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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銘雄明顯已處下風,雙臂出招極短,攻不到一尺便即縮回,顯是隻守不攻。
突然之間,尼勒克一聲大喝,雙掌疾向邵銘雄口推去。邵銘雄也趕忙兩掌推出,「蓬」的一聲大響,四掌相,卻是再也不能分開,已牢牢粘在一起,兩人竟互拼起內力來。
帳中眾人見二人腳下微見下陷,都不駭然凜懼。
楊志雄在帳中看得真切,見邵銘雄額頭已滲出汗珠,知道再過片刻,他便要落敗,心裡焦急,暗中尋思:邵將軍乃我軍猛將,拳腳甚是厲害,在軍中幾無敵手,他萬一落敗,軍中有誰可擋尼勒克?他越想越急,竟是束手無策。
正苦思無策,不經意抬起頭,卻見李嘯天正暗地裡向他打著敲鐘的手勢,頓時心中雪亮。他趁眾人不留意,步出大帳,迅速奔回自己的營帳。原來他侯延琪叔侄多年未見,兩人竟有著說不完的話,便搬在一起住了。楊延琪因不是將官,帳中論事,故沒有參加。
回到帳中,見楊延琪正津津有味地看著一部兵書,楊志雄二話不說,拉起他就走。楊延琪見他焦急,問起原因,楊志雄便把尼勒克來唐營挑戰的事一五一十講了出來。
楊延琪一聽,微微一笑:“楊叔叔,我乃布衣,就是勝他,也顯不出我軍威風。”他向楊志雄借了套盔甲穿在身上,才與他一起走進帥帳。
李嘯天看到他進來,鬆了口氣,示意他在眾將群中站好。
這時邵銘雄已經落敗。尼勒克正在帳中趾高氣揚,衝著李嘯天道:“素聞唐軍兵猛將如雲,也不過爾爾。李嘯天,是不是要你親自出馬了?久聞你李嘯天厲害,不會是中看不中用吧?”說畢,和使者仰天哈哈大笑,確是狂妄無比。
楊延琪在旁一聽,心中有氣,運功在指,衝尼勒克「膝關」輕輕一點,尼勒克只覺一股氣勁衝膝而來,躲閃不及,膝中一麻,忍不住對著帥位跪了下來。使者在旁見他突然下跪,不明所以,但臉卻是極為難看。眾將原見他囂張,本極憤,不意他突然來此一招,也俱皆愕然。
李嘯天知是楊延琪在旁作怪,假裝不知,見尼勒克下跪,連忙說:“使者不必賠禮,恁也多禮了,快快請起。”尼勒克「膝關」被點,知是著了暗算,但苦於下肢痠麻,卻是無力站起。這時,李嘯天也不想讓他太難堪,強忍笑意,從帥位上站起,來到他跟前,雙手來扶。楊延琪見狀,氣勁疾出,解了尼勒克被封的道,他道一解,自然站起,但卻渾似被李嘯天扶起一般。
尼勒克臉上訕訕,極為狼狽,但他知道暗算他的人功力勝他千百倍,若是再糾纏下去,決討不到絲毫便宜,便與使者在帳中諸將的鬨笑聲中,臉鐵青,策馬狂奔而去。
蒙古帝國使者一走,李嘯天一臉嚴肅,他坐回帥位,立即調兵遣將。營中諸將面面相覷,卻是不明所以。
李嘯天見眾將不解,說道:“此乃阿西亞緩兵之計。自來兵不厭詐,他若想與我戰,何須約下決戰期?”頓了頓,又道,“阿西亞兵力不足,又被我軍牽制,他自不敢輕舉妄動前來挑戰,勢必調回休整的主力部隊,全線出擊。而我現駐五原城軍只有兩個師團,他既探明我在此處,必來戰。當務之急,乃是急調軍中銳,早作佈防,加強偵察,將計就計,待機出擊。”楊延琪在帳前見李嘯天察秋毫,臨危不亂,從容調度,甚是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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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銘雄出身於武林世家,早聞楊延琪大名,今始得認識他,又見識他的神功,心中大是佩服,便有意與他結納。當晚,他在府中設宴款待李嘯天及眾將,楊延琪也應邀出席。
眾人說起間之事,一談起尼勒克的狼狽模樣,都不住哈哈大笑,李嘯天對楊延琪說道:“今天全賴楊延琪小姐顯威,我軍面子方得保全。楊延琪神功蓋世,今我等真是大開眼界,想那尼勒克不自量力,狂妄自大,焉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久,眾人略有酒意,此時,有人起鬨:“邵兄弟,素聞嫂夫人超凡俗,豔名動天下,何不請出來讓大夥瞧瞧?”眾人不住叫好。
邵銘雄已有幾分酒意,見眾人起鬨,又是出生入死兄弟,不忍拂眾人之意,便道:“那好,我前去叫內人前來。”他搖搖晃晃,徑往後院而去。
不稍一會,在邵銘雄的牽扶下,鳳清清款款而來。但見她約莫二十七八歲年紀,披著一襲輕紗般的白衣,膚白如雪,意態聖潔,清眼高華,面容秀美絕俗。
眾人心中不暗贊:果是超凡俗一美人!
