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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準備離開的時候,才注意到剛才那人正站在離他極近的地方。
那距離已經近到不太禮貌,也讓他很沒有安全。
他偏了偏頭,眸子仍是微垂的,入眼處是對方筆的西褲。
往上依次是合體的襯衣,的喉結和稜角分明的下頜……
田曉辭眼睫微顫,那的喉結下方有一粒小米粒大小的黑痣,很小,可他卻比任何人都悉。
這些微小的細節,他平時很少能想到,在重新看到之前,他也以為自己早已忘記了。
可入眼的這一瞬,那一切還是十分鮮明地重現在了他的腦海裡。
那滾動的喉結,寬廣溫暖的膛,堅實柔韌的肌,乾燥溫熱的手指還有霸道的嘴,滾燙的汗珠……
所有的一切,都曾讓他透不過氣來,猶如此刻。
田曉辭停頓了片刻,強壓下心底翻江倒海般的情緒。
他知道回來總會遇到沈清川,但也沒想到會這麼快。
他將眸子緩緩抬起,那張幾乎都在腦海中出現的,過於英俊的臉,終於映入了眼中。
沈清川還在微微息著,似乎是一路小跑過來的,和他進入菸室時極輕微的動靜很不相符。
此刻,他也正垂眸看著田曉辭。
那雙平時有些漠然和嚴肅的眸子猶如兩枚釘子般,又沉又狠地對著他。
似乎想要借這兩道目光將田曉辭釘在原地,不能動彈一般。
只是這樣的他並不讓人害怕,因為在兇狠的表象下,還有些別的情緒洩了出來,染溼了他的眼睫。
兩人四目相的那一刻,沈清川的喉結滾了滾,可一雙薄卻抿的更緊了。
田曉辭看著他,慢慢站起身來。
這幾天,寧安的那些話在他心底翻滾過一遍又一遍,讓他的心忽而滾燙,又忽而冰冷。
但在這些滾燙與冰冷之間,又夾雜著長期以來的麻木與難以置信。
他和沈清川五年沒見了。
面前這張臉和記憶中相比,幾乎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只是那些壓抑又剋制的情緒,還有溼的眼睫,是不屬於記憶中的沈清川的。
這樣的沈清川,讓他既覺得悉,又覺得十分陌生。
他站直身體,用最禮貌得體的姿態面對他,角暈起一點笑意,淡淡地招呼了一句:“沈先生。”從十七歲,到二十四歲,七年的時光,他深愛著一個人,卻只叫過一次他的名字。
那是他哭的難以自抑的那一天,他說:“沈清川,我太疼了。”埋在心底多年的痛楚又在心底一點點氾濫,田曉辭卻依然含著笑。
無論是什麼情都不太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終於可以跟他站在同一個平面上,互相對視了。
他愛他如一捧闇火,這些年炙烤煎熬著自己,苦痛煎熬到不敢直視。
這麼多年的執念,因著這一刻,他終覺坦然,也終於釋然。
田曉辭的禮貌客套,都像對一個毫無關聯的陌生人,田曉辭的稱呼,更是疏離的厲害,即便他以前也是這樣叫他,可那時候他在他面前,是那麼乖順和軟,這樣的叫法也猶如調情,和現在這種劃清界限的覺完全不同。
沈清川的心沉悶地痛,猶如血不能迴,缺了新鮮的氧氣。
他剋制著想把他狠狠抱進懷裡的衝動,試探著往前邁了一步。
太久了,田曉辭離開他真的太久了,他忍耐的也太久了。
此刻他就在他面前,他真的有些忍不住了。
隨著他的腳步往前,田曉辭一直平靜的神終於現出了一絲裂縫。
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中閃過了一絲慌亂,隨即他往後躲了一步。
沈清川倉促地停下了自己的腳步,悶痛變成了尖銳的痛楚,他的嗓音有些啞,喚他:“田曉辭,你回來了。”田曉辭點了點頭,又淡淡地嗯了一聲。
沈清川停頓了片刻,又壓抑著問:“你在怕我?”田曉辭抿住了,衣袖掩蓋下,他將手指握進了掌心裡。
但他卻極快地否定,目光灼灼:“不是。”
“那你為什麼躲我?”沈清川說著又往前近了一步。
田曉辭這次沒有動,他看著他不躲也不避,只淡淡道:“我們早就沒有關係了,不是嗎?”沈清川沒回答,他探手握住了他細瘦的手腕,將他的手指一掰開,看著他掌心裡深深的指痕,輕聲問:“疼嗎?”他的手掌還和以前一樣,溫熱乾燥,讓人很有安全。
田曉辭強忍住心底的悸動,使勁掙了幾下,但最終沒有掙開。
“田曉辭,”沈清川一隻手依然抓著他的手腕,另一隻手則按上他的肩頭,態度堅定地對他說:“我想重新追求你。”田曉辭抬眸看他,他的眸子烏黑,嘴卻漸漸蒼白。
他似乎在極力忍耐著什麼,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才略笑了笑,然後又搖了搖頭。
“已經五年了,沈先生,我早已經不再是原來的那個田曉辭了,”他的語氣很平靜,沒有任何情緒一般,只是簡單地陳述:“你我算得上初見,彼此並不瞭解,說追求未免魯莽了,不像您的作風。”是啊,已經五年了,人的一生才有幾個五年?可沈清川卻已失去田曉辭五年了。
他不想再多費哪怕只是一天。
他心裡亦燒著一團闇火,一直以來都被刻意壓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