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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聽得直搖頭,兩個男女生約會聊作業,這得多沉悶無聊了才幹得出這種事啊。

不過轉念一想,兩個高中生除了聊作業還能聊什麼?理財投資?買房買車?似乎大人的話題更加無聊透頂。

我退後幾步牽著女兒的手,與那對討論得有些忘我的花季男女拉開了一段距離。

從背後觀察著兒子,他解釋得很認真,顯然是個合格的老師,張君瑤卻聽得雲裡霧裡的一臉懵懂,處於「我雖然聽不懂,但我大受震撼」的狀態。

有句話說得好,人被急了,什麼都做得出來,除了數學,數學做不出來就是做不出來。

但子軒很有耐心,溫柔的淺笑著,解釋不通也沒有任何一絲急燥。

大約這就是「我的溫柔和耐心都可以給你」吧。

只是,我又想起子軒早晨對我的親吻和那句永遠愛你,腦子有點煳了,如果兒子是同戀,並且愛上了我,那他現在跟張君瑤又是怎麼回事?顯然中午慘烈的夢境依然影響著我,如果某天子軒直接了當的向我表白,我真不知該如何才是正確的回應。

清風拂面而來,水道石欄邊的垂柳枝條隨風輕搖,我與女兒手拉手走在青石板的街道上,心中躊躇著,我湊近她說道:「早上子軒親我來著。」女兒閒悠的晃著兩人相牽的手掌,漫不經心的答道:「我知道呀,子軒跟我說了。」

「他跟你說過?」我不一怔,有些摸不著頭腦的問道:「那他究竟是什麼意思?」女兒奇怪的看我一眼,道:「還能有什麼意思?子軒愛上了爸爸,想讓你他唄。」即便我心裡早有預估,但聽女兒說出來,還是大受震憾,身體靈靈打了個冷戰。

看女兒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想必子軒早就和她討論過這個問題了吧。

倒也不奇怪,畢竟「子萱」可是她的「閨」,她昨晚還大力推銷過她的閨來著。

我若有所思的問道:「子軒不會是因為我不太關心他,缺乏父愛,錯把父愛混淆成愛情吧?」女兒聽了,吃吃的笑道:「爸爸喲,人家又不是單純的小女孩,什麼是父愛,什麼是情慾,人家還是分得清的。子軒他啊——」她頓了一下,用舌頭著手中的冰淇淋,讓雪白的油沾在粉的舌尖上,眯著眼睛魅惑的看我,讓我看著她把那些進口中,還用舌頭了一下豔紅的嘴,才皺著鼻子嫵媚笑著道:「子軒他啊,跟人家一樣,想讓爸爸的大雞巴喲。」女兒妖嬈的小動作讓我直口水,但她話中的意思又讓我腦子一團漿煳,我不由瞧著前面的那對少男少女,問道:「那他跟瑤瑤又怎麼回事?我看他應該是喜歡瑤瑤的吧?」女兒聞言就是吃吃笑得歡暢,媚聲問道:「誰規定子軒只能喜歡一個人?誰又規定了他只能喜歡男人或是女人呢?」

「雙戀!」我腦海中靈光乍現般蹦出了這個名詞。

戀已經夠驚世駭俗了,我何其有幸能親見一個更加稀有的雙戀,並且還是我的兒子。

只是,當我自已成為雙中的一時,我可一點也不到榮幸,那意味著在兒子眼裡,我與瑤瑤是平等的,都是他情天平上的一員?這很不好,大大的不妙。

我彆扭的扭扭身子,遲疑的問道:「子軒的情是可以這樣分的嗎?他不應該是專一的愛一個人嗎?」女兒眯著眼睛,鼻腔發出哼哼的聲音道:「那人家可不可以跟爸爸討論一下,你是專一的愛著媽媽呢?還是專一的愛著人家喲?」我摸了摸鼻子,尷尬的說道:「這不一樣。」女兒翻個白眼,嘴裡切了一聲道:「所有不一樣,結果都一樣,誰又比誰特殊呢?與其在意自已是不是唯一,不如想想自已在對方心裡是否真的重要。」無論是子還是女兒,她們兩個都是我無法割捨的一部份,這種情已經超越了愛和情慾,是特殊的存在。

