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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巴,目光示意,月秋順著喬盛寧的目光走過去,是右下角最僻靜的樂師手中拿著的一面手鼓。
那手鼓不過略比巴掌大些,造型簡單古樸,在一眾樂器中間是沒有技術含量的樂器。
見貴妃要的東西是一面小小的手鼓,眾異姓王鼻子發出嗤笑的聲音,要不是右衛大將軍和陛下在,恐怕早就出聲嘲諷。
一面鼓而已,左拍也是響又拍也是響,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娘娘,……這個?”月秋將鼓拿在手中還是有些不確定,貴妃娘娘會彈琴會吹l笛再不濟還可以舞劍,何必用這麼一面小小的手鼓讓人看輕了自己?
更何況以前也沒見過娘娘用過鼓啊?
“足夠了。”喬盛寧將鼓接在手中,翻來覆去的看了看,脊背直,端正的坐在椅子上,一手持著那鼓抬首看一眼劉業。
彷彿是在對劉業說,你放心。
劉業有什麼不放心的,他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腦袋裡轉了無數個念頭想著貴妃喬嬌演砸的時候怎麼給她搭臺階讓她爬下來。
對付這些人喬盛寧不想費神,他心裡有個巧宗,將腹內所做的詩詞挑揀一番選了一篇滿意的,目光遠眺,像是整個人都已經放空。
“樹木蒼蒼,滄海茫茫,我臨東海,為思君王。”喬盛寧持鼓而歌,成人二十載,為君十七年,他領略過的梁國風光,他生活過的太平盛世,他思戀的敬仰之人,他追憶的百年戰事,都融在了這首詩歌裡,他像是身在梁國高樓裡身穿錦衣黑髮高豎的少年君王,手拍欄杆,悵惘那百年前的戰亂,嚮往那戰事吃緊的江山,卻滿腔熱血無處用,一片丹心困朝堂。
隨著喬盛寧的擊鼓聲中,一段段往事以高歌的方式被提及,像是在腦海中重現了當年征戰的血淚圖畫。
“天河漫漫,不念饑民,哀哀上蒼,勞我徒刑。”元辰一年,周皇帝昏庸,洪水饑荒,民不聊生,縣太守之子劉業集結鄉民造反。
“戰捷擂擂,載歌載舞,酒醉夢酣,明征途。”元辰三年,劉業行軍松華道上,第一次征戰勝利,得以好眠。
“海水褐褐,血河沃,臥睡難安,心有悔過。”元辰七年,第一次戰敗死亡過半,他立在東海高山上,第一次猶豫質疑自己做的是不是正確的。
元辰八年,周皇帝反撲,兄長及姑姑一家皆死於戰事,周朝上下一片混亂。
元辰九年,他都快要絕望了,卻絕處逢生,拼盡了一身所學,費勁了平生的心智,打出了以少勝多的決定一戰。
十年戰事,生死茫茫,血飄櫓,他所求的不是黃袍加身,不是美女如雲。
他所求的不過是一個太平盛世,一個百姓無飢,黎民安寧無外族敢犯的太平盛世。
“咚!”的一聲鼓聲,只聽到喬盛寧唱道:“嘆嘆嘆,寒衣染血,杜鵑空鳴。”咚的一聲,一曲終了,喬盛寧收了手鼓,原本的歌舞欣賞大會硬生生的在喬盛寧這一曲下變成了憶苦思甜大聯歡。
劉業本沒有對喬嬌抱有什麼期待,他對她的瞭解實在是太少了,除了知道她會喝酒會下棋之外,什麼也不知道,見她要了一面鼓,以為她最多就是應付一下,拍幾下,都已經想好說什麼讓親王們不在為難她。
這時候卻聽了這歌聲,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她再也不願意離開。
明明是個女兒家,聲音尖細,卻硬是從這段歌詞裡聽到了男兒家的氣概,像是透過那高聳的雲鬢,搖曳的珠釵,淡藍的衣裙裡看到一個嚮往著身披銀甲的好兒郎。
劉業靜靜的看著喬盛寧,金國立國後他身為君王,很多事情不能也不敢同旁人將,可是貴妃喬嬌,他從來沒有留心過的人,居然能夠明白他心中真正的想法,知道他心中所求,甚至還能明白他真正的苦惱。
高山水莫過於此。
大殿內安靜可聞落針。
“皇嫂這歌從來沒有聽過,不知是何人所寫?”一曲驚人,所有人都忘記是在欣賞在玩樂,劉平如夢初醒道。
這詩是喬盛寧還未穿過來時所作,他展臂一伸將手鼓朝著月秋一遞,淡淡道:“忘記了。”忘記了,平平淡淡三個字。
劉業仰頭喝了一口酒,所有人紛紛嘆這詩詞寫的真好,將將士們內心的熱血發出來,早就將對於貴妃的獻藝忘的乾淨。
喬盛寧的一首唱歌硬聲聲的將白姑娘的琵琶舞給蓋了過去。
白繁漪絞著舞裙的衣袖,目光落到喬盛寧桌子上的那碟子點心上,突然笑了。
添酒開宴準備吃食,鬧了一場喬盛寧著實有些餓了。
“母親!”朝和公主歡呼雀躍的跑到喬盛寧身邊,一把撲進喬盛寧的懷裡,圓溜溜的眼睛緊緊的粘著他道:“母親你唱的真好。”
“比白姑姑跳的還好。”
“你餓了嗎?”喬盛寧見吃食還為上,那起梅花花案點心問道。
“我不餓,母親。”朝和偏了偏頭,拉著喬盛寧的衣袖讓他低下頭來跟自己咬耳朵。
“母親,剛剛你唱的時候,父皇一直都看著你,看的可認真啦。”
“是嗎?”
“當然啦!”喬盛寧抬起頭來,臉上莫名的有些紅,這首詩他本就是為劉業所作,如今只唱了前半首,若是他知道後半首寫的是什麼……
怕早就拂袖而去了。
酒酣席散,喬盛寧有些心意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