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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他，他應該相信無序的路。

於是，封湛沉默且堅定地點頭。

關達:……阿湛這個表情，他可太悉了，籤大資源時就是這樣！或許，他應該相信路無許。

對方清醒且自己同意，譚昭伸手在意向醫療書上簽名，星網瞬間錄入，經過主系統同意，以一式兩份的方式抄送至雙方的星網後臺。

封湛看到此，心裡一鬆，再度陷入了昏睡狀態。

譚昭隨手將營養艙的艙門關上，這才調取光腦中的備忘錄給關達發過去:“關先生，能幫我準備這些東西嗎？”關達看了一眼，遂點頭:“當然可以，路老師您稍等。”譚昭給關達的，是一份草藥清單，考慮到星際物種不同，名稱不同，所以他給人發的都是圖片，等拿到東西，還得確認藥，按照封湛現在的樣子，外用內服都夠嗆，他得先把人的狀態穩定，否則隔著營養，不好施展。

當然，其實他也能用靈力將人穩住，但那樣不僅消耗他的力，後續治療也會比較麻煩。

杜城當然知道封湛，上一次看到他還是在同事妹妹的光腦裡，和現在蒼白病態的模樣相比，他都有些不太敢認人，難怪星網上吵成那樣，封湛方都沒有給出任何封湛近照了。

這要給了，還不得炸鍋啊。

“你在想什麼？”叔侄倆已經退出了生態屋，杜城聽到小叔叔的聲音，楞了一下，才開口:“我在想路先生知不知道星網上關於他的討論。”杜念之揚了揚眉，配上他豔麗的顏，有股別樣的意氣奮發:“那你可少這份心吧，別看路無許端方無害，他可比你聰明多了。”

“哇喔，小叔叔我還是第一次聽你誇一個人哎，他真的那麼厲害嗎？”杜念之陷入了沉默，路無許厲害嗎？那當然厲害，但更讓他敬佩的，是對方的心。因為基因病人的身份，他接觸過很多先天殘疾者，其中也包括無神力者，因為先天的不足，即便社會對於先天殘疾者多有優待，但大部分人的心理狀態都稱不上好。

或自卑消極，或厭世離索，或進憤慨，當一個人沒有任何原因要遭受絕大部分人沒有的苦痛時，這份心情真的很沉重。

即便是他，偶爾也會有強烈的負面情緒，當他取得成就時，別人只看到他強悍的3s神力，卻不知道他在背後需要承受多少。

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不要這強悍的神力，杜念之有這個自信，即便他沒有高等級的神力，他也會努力去達成心裡的人生目標。

就像，路無許那樣。

“小叔叔？小叔叔！小叔叔，你在想什麼？”杜城有些擔憂地開口。

杜念之從思緒中出來，搖了搖頭:“沒什麼，只是在想，封湛為什麼會那麼痛快的答應。”杜城:……小叔叔你編理由編得倒是別緻。

叔侄倆說話的功夫，神通廣大的關經紀人已經將清單列表上的東西全部運了過來，星網加急快遞果然名不虛傳。

譚昭拿到藥材，就投入試藥和炮製的事情中，好在星際有很多機器可以輔助幫忙，這個過程稱不上慢。

在找到合適藥材後，他立刻讓關達找了個醫療機器人助手，在助手的幫助下，將藥提純。經過醫療機器人助手的藥理分析，該藥與營養成分不衝突，臨全息模擬成功後，譚昭將藥推送進封湛的營養艙內。

關達:……要不是親眼看到全息模擬成功，他真的懷疑路老師在下毒！！！

這氣味，是認真的嗎？

他以前還看過路老師做菜，啊這，跟這藥相比，路老師直播炸廚房，真的就……只是灑灑水而已啊。

“這……路老師，這藥的味道，能不能改善一下？實不相瞞，我家阿湛因為神力等級高，嗅覺非常靈。”譚昭:……我做不到，但我不說。

杜念之這幾天一直跟著泡在醫院，倒是杜城兩頭跑，譚昭並沒有隱瞞自己要治療封湛的事情，軍部當然很清楚，這幾天杜城一直擔著“雙面間諜”的身份。聽到關達終於提出這個，杜城立刻摸出了研究院大佬送他的藥劑:“這個簡單，用這個，可以暫時屏蔽嗅覺和味覺。”譚昭幽幽開口:“……你有這種渠道，為什麼不早說？”杜城:那你也沒問啊。

只可惜有了杜城友情提供的屏蔽藥劑，譚昭也不能使用，作為配藥者，他得實時調整藥劑用量，嗅覺可以幫他更好地判斷藥純度配比。

在忙碌了一週後，關達拿到封湛最新的體測報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居然……真的做到了？！

他臉紅，顯然情緒非常動:“路老師，謝謝你！謝謝你！”譚昭生怕對方又要抓著他的手，趕忙倒退了兩步:“只是穩住了神力海的崩潰，這是第一步而已，再過兩小時，等營養中的藥收完，他就能從營養艙內出來了。”譚昭說完，伸了個懶，“我先去睡一覺，等他出來，應該就能醒過來了，後續的治療，等我醒了再說吧。”關達立刻點頭，他是守著時間和醫療機器人助手一起將封湛從營養艙內搬出來的，等將封湛安置好，人已經醒了過來。

跟前幾次相比，這次封湛顯然沒有那麼痛苦，神頭也算得上不錯。

“阿湛，你可嚇死我了，覺怎麼樣？”封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