鳳清清見到眾將眼光定定,立時紅暈上臉,不勝嬌羞。她在丈夫的引領下,輪著給眾將敬酒。
到了李嘯天跟前,她丹輕啟,嫣然一笑,這一笑真個是人比花嬌:“今一見,將軍英雄了得。奴家三生有幸,得睹英雄真面目。”她美眸轉,眼裡滿是敬意,忍不住多敬了幾杯。
酒過三巡,鳳清清見夜漸深,便先行離開。眾將目送她離去的身影,不住地調侃起邵銘雄來,他也不以為忤,見到眾人豔羨的神情,甚為自己擁有這樣的嬌而驕傲。
夜已深,眾將陸續離去。邵銘雄獨留李嘯天、楊志雄侯延琪繼續在大院亭中小酌。此時,天空下起了一陣大雨。四人雨中即景,邊飲酒邊縱論天下大事,竟是十分投機。……
五原城,不時有隆隆的雷聲,這是山雨來的象徵,大戰在即的前兆。
初八清晨,李嘯天得探子來報,阿西亞指揮經過一個半月休整的主力部隊以及增派的蓋天大王等率領的軍隊,陸續傾巢出動,直撲五原城。其前鋒一萬五千名銳騎兵「柺子馬」正抄取徑路,自北壓來。
此時李嘯天手下只有親衛軍、兩個師團近三萬人,主力部隊尚未及時到位。要挫蒙軍銳氣,必須先打掉蒙軍前鋒「柺子馬」。李嘯天有成竹,早有破敵之策,他親率大軍,在城北十多公里處山坡上待敵,李嘯天隨軍護扈。午後,便聽馬蹄聲隆隆,正是阿西亞親率銳「柺子馬」到了。
大戰一觸即發。見蒙軍軍容齊整,漫山遍野,李嘯天叫過眾人,嚴厲地說:“今之戰,必先挫敵銳氣。須必勝而後返,如不用命,我必先斬汝!”他吩咐軍士每人持麻扎刀、提刀和大斧三樣東西,入陣之後即與敵人手拽廝劈,上砍敵人,下砍馬足。
一師團長立即率領四千名銳之師向蒙古軍猛衝而去,揮動雙錘,所向披靡。這一師團以步軍為主,平時訓練有素,武藝,驍勇善鬥,不稍一會,便在蒙軍中撕開一個口子。
突然蒙軍中幾聲炮響,七、八千名「柺子馬」分從左右包抄上來,將唐軍圍在核心,企圖一舉殲之。但唐軍,絲毫不懼,以一當十,上砍敵人,下砍馬足,高呼酣戰,把蒙軍殺得人仰馬翻。
李嘯天見引了蒙軍大部分中軍過去,便大旗一揮,楊志雄在側翼望到令旗,立即率領四千名騎兵,居高臨下,如洪水決堤一般直搗蒙軍中軍,他奮勇當先,直奔那面繡金大纛,銀槍如蛇,擋者授首。
陣前兩軍喊殺聲震天動地,不久即成拉鋸之勢:一邊是步兵引了大部蒙軍騎兵,陷於艱苦的鏖戰;一邊是楊志雄的騎兵扯動蒙軍的侍衛營和步兵,各自以雷霆萬鈞之勢相沖對撼,攻拒惡鬥,十分慘烈,喊聲一陣響似一陣。
楊延琪在李嘯天旁邊,但聞得鼓聲咚咚,震耳聾,陣中廝殺聲陣陣,血橫飛,甚是慘烈。他今天方始親眼目睹戰爭的殘酷與無情。
楊志雄騎駒如靈,槍走如龍,他在敵陣中如入無人之境。擒賊先擒王,他打算深入敵陣,活捉蒙軍統帥阿西亞。他不斷在陣中突擊前行,但蒙軍不停圍堵上來,層層迭迭,擋住他的視線,讓他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