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壞3-雪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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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utoiano字數:145952021年4月9「保重。」

「嗯。」我邁出步伐。

「——艦長？」我暫且收回邁出的一隻腳，又轉頭看向身後的女孩。微雪中，她的白髮絲飛舞，指往西北的方向，演繹著自己的憂傷。

「嗯，你講。」她向我伸出手，掌心的玻璃管散發著沁雪的輝光。

「滋滋~」芽衣小心地注視著手中鍋裡的湯汁，這次她心血來去學習的中式料理的勾芡，連她很難想象這樣的濃汁為何能百搭進無數的菜餚。

我宛如餐館的食客坐在芽衣身後的餐桌上，望著她出神的樣子出神，卻忽略了她微微的側目，和輕啟的朱:「所以……艦長是以天命和蛇合作的身份來到的這裡？」柔而不弱的小臂搖晃著，帶動著整隻香肩的聳動，束起的髮型，不知何時喜愛上的運動衛衣外套著圍裙。常人恐怕很難想象這就是戰場上惡鬼一般的雷之律者。可能是圖舒適而穿上了比腳碼大得多的涼拖鞋，顯得並不太嬌小的雙足格外的緻。

「算是吧……」我移開目光，「相當於人事管理一樣的身份，幫你在世界蛇這邊適應環境……畢竟人生地不的……雖說只有一天，明早就走……」她向後望的幅度更大，直到對上我的眼睛。

「芽衣明白……謝謝艦長。」我果真不擅長撒謊，於是繼續懷念地打量著她。燈光打上足後跟，映出那黑絲襪緻的纖維，卻把同腳踝那更緻的骨骼紋理隱藏了起來。我甚至偏了偏頭，希望能看見往前的更多部分，可惜拖鞋雖大，環帶卻牢牢貼合著芽衣面對我的那一側足，至於跟前的趾部，則被隱藏在灶臺的陰影裡了。

「她……她們過的還好吧？」

「嗯？你說的是琪亞娜吧？」我猶豫了一下，「其實她回去之後——」

「算了，我不問了。」她將餐盤端到我的面前，似乎是意麵，上層的伴侶卻不是常的西式風格，而是黃瓜碎、番茄等等，以及芡汁。鮮味自然是撲面而來。

「不愧是芽衣呢，不僅是我，大家最懷念的，可就是你的廚藝呢！」麵條溜入口，抬頭讚許時，撞見的，卻是芽衣微慍的臉。

「……芽衣？」

「沒事，艦長慢慢享用，為我辭別大家，遠道而來，招待一番是應該的。」

「被看出來了啊哈哈……其實也就只有我能相對方便地來看你了吧。」

「謝謝艦長……艦長喝酒嗎？」芽衣臉微紅，一剎那轉移話題，拿起桌子上的一方本清酒的玻璃瓶搖了搖。

「啊……不必了謝謝，我還是保持清醒的頭腦比較好哈哈……」

「保持清醒的頭腦啊——」芽衣的臉突然再次大變，話鋒一轉，「那麼容我問問艦長，你這麼清醒著，來我這兒的目的是什麼呢？」

「目的？我能有啥目的，不就是來看看你嗎哈哈？」我摸著後腦勺，出往一般的憨笑。

「是嘛，要是你剛才沒有一直盯著芽衣的腳看的話，我還可以考慮相信你的目的單純。」芽衣出了我意料之中，預期之外的神。

「我一直相信萬事萬物都各有所向。所以我很討厭個人的意義被消解成什麼具體的東西，」她扶著我面前的餐桌，纖指將黑襪高高的筒跟勾住褪至小腿肌腹故作瘙癢，不時瞟來的目光審視般地調戲著我。「彷彿你們喜愛的、懷念的人本不是我雷電芽衣，而是我的某項功能。失去了這一功能，對你們就再也無用處了一般。」她捋捋附著在腳踝處的襪面，「不論是廚藝也好，戰鬥也好，甚至……」芽衣猛地將襪跟提回原處，發出「嘭」的聲響，然後當著我的面，耍子一般把那拖鞋甩得老遠:「甚至我的這幅皮囊也好！」一瞬間，房內的電場生起，辣辣的覺遍佈我的全身，我股下的椅子被掀飛，人卻被按倒在原地，隔著黑襪的腳踏在我的口，觸被緩衝得相對柔軟，力道卻是發洩質的狠毒，令我難以呼。領子也被她攥在手裡，已經撕開了一道口子。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芽衣？！」芽衣霎時兇狠的眼神突然被收斂住，像是已經發洩過後的釋然。

「別在意，艦長，最近心情有點不好。」她只是輕笑笑，絲毫沒有表達歉意的意思。她伸出另一隻手，食指和拇指像是逗小孩一般點打著我的額頭，再緩緩隨著我的面頰向下，最終托住我的下巴，眯著眼睛審視著我。

空氣凝固了。

四周的電場依舊存在，似乎是凍結空氣的罪魁禍首。而此刻的我無暇顧及這一切，只是緊張地盯著芽衣不敢出聲，被動溫馴地待她審視著自己的整個面部。

生怕她下一句，就是什麼出格的命令。

我嚥了咽口水。其實「生怕」之餘，我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是有點期待的。作為一直以來在唯一一個和芽衣在休伯利安長期相處過的男，她和我多少是有一點曖昧的味道的——至少我期望如此。

「不過艦長你……願意替芽衣……」芽衣的目光柔和了許多，不再是那麼的兇狠，似乎是終於拋下了久別的陌生，願意坦然地接受我了嗎？

「願意……什麼？」

「呵~」她突然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