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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疲憊焦灼一股腥甜的味道沁入口間,柳思翊嘴巴瞬間一片殷紅。
“思翊,你怎麼樣?”凌阡毓緊張萬分,衝進來的瞬間幾乎是一種本能,她跪在地上,想去輕撫柳思翊的口又怕碰疼她,手懸在空中,不知所措。
“沒事。”柳思翊咬,指尖隨意擦拭了一下,一臉無謂。
這點疼不算什麼,摔倒的狼狽和身體的殘缺才令她痛苦。
“我扶你。”凌阡毓見不得她受一點委屈,恨不得能夠代替她受苦,助她行走,可她越是擔心急切,柳思翊就越受打擊。
她甩開凌阡毓的手,咬牙說道:“不用扶我,我自己能起來。”關心則亂,凌阡毓急了。
“這時候,你能不能別任了?”語氣帶了一絲責備,壞情緒也被帶了起來。
角的那抹紅像極了此刻鮮血淋漓的心,柳思翊心口疼得像針刺,刀削。她不屈不撓,緊扣牙關,血急速滲出,入口中。
她默不作聲,依然試圖自己起來。
凌阡毓堅持要去扶她,柳思翊再次推開她,情緒崩了。
“你能不能不要管我!你能不能不要在這裡看著我,我不想讓你看到我的狼狽,我的無助,我的失敗,我的無能!”凌阡毓愣住。
柳思翊失控般地叫道:“你不要再為我耗在家裡了!我覺得自己就像個累贅,像個廢物,把你變得不像你自己,你去上班好不好,你去做你該做的事,給我點息的空間,我真的快窒息了!”說著說著她眼眶紅了,她不是斥責,不是聲討,更像一種宣洩和求助。聲嘶力竭之後,柳思翊思緒混亂不堪,她甚至不敢直視凌阡毓。
她最脆弱無力的一面,也最不想讓凌阡毓看見。
“我不管你誰管你,我不為你為誰?我心甘情願的,我搞不懂,你為什麼總要給自己上枷鎖?”凌阡毓壓抑的心情也隨之爆發出來,“難道要我看著你這樣無動於衷?還是你覺得我可以專心地上班?你站在我立場想想好不好?換做你,你怎麼做?我只要離開這個家就會無時無刻想著你,牽掛你。”
“我不需要!我不用你為我這樣,你在只會時刻提醒我現在有多沒用!”
“你講點道理好不好?這世上既然存在成功,難道就不允許有失敗和挫折?你也是吃過苦頭過來的,為什麼不可以接受現狀?”
“接受什麼?接受我站不起來的事實?接受我現在連生活自理都做不到,洗澡要你抱,上要你背,翻身要你幫?”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你就是這個意思。”
“......”兩人話鋒越來越犀利,開始爭吵不休,誰也不讓著誰。華美琪覺硝煙瀰漫,不自覺地後退兩步,輕聲對祁沐宛說:“你還不去勸勸?中國人不是最喜歡勸架嗎?”
“你對國人有什麼誤解?更多人喜歡吃瓜看熱鬧,比如我。”祁沐宛絲毫沒有勸阻的意思,反而任由她們二人自由發揮,她倆吵起來,可太少見了,這麼難得的機會,她不打算摻和。
華美琪額頭布上三條黑線,一本正經地說:“但是這樣不利於病人接受理療。”
“有利於心靈就好,憋屈可不利治療,她倆一直都忍著,總要發洩出來,對彼此都好。”兩人格都隱忍,都在默默承受痛苦,一個拼命健身待自己,一個硬著頭皮逞能,結果呢?不過是用□□的痛苦去折磨自己的心,試圖得到救贖。
其實能夠讓她們釋懷的只有對方。
“咦?”華美琪若有所思,“你這句中文的意思是她們有預謀地吵架?”她總會成功地曲解博大深的漢語,褒貶分不清。
祁沐宛白了她一眼,皮笑不笑地回答:“是是是,她們有預謀吵架,如果不是一個腿不方便,指不定還要打起來呢。”
“胡說!”凌阡毓的眼神殺飄來,見她怒髮衝冠的樣子,祁沐宛眉頭挑了挑,深呼一口氣,看來震怒的老虎確實不能惹。
誰知道她話鋒一轉,“我們怎麼可能打架呢?人家紅姐揍氓只要動動手指,拎我就像拎小雞。”
“噗~”柳思翊竟忍不住笑了出來,凌阡毓見狀忙趁熱打鐵:“就算嘴炮都贏不了,我有什麼辦法。你看我家務不好,廚藝學不,安人還吵起來,我是不是除了做生意一無是處了?我看她說的對,我是該去上班,只有上班才不會被生活欺壓,才不會被人...”說著她瞅了柳思翊一眼,“嫌棄!”她特地加重了最後兩個字發音。
她的嚴肅臉配上充滿求生的話,讓柳思翊忍俊不,知道她在給彼此臺階下,也在變相哄自己認錯,怎麼還忍心爭執下去。
不過是一時情緒宣洩而已,柳思翊很清楚,自己終究是個凡人,一時接受不了身殘的打擊,抵不過這種負面情緒的侵襲,也會有失控無法自處的時候。
“你少說兩句吧。”她瞥了凌阡毓一眼,怨氣還在,語氣冷冷淡淡。
凌阡毓舉手投降:“我錯了我錯了,這樣吧,以後你復健我就去上班,其他時候我在家裡行不行?”
“你最好別出現我跟前。”凌阡毓:“??”
“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她一臉無辜,哭喪著臉,委委屈屈。
柳思翊不予理睬,只是扶著欄杆艱難地起身,嘴磕破的地方慢慢停止了血,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