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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心啦?”黃藥師不答,厲聲問郭靖道:“那《九陰真經》的下卷,是不是你給周伯通的?”郭靖道:“有一張東西是我給周大哥的,不過我的確不知就是經文,若是知道……”周伯通向來不理事情的輕重緩急,越見旁人疾言厲,越愛大開玩笑,不等郭靖說完,搶著便道:“你怎麼不知?你說親手從梅超風那裡搶來,幸虧黃藥師那老頭兒不知道。你還說學通了經書之後,從此天下無敵。”郭靖大驚,顫聲道:“大哥,我……我幾時說過?”周伯通霎霎眼睛,正道:“你當然說過。”郭靖將經文背得爛而不知便是《九陰真經》,本就極難令人入信,這時周伯通又這般說,黃藥師盛怒之下,哪想得到這是老頑童在開玩笑?只道周伯通一片童心,天真爛漫,不會替郭靖圓謊,信口吐了真相。他狂怒不可抑制,深怕立時出手斃了郭靖,未免有失身分,拱手向周伯通、洪七公、歐陽鋒道:“請了!”牽著黃蓉的手,轉身便走。黃蓉趕忙拉著黃藥師說這事與獨孤逸無關,卻眼看著被父親牽著縱出數丈外,只得回頭叫得一聲:“逸兒……”頃刻間沒入了林中。原來這黃藥師見獨孤逸與郭靖兄妹相稱,郭靖處處維護獨孤逸又聽她指派,想來是一夥的,此時氣急之下,便遷怒與她。
獨孤逸正想要跟上去,卻只覺得口一痛,使不上力氣來。周伯通哈哈大笑,突覺口傷處劇痛,忙忍住了笑,但終於還是笑出聲來,說道:“黃老又上了我的當。我說頑話騙他,他老兒果然當了真。有趣,有趣!”洪七公驚道:“那麼靖兒事先當真不知?”周伯通笑道:“他當然不知。他二人齊齊說九陰奇功氣呢,若是先知道了,怎肯跟著我學?兄弟,妹子,現下你二人已牢牢記住,忘也忘不了,是麼?”說著又是捧腹狂笑,既須忍痛,又要大笑,神情尷尬無比。
洪七公跌足道:“唉,老頑童,這玩笑也開得的?我跟藥兄說去。”拔足奔向林邊,卻見林內道路縱橫,不知黃藥師去了何方。眾啞僕見主人一走,早已盡數隨去。洪七公無人領路,只得廢然而返,忽然想起歐陽克有桃花島的詳圖,忙道:“歐陽賢侄,桃花島的圖譜請借我一觀。”歐陽克搖頭道:“未得黃伯父允可,小侄不敢借予旁人,洪伯父莫怪。”洪七公哼了一聲,心中暗罵:“我真老糊塗了,怎麼向這小子借圖?”只見林中白衣閃動,歐陽鋒那三十二名白衣舞女走了出來。當先一名女子走到歐陽鋒面前,曲膝行禮道:“黃老爺叫我們跟老爺回去。”歐陽鋒向她們一眼不瞧,只擺擺手令他們上船,向洪七公與周伯通道:“藥兄這船中只怕真有甚麼巧妙機關。兩位寬心,兄弟坐船緊跟在後,若有緩急,自當稍效微勞。”周伯通怒道:“誰要你討好?我就是要試試黃老的船有甚麼古怪。你跟在後面,變成了有驚無險,那還有甚麼味兒?你跟我搗蛋,老頑童再淋你一頭臭!”歐陽鋒笑道:“好,那麼後會有期。”一拱手,徑自帶了侄兒上船。
獨孤逸一手捂住口,望著黃蓉的去路呆呆出神,周伯通笑道:“丫頭,你是什麼內傷,怎麼臉這麼白。”獨孤逸搖搖頭道:“無事。七公、周大哥、郭二哥,小妹不跟你們去了。”周伯通道:“黃老又不讓你在這呆,你在這著幹嘛?”獨孤逸道:“我答應蓉兒陪她在桃花島,左右也無事,我在這島上等蓉兒來尋我。”洪七公琢磨了一會,道:“逸兒丫頭,你想要什麼,如若想好了,不後悔,那便盡力去爭取。人活一世,就是圖個盡興,奔個自在。”說罷,拍拍獨孤逸的肩膀,轉身就上船去,周伯通趕上去左手牽起洪七公,右手牽起郭靖,扭頭說:“妹子,你要是在這桃花島上研究出好功夫了,一定要出來找我,教給我啊。”又喊道:“兄弟,咱們上船去,瞧他一艘死船,能把咱們三個活人怎生奈何了?”獨孤逸站在岸邊,看眾船伕起錨揚帆,乘著南風駛出海去。自己在岸邊走了走,找不到進入的法門,便自找了塊大石頭,坐在石上運氣療傷。
黃蓉被父親拉進屋內,十分惱怒傷心,回到自己房中,關上了門,放聲大哭。黃藥師盛怒之下將獨孤逸與郭靖趕走,這時知他幾人已陷入死地,知這二人與女兒著實情深意厚,心中對女兒頗歉仄,想去安她幾句,但連敲了幾次門,黃蓉不理不睬,盡不開門,到了晚飯時分,也不出來吃飯。黃藥師命僕人將飯送去,卻被她連菜帶碗摔在地下,還將啞僕踢了幾個筋斗。黃蓉心想:“爹爹說得出做得到,逸兒若是再來桃花島,定會被他打死。我如偷出島去尋她,留著爹孤零零一人,豈不寂寞難過?”左思右想,柔腸百結。數月之前,黃藥師罵了她一場,她想也不想的就逃出島去,後來再與父親見面,見他鬢邊白髮驟增,數月之間猶如老了十年,心下甚是難過,發誓以後再不令老父傷心,哪知此刻又遇上了這等為難之事。她伏在上哭了一場,心想:“若是媽媽在世,必能給我做主,哪會讓我如此受苦?”一想到母親,便起身出房,走到廳上。桃花島上房屋的門戶有如虛設,若無風雨,大門夜開。黃蓉走出門外,繁星在天,花香沉沉,心想:“逸兒這時早已在數十里之外了。不知何再得重見。”嘆了一口氣,舉袖抹抹眼淚,走入花樹深處。
傍花拂葉,來到母親墓前。佳木蔥籠,異卉爛縵,那墓前四時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