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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在這水裡,歐陽克武功再高,卻也已施展不出,心道:“我雖步步提防,還是著了小丫頭的道兒,這番我命休矣!”黃蓉計謀得售,心花怒放,只是把他往深水處推去,將他的頭拋在水中。歐陽克但覺鹹水從口中骨都骨都的直灌進來,天旋地轉,不知身在何處,伸手亂拉亂抓,要想拉住黃蓉。但她早已留神,盡在他周身遊動,哪能被他抓住?
慌亂之中,歐陽克又吃了幾口水,身往下沉,雙足踏到了海底。他武功卓絕,為人又甚機,只因不識水,身子飄在水中時一籌莫展,腳下既觸到了實地,神智頓清,只飄飄蕩蕩的又再浮上去,忙彎抓住海底岩石,運起內功,閉住呼,睜眼找尋回歸島上的方向,但四周碧綠沉沉,不辨東西南北。
他前後左右各走數步,心想往高處走總是不錯,於是手中捧了塊大石,邁開大步,往高處走去。海底礁石嶙峋,極是難行,但他仗著內功深湛,一口氣向前直奔。
黃蓉見他沉下之後不再上來,忙潛下察看,見他正在海底行走,不覺一驚,悄悄游到他的身後,蛾眉鋼刺順著水勢刺了過去。
歐陽克到水勢盪,側身避過,足下加快,全速而行。這時他已氣悶異常,再也支持不住,放手拋去大石,要浮上水面幾口氣再到海底行走,探頭出水時,只見海岸已近在身旁。
黃蓉知道已奈何他不得,嘆了口氣,重又潛入水中。歐陽克大難不死,溼淋淋的爬上岸來,耳暈目眩,伏在沙灘之上,把腹中海水吐了個清光,連酸水也嘔了出來,只全身疲軟,恍如生了一場大病。
息良久,正是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心一橫,說道:“我先去殺了老叫化,瞧小丫頭從不從我!”話是這麼說,念頭是這麼轉,可是對洪七公終究十分忌憚,當下調勻呼,養了半神,這才疲累盡去,於是折了一短短的堅實樹枝,代替平時用慣的點鐵扇,放輕腳步,向巖走去。
他避開口正面,從旁悄悄走近,側耳聽了一會,中並無聲息,又過半晌,這才探頭向內望去,只見洪七公盤膝坐在地下,著光,正自用功,臉上氣也不甚壞,不似身受重傷模樣。
歐陽克心道:“我且試他一試,瞧他能否走動。”高聲叫道:“洪伯父,不好啦,不好啦。”洪七公睜眼問道:“怎麼?”歐陽克裝出驚惶神,說道:“黃家妹子追捕野兔,摔在一個深谷之中,身受重傷,爬不上來啦。”洪七公吃了一驚,忙道:“快救她上來。”歐陽克聞言大喜,心道:“若非他行走不得,怎不飛奔出去相救?”長身走到口,笑道:“她千方百計的要傷我命,我豈能救她?你去救罷。”洪七公眼見他的神,已知他是偽言相欺,心道:“賊子看破我武功已失,老叫化大限到了!”眼下之計,只有與他拚個同歸於盡,暗暗將全身勁力運於右臂,待他走近時捨命一擊。
哪知微一運勁,背心創口忽爾劇痛,全身骨節猶如要紛紛散開一般,但見歐陽克臉現獰笑,一步步的近,不長嘆一聲,閉目待死。
黃蓉見歐陽克逃上沙灘,心中發愁,尋思:“經此一役,這賊子必是防範更嚴,再要算計於他,卻是難上加難了。”她向海外潛出數十丈,出水了口氣,折而向左,潛了一陣水,探頭看時,見島旁樹木茂盛,與那邊沙灘頗為不同。
想起桃花島的景象,不覺神傷,忽然想起:“如能找個隱蔽險要的所在,與師父倆躲將起來,那賊子一時也未必能夠找到。”明知那絕非妙計,但拖得一時好一時,說不定吉人天相,師父的傷勢竟能逐漸痊可。
於是離水上岸,她不敢深入內陸,深怕遇上歐陽克時逃避不及,只在沿海處信步而行,心想:“我從前若不貪玩,學通了爹爹的奇門五行之術,也必有法子對付這賊子。唉,不成,爹爹將桃花島的總圖傳了給他,這賊子心思靈,必能參悟領會。”正想得出神,左腳踏上了一藤枝,腳下一絆,頭頂簌簌簌一陣響,落下無數泥石。她急忙向旁躍開,四周都是大樹,背心撞在一株樹上,肩頭已被幾塊石子打中,幸好穿著軟蝟甲,也未受損,抬頭看時,不大吃一驚,只嚇得心中怦怦亂跳。
只見頭頂是座險峻之極的懸崖,崖邊頂上另有一座小山般的巨巖。那岩石恰好一半擱在崖上,一半伸出崖外,左右微微晃動,眼見時時都能掉下。崖上有無數藤蜿蜒盤纏,她剛才腳上所絆的藤枝,就與巨巖旁的沙石相連。
倘若踏中的是與巨巖相連的藤枝,這塊不知有幾萬斤重的巨巖掉將下來,立時就被壓成一團醬了。
那巨巖左右擺動,可是總不跌落。黃蓉提心吊膽,揀著無藤枝之處落足,跨一步,停一步,退後了數丈,這才驚魂稍定,再抬頭瞧那懸崖與巨巖,不驚歎造物之奇。
黃蓉心想只要以一手之力,就能將岩石拉下,可是此處人跡不到,獸蹤罕至,連大鳥也沒一隻,這巨巖在懸崖上已晃動了不知幾千百年,今仍在搖擺起伏。懸崖旁群峰壁立,將四下裡的海風都擋住了,看來今後千百年中,這巨巖仍將在微風中搖晃不休。
黃蓉出了一會神,不敢再向前行,轉身退回,要去服侍師父,走出半里多路,忽然心念一動:“上天要殺此賊子,故爾特地生就了這個巧機關,我怎麼如此胡塗?”想到此處,喜得躍起身來,連翻了兩個空心筋斗。
她忙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