但女兒理智又冰冷的剖開之後,我愕然發現,或許我怎麼想的並不重要,她們的受才重要。

我有些慚愧的低聲問道:「子琪,爸爸在你心裡是不是渣的?」

「爸爸怎麼會這麼問呢?」女兒訝異的反問,她湊到我耳邊媚聲媚氣的說道:「正因為爸爸那麼愛媽媽,人家才想勾引爸爸的喲,那麼好的男人,怎麼能讓媽媽一個人獨享呢!」女兒的話雖這樣說,但我心裡的覺並沒有變好,更不希望兒子學我。

我咕噥著說道:「我可不想成為子軒情裡糾纏不清的一部分,瑤瑤好的,子軒應該對她專一一點。」女兒聽了吃吃的笑道:「爸爸你想得太長遠了,他們現在要是牽個手,只怕連孫子的名字您都想好了吧?現在他們兩個頂多算是好朋友,以後最多也就是談一場純純的戀愛,或許再多一點男歡女愛,然後就不會有然後了。」我聽了不愕然,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怎麼說?」

「他們不過是兩個也不懂的高中生,未來在哪裡他們自已既不能設計,也無法掌握,哪有什麼未來啊。活在當下,享受成長的美好,就足夠了。」顯然我習慣於用成年人的視角去看待情了,忘了少年的愛情雖然像煙花般絢爛,但也像焰火般易逝,世事無常,白雲蒼狗,少年長成之後有幾人是與初戀相伴?女兒的語氣雖然有些不屑和輕佻,但話裡對人生的透徹,完全不像個高中女生,或許子琪遠比我想像中的更為成

「你倒是對人生悟的。」女兒皺了皺鼻子,笑道:「如果對人生沒點悟,不是枉費人家讀了那麼多年書嗎?」我有些不服氣又有些期待的問道:「那麼請問大師,你又有沒有設想過我們的未來?」女兒向我眨眨眼睛,調皮的反問道:「那爸爸你猜,人家有沒有設想過呢?」一瞬間,女兒的古靈怪和玩世不恭的態度,反而讓我有種她智珠在握的覺。

談人生和未來終究是過於沉重,我終止了這個話題,輕鬆的問道:「臭丫頭,你是怎麼忽悠瑤瑤的?才兩天時間就騙得人家喜歡上連話都講不利索的子軒?」女兒吃吃笑道:「爸爸,你這話讓人聽見,別人會罵你凡爾賽的。顏值就是正義,他長得這麼漂亮,害羞在別人眼裡都是可愛的喲。」我咂吧一下嘴巴,道:「我承認子軒是漂亮的,但瑤瑤也不是那麼膚淺的人吧?」女兒手指點著嘴,思索了一下,說道:「瑤瑤膚不膚淺我不知道,但她一定笨的,成績一直在及格線徘徊,現在班裡的兩個學霸和她做朋友,她心裡應該開心得快跳起來了吧。」與優秀的人靠得太近,你就覺不到他們的優秀了,比如兒子與女兒,我時常都會忘了他們學習成績在班上是名列前茅的,是其他人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

倒是張君瑤的成績讓我極其意外,畢竟眼鏡娘在我印象裡,即使學習不算頂尖,也絕不至於淪落到掙扎在及格線的地步。

我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張君瑤,頗為訝然向女兒問道:「瑤瑤的成績有那麼慘嗎?我每次見到她都捧著書本,應該勤奮的吧?」

「爸爸又在想當然了,不是所有勤奮努力就一定會有收穫的喲。」女兒嘻嘻笑道:「不過人家覺得,瑤瑤笨笨的,也可愛的呢。」想到張君瑤對著作業本,苦惱的咬著筆桿子發呆的情形,我也覺得可愛的,只不過對她本人來說可就未必了。

這時女兒卻突地站住了身體,著手裡的冰淇淋,歪著腦袋上下審視著我,讓我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道:「怎麼了?」女兒皺了皺鼻子道:「爸爸穿這身衣服醜死了,一看就是頭社畜。」我摸了摸鼻子,不由腹誹自已本來就是一頭社畜。

光顧著聊天,女兒手上的冰淇淋有些化了,我拿掏出紙巾給她擦手,問道:「我不是天天這樣穿嗎?哪裡醜了?」白襯衫西褲黑皮鞋,標準的工作正裝,我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顯然女兒卻是有很大意見,撇著嘴角嫌棄的說道:「你現在可以人家的男朋友誒,怎麼能穿衣服這麼沒品呢!」然後便不由分說,拉著我一頭扎進了遮陽棚搭成的路邊攤,也不管前面的子軒和瑤瑤,任他們越走越遠。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