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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口,接過郭靖手中雙槳用力劃了起來。
陸地望著不遠,但直劃到天昏黑,才得上岸。四人在沙灘上睡了一晚,次清晨,洪七公病勢愈重,郭靖急得下淚來。洪七公笑道:“就算再活一百年,到頭來還是得死。好孩子,我只剩下一個心願,趁著老叫化還有一口氣在,你們去給我辦了罷。”獨孤逸最不願見這生離死別,只是低聲泣著說:“七公,你不會有事的。”黃蓉含淚道:“師父請說。”周伯通口道:“那老毒物我向來就瞧著不順眼,我師哥臨死之時,為了老毒物還得先裝一次假死。一個人死兩次,你道好開心嗎?老叫化,你死只管死你的,放心好啦,我給你報仇,去殺了他。”洪七公笑道:“報仇雪恨麼,也算不得是甚麼心願,我是想吃一碗大內御廚做的鴛鴦五珍膾。”這四人只道他有甚麼大事,哪知只是吃一碗菜餚。
黃蓉道:“師父,那容易,這兒離臨安不遠,我到皇宮去偷他幾大鍋出來,讓你吃個痛快。”周伯通又口道:“我也要吃。”黃蓉白了他一眼道:“你又懂得甚麼好不好吃了?”洪七公道:“這鴛鴦五珍膾,御廚是不輕易做的。當年我在皇宮內躲了三個月,也只吃到兩回,這味兒可真教人想起來饞涎滴。”周伯通道:“我倒有個主意,咱們去把皇帝老兒的廚子揪出來,要他好好的做就是。”黃蓉道:“老頑童這主意兒不壞。”周伯通聽黃蓉贊他,甚是得意。
洪七公卻搖頭道:“不成,做這味鴛鴦五珍膾,廚房裡的家生、炭火、碗盞都是成套特製的,只要一件不合,味道就不免差了點兒。咱們還是到皇宮裡去吃的好。”那五人對皇宮還有甚麼忌憚,齊道:“那當真妙,咱們這就去,大家見識見識。”當下郭靖背了洪七公,向北進發。來到市鎮後,黃蓉兌了首飾,買了一輛騾車,讓洪七公在車中安臥養傷。
不一過了錢塘江,來到臨安郊外,但見暮靄蒼茫,歸鴉陣陣,天黑之前是趕不進城的了,要待尋個小鎮宿歇,放眼但見江邊遠處一彎水,繞著十七八家人家。
黃蓉叫道:“這村子好,咱們就在這裡歇了。”周伯通瞪眼道:“好甚麼?”黃蓉道:“你瞧,這風景不像圖畫一般?”周伯通道:“似圖畫一般便怎地?”黃蓉一怔,倒是難以回答。
周伯通道:“圖畫有好有醜,有甚麼風景若是似了老頑童所畫的圖畫,只怕也好不到哪裡。”獨孤逸笑道:“若真讓老天爺按著周大哥的亂塗亂畫的模樣造出來一片景緻,倒是難上加難了。”周伯通甚是得意,說:“我三妹說的對,你若不信,我畫一幅圖,你倒叫老天爺造造看。”黃蓉道:“我信啦!只是不管這裡好不好,我們四個可是不走啦。你既然覺得不好,那便別在這裡歇息。”周伯通瞪眼道:“你們不走,我幹嘛要走,我把弟和妹子都在這。”說話之間,到了村裡,村中盡是斷垣殘壁,甚為破敗,只見村東頭挑出一個破酒帘,似是酒店模樣。
獨孤逸、黃蓉與周伯通三人來到店前,見簷下襬著兩張板桌,桌上罩著厚厚一層灰塵。周伯通大聲“喂”了幾下,內堂走出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來,蓬頭亂服,發上著一枝荊釵,睜著一對大眼呆望這三人。
黃蓉要酒要飯,那姑娘不住搖頭。郭靖趕著騾車帶著洪七公也走到了跟前來,周伯通氣道:“你這裡酒也沒有,飯也沒有,開甚麼店子?”那姑娘搖頭道:“我不知道。”周伯通道:“唉,你真是個傻姑娘。”那姑娘咧嘴歡笑,說道:“是啊,我叫傻姑。”五人一聽可都樂了。
獨孤逸走到內堂與廚房瞧時,但見到處是塵土蛛網,鑊中有些冷飯,上一張破席,不心生淒涼之,回出來問道:“你家裡就只你一人?”傻姑微笑點頭。
獨孤逸想到自己兒時的竹屋,或許也已是塵土滿屋,蛛網遍地了,頗有同病相憐,輕輕拉住傻姑的手問道:“你爹爹媽媽呢?”傻姑道:“媽死啦!爹爹不知道去哪啦”伸手抹抹眼睛,裝做哭泣模樣。獨孤逸輕輕拍拍傻姑,說:“別哭了。”黃蓉見獨孤逸對傻姑溫聲細雨,好不奇怪,又見她臉上手上都是汙垢,長長的指甲中滿了黑泥,也不知有幾個月沒洗臉洗手了,黃蓉心道:“就算她做了飯,也不能吃。”問道:“有米沒有?”傻姑微笑點頭,捧出一隻米缸來,倒有半缸糙米。當下黃蓉淘米做飯,獨孤逸拉著傻姑去溪邊洗漱,郭靖到村西人家去買了兩尾魚,一隻雞。
稍加洗漱,那傻姑洗乾淨之後,兩個黑的眉下一對大大的眼睛,眼中有著純真與乾淨,獨孤逸看著喜歡,便牽著她的手一起收拾那木桌。待得整治停當,天已全黑,黃蓉將飯菜搬到桌上,要討個油燈點火,傻姑又是搖頭。
黃蓉拿了一枝松柴,在灶膛點燃了,到櫥裡找尋碗筷。打開櫥門,只覺塵氣沖鼻,舉松柴照時,見櫥板上擱著七八隻破爛青花碗,碗中碗旁死了十多隻灶雞蟲兒。
獨孤逸幫著取碗,黃蓉問癟嘴道:“逸兒,你對這傻姑倒是好,你喜歡這個傻姑麼?”獨孤逸嘴角微微笑著,但神情有些落寞道:“她一個人,孤苦可憐,這裡尚有一個傻姑在守著,我家裡可是什麼都沒有了。”黃蓉低頭沉了會,說:“逸兒你帶我去看看你家可好?”獨孤逸笑著點點頭,又搖搖頭,說:“我很想啊,可是阿公讓我離開,永遠不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