公事了結之後,自當儘快前來親。此生此世,決不相負。”聽到這裡,黃蓉拉了拉獨孤逸的袖子,兩人悄悄跳出那蔣家宅,自回到客棧安睡。第二清晨,兩人與郭靖碰面,並不見穆念慈蹤影,獨孤逸和黃蓉二人將昨夜之事道來,郭靖倒是心裡開心。三人在客店中談談講講,吃過中飯,穆念慈仍未回來。黃蓉笑著說道:“看來咱們是不用等她了,咱們自己去罷。”回房與獨孤逸又各換了一身男裝。三人到市鎮去買了三匹健驢代步,黃蓉對獨孤逸笑道:“你又騎回你的小驢子了。可還有白駱駝可搶啊。”三人繞到那蔣家宅第門前,見門前“大金國欽使”的燈籠等物已自撤去,想是完顏康已經啟程,穆念慈自也和他同去了。
第30章太湖群雄匯1三人沿途遊山玩水,沿著運河南下,這一來到宜興。那是天下聞名的陶都,青山綠水之間掩映著一堆堆紫砂陶坯,另有一番景。更向東行,不久到了太湖邊上。那太湖襟帶三州,東南之水皆歸於此,周行五百里,古稱五湖。獨孤逸倒是北上的時候從此路過,那郭靖卻從未見過如此大水,只見長天遠波,放眼皆碧,七十二峰蒼翠,立於三萬六千頃波濤之中,不仰天大叫,極喜樂。
黃蓉拉著獨孤逸說道:“咱們到湖裡玩去。”找到湖畔一個漁村,將驢馬寄放在漁家,借了一條小船,三人蕩槳劃入湖中。離岸漸遠,四望空闊,真是莫知天地之在湖海,湖海之在天地。黃蓉的衣襟頭髮在風中微微擺動,笑道:“從前範大夫載西施泛於五湖,真是聰明,老死在這裡,豈不強於做那勞什子的官麼?”郭靖不知範大夫的典故,道:“蓉兒妹子,你講這故事給我聽。”黃蓉於是將范蠡怎麼助越王勾踐報仇復國、怎樣功成身退而與西施歸隱於太湖的故事說了,又述說伍子胥與文種卻如何分別為吳王、越王所殺。
郭靖聽得發了呆,出了一會神,說道:“范蠡當然聰明,但像伍子胥與文種那樣,到死還是為國盡忠,那是更加不易了。”黃蓉微笑:“不錯,這叫做‘國有道,不變焉,強者矯;國無道,至死不變,強者矯。’”郭靖問道:“這兩句話是甚麼意思?”黃蓉道:“國家政局清明,你做了大官,但不變從前的守;國家朝政腐敗,你寧可殺身成仁,也不肯虧了氣節,這才是響噹噹的好男兒大丈夫。”獨孤逸點點頭,說:“嗯,蓉兒好見識。”又問到:“那國家朝政腐敗,怎麼才叫正途呢?是該忠於朝廷,還是應當為民請命?”郭靖躊躇答到:“那當然是為民請命了!”獨孤逸把湖面起來一些水花,說:“那不就成了造反了?”郭靖又說:“那就忠與朝廷,好好勸說皇帝。”獨孤逸笑笑,說:“或許吧,咱們也沒見過皇帝是啥樣。”停了會,獨孤逸又說:“七公說他見過皇帝,下次咱們也去皇宮裡偷偷看看。也不知道皇帝身邊是不是也像那金國的趙王一樣,也有許多高手。咱們下次得問問七公。”郭靖嘴道:“肯定有,大汗身邊就有很多厲害的,哲別師父就是神手。”獨孤逸說:“有那歐陽克厲害麼?”郭靖撓撓頭,說:“沒有。不過大汗說,武功再高,是一人敵,十人敵,百人敵,但會用兵才是萬人敵。”獨孤逸道:“阿公說原來咱們大宋也有很多會打仗的將軍,後來朝廷裡都成了文官,就不行了。”黃蓉說:“那些只吹牛不做事的書生不是好人,我爹就說腐儒誤國。”三人有而發,頗有少年人指點江山的豪氣,談談說說,不再划槳,任由小舟隨風飄行,不覺已離岸十餘里,只見數十丈外一葉扁舟停在湖中,一個漁人坐在船頭垂釣,船尾有個小童。
黃蓉指著那漁舟道:“煙波浩淼,一竿獨釣,真像是一幅水墨山水一般。”郭靖問道:“甚麼叫水墨山水?”黃蓉道:“那便是隻用黑墨,不著顏的圖畫。”郭靖放眼但見山青水綠,天藍雲蒼,夕陽橙黃,晚霞桃紅,就只沒有黑墨般的顏,搖了搖頭,茫然不解其所指。黃蓉也不解釋,只與獨孤逸又說了一陣子話,回過頭來,見那漁人仍是端端正正的坐在船頭,釣竿釣絲都是紋絲不動。黃蓉笑道:“這人耐心倒好。”一陣輕風吹來,水波泊泊泊的打在船頭,黃蓉隨手蕩槳,唱起歌來:“放船千里凌波去,略為吳山留顧。雲屯水府,濤隨神女,九江東注。北客翩然,壯心偏,年華將暮。念伊蒿舊隱,巢由故友,南柯夢,遽如許!”唱到後來,聲音漸轉悽切,這是一首《水龍》詞,抒寫水上泛舟的情懷。她唱了上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