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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此時荊棘出聲道:“人不是緹騎殺的。”雖說緹騎與陸老鏢頭之死脫不開關係,他又素來看那幫耀武揚威的朝廷鷹犬頗不順眼,然而冤有頭債有主,以他子,自不會說假話。
谷月軒補充道:“是天意城的殺手,與昨夜追殺少鏢頭的人是同一撥。”徐伯微怔道:“天意城?老鏢頭從來耿直正派,不與人惡,是誰非要置他於死地?那群緹騎昨夜來了就將鏢局裡裡外外搜了個遍,似是要找什麼東西,就是好像沒找著,領頭那人臉都綠了,說挖遍杭州城都要把少鏢頭找出來。他們要找的,可是與這趟鏢有關?”以他話中意思,似是對這趟鏢所託之物毫不知情。谷月軒在心底輕輕一嘆,看來陸老鏢頭早知此事牽扯重大,連親近好友都不曾說,這老鏢師所瞭解的,大約還不如他與荊棘多些。如此一來,那名冊所在恐怕仍是無人知曉。
同樣深知老鏢頭苦心,陸少臨也不會貿然多說,只扶了扶老鏢師的肩,輕輕道:“徐伯,羅娘同你說了吧,我房裡那幾卷書,你可幫我拿來了?”徐伯點點頭,從懷裡掏出兩本薄薄書冊來,遞給陸少臨,疑惑道:“少鏢頭,你要這詩集做什麼?”陸少臨抓抓頭髮,故作輕鬆道:“馬上要逃命了,路上無趣,打發打發時間唄。”徐伯頓了頓道:“少鏢頭,你真要走?在這杭州城,我金風鏢局全部弟兄一起上,就算再來多一打緹騎,定也不會讓他們對你不利!”陸少臨斂了臉上稍顯輕薄的笑,平靜道:“徐伯,此事不可亂講。緹騎不是好對付的,金風鏢局乃是我爹與眾位叔伯一生心血,怎能為了我說葬送就葬送?你一會便立刻回去,就當從沒見過我。此事了結前,鏢局先行關上一陣,眾位鏢師想走的,都讓他們走吧。尤其是這趟隨我爹出去了沒回來的鏢師,你……你記得替我將我爹留下的銀子都給了他們的兒,以後好生照顧著,千萬別薄待了去。”他這些話說得慢條斯理,一張俊的臉沉了下來,好似變了個人一樣,明顯是經過一夜思量後想好的決定。
那徐伯聽他這麼一說,緊張道:“少鏢頭,你,你莫不是不打算回來了?”陸少臨咧嘴笑道:“哪有的事,我就出趟門散散心,這鏢局的基業,不還得拜託徐伯你們替我守著?”徐伯眼裡又隱隱泛起了熱淚,攥緊了拳頭,道:“少鏢頭,弟兄們不會放心你一個人走,你至少讓我們派些人手暗中保護……”未等他說完,陸少臨便截住了話頭:“這事不必再說。徐伯,你聽好了,鏢局的弟兄們一個都不能跟上來。”徐伯仍有遲疑:“少鏢頭……”陸少臨輕輕掃了他一眼,道:“徐伯,別忘了,爹走了以後,我就是總鏢頭。你總不能連我這總鏢頭下的第一個命令,都不願意聽吧?”他按著徐伯雙肩的手看起來仍未用上什麼勁,卻好像又蘊著沉沉的力道,足以叫老鏢師聽話地噤了聲。
徐伯飽含不捨地望了陸少臨一眼,用力抱了抱拳,又衝著一旁站著的谷月軒與荊棘低頭深行一禮,這才咬著牙出門走了。
陸少臨目送他離去,彷彿鬆了口氣,一直繃得緊緊的肩驀地一鬆。
他到底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一夜之間,得知父親的死訊,又因自己都道不明白的原因遭人追殺腹背受敵,有家而歸不得,此刻強撐著把親人送走,就好像天下的重擔突然就傾壓到了他肩上,而他又只剩下了一個人。
還未走出杭州城一步,他就已經嚐到了深深的疲累。
偏偏荊棘趁他這一刻的不備,躍到他身邊來,一把將他手裡握著的詩集奪了過去,隨手一目十行地翻了個遍,難以置信道:“怎麼,還真是兩本破詩集?”谷月軒見師弟驚詫,忍不住搖頭打趣道:“阿棘,你還以為是什麼?”荊棘張口就道:“以這小子德,都說了是路上解悶,怎麼都該是那種……那種……哼,無聊。”他被谷月軒盯得頗有些不自在,愣是沒說出本來想說的字來,堪稱魯地把書回陸少臨懷裡。
谷月軒看著陸少臨將那兩本詩集小心收好,心中有了些許猜測,問道:“少鏢頭……總鏢頭可是想到了什麼關於名冊的線索?”陸少臨一手摸著那書卷的邊角,恨不能捻出多花來,半晌後苦悶地搖頭道:“我還真是一頭霧水。這兩卷書是爹臨行前我讀的,我昨天想了一個晚上,若說要和那東西搭點邊,也就這個了吧?”他說著大方地把詩集遞給了谷月軒,惹得荊棘在旁哼了聲。
谷月軒也從頭到尾細細翻了兩遍,那兩本詩集看起來還是嶄新的,在此之前應當沒怎麼被翻閱過,除此之外,實在普普通通毫無異樣。
他想了想,道:“說不定書裡藏了什麼暗語,不知老鏢頭有無留下任何提示?”陸少臨愁眉苦臉道:“我還真死活記不得了。”荊棘嘖了聲,道:“人在書在,還磨蹭什麼?不是說了送去洛陽找東方未明那小子,就知道該給誰了麼?收到這玩意兒的人明白不就成了。”他這一語點醒夢中人,這般重要的名冊,當然越少的人看得懂越好。谷月軒只覺得豁然開朗,衝著荊棘微微一笑,道:“阿棘,你真聰明。”荊棘一陣無語,這話若是由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