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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晚松眸光一動,清雋的眉間微微蹙起。他突然送開謝依然的手,大步向著謝天勇走去,硬生生地擋在了他的面前。
“不好意思。”他說,“我就跟他講兩句話。”謝天勇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臉上微微扯動了一下,突然就勾起了一個嘲諷的笑容:“來看我笑話?”謝晚松也緊跟著輕輕挑動了一下角:“我是想跟你說,關於謝長遠,我唯一做過的對不起他的事情,就是聽信了他的懇求,沒有阻止他拔掉氧氣罩。”他話音才落,謝天勇的臉便以眼可見的速度變差了起來,他無神的雙眼一時間充斥怒火,好像一瞬間曾經那些消逝掉的暴戾和人氣又再一次迴歸到了他的身上:“你什麼意思?”謝晚松並未回覆,只是搖了搖頭,與他擦肩而過。
“謝晚松,你什麼意思!?”他聽見背後來自謝天勇暴躁的叫喊以及一旁警察警告的話語。
謝晚松腳步未停,恍若不聞。
“謝晚松,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可裝的?你以為我傻子一樣會相信你的鬼話!?你他媽就是一個——”伴隨著車門關閉的聲音,一切聲音戛然而止。
第53章江蹠不見了!
從始至終謝晚松對不起謝長遠的就只有一件事。
當時所有人都以為謝長遠始終躺在上渾渾噩噩,昏不醒,可只有謝晚松明白,他其實是清醒過的,他對自己究竟在做什麼都十分清楚,謝氏集團優秀的領頭人在自己死亡的最後一刻頭腦都沒能被混沌所覆蓋。
謝長遠的疾病源於腺體的惡變,這樣的病例放在全球也不多見,沒有腺體的病人存活不久,病人復一的虛弱,惡化到一定程度將會成為生活無法自理的癱瘓,除非找到合適的腺體進行替換,不然接來的只有死亡。
即便是孟雲已經盡心盡力從全國範圍內尋找與謝長遠腺體匹配的人,這樣的人少之又少,再者說即便是尋到了,也不願意拿著錢賣掉自己的命。
謝晚松覺得,謝長遠風光大半輩子,也許是無法忍受自己成為傻子癱瘓的厄運,才會選擇親自了解自己的命。
單從這一點來看,這兩個人卻是十分相似——寧可投身死亡,也不要毫無尊嚴的過活。
只是謝晚松沒有想到,謝長遠會在那一晚上提及自己的母親,他也沒有想到,原來自母親死後,這個男人兀自悔恨了幾十年。
飽受疾病摧殘的老人緩慢的講述著自己與母親的過往。那一刻謝晚松才突然意識到,對於謝長遠來講,孟雲是他最為成功的聯姻,卻並非是最愛的伴侶,成功之後很多事情都是迫不得已,為了將成功延續下去,不得不放棄本心。
謝長遠這一輩子,周身的一切都像是一場易,每天都披著虛偽的外皮過活,真實的自己他只對一個人表現過,也許也正是如此,他才會始終心繫那個小小的煙花巷裡那個身穿白衣,對自己莞爾一笑的女子。
這是謝晚松第一次聽見謝長遠在自己面前呼喚母親的名字,他目光混沌地看向半空,喚她“月蓉”,聲音裡透著自己不曾察覺的溫柔。
直到謝長遠再無聲息,謝晚松意識到自己竟然溼了眼眶——他始終認為謝長遠心臟是一塊堅石,除了他自己以外不會愛任何人,直到如今才發現,裡面也是可以淌出溫熱的鮮血。
事情的真相在謝天勇決定做這些事的那一刻,一切都顯得毫無意義。
謝晚松並不想跟他做過多的解釋,畢竟謝天勇對他的恨意並非一兩,而是深蒂固的偏執,最後說的那番話他不奢求能得到對方的理解,也許在謝天勇耳朵裡自己無論說什麼都是欺騙或者藉口,可即便如此他也希望對方能在勞改所度過的每一個夜晚裡為那句話而反思。
他囑咐人將謝依然送回去好好休息,孟雲那邊象徵地講了一句,他也就開車返回了公司。
他在電梯口遇見了梁羽彬,對方身旁圍著四五個年輕的小姑娘,也不懼怕他,圍在那裡問東問西,梁羽彬臉上雖維持著笑容,但怎麼看怎麼尷尬,偏偏還要等電梯,走也不是等也不是。
“你們做什麼呢?”謝晚松才一面,那幫小姑娘立刻作鳥獸散,不到一會兒梁羽彬周身乾乾淨淨。
見到謝晚松之後,他先是勻了一口氣,緊跟著似乎想到了什麼,神情微僵,滿臉有話想講的言又止。
謝天勇開庭的消息保不準送入了這些世家公子耳朵裡,謝晚松察覺到了對方的擔憂,攜著笑意遞去一眼:“剪頭髮了,梁總?”梁羽彬被他這一句話打了個措手不及,見謝晚松依舊雲淡風輕,好像沒有收到絲毫影響。他鬆了口氣,一邊跟著謝晚松邁進電梯,有些猶豫地開口:“今下午沒什麼事,上次說的樓下那家餐廳,有興趣嗎?”謝晚松沉默半晌,笑了笑:“好。”最近一想到自己要回家面臨空無一人的房間,他就有些渾身不適,哪怕是在早已習慣的寂寞環境下,依舊有些無所適從。好像一旦習慣於溫暖,當習慣成為需求,再投身於冰冷就成為一件痛苦的事情。
謝晚松下班剛走到門口,梁羽彬已經早早候在那裡了。
梁羽彬選的餐廳與公司一條馬路之隔,新建不久非常嶄新,走的高檔路線,光自透明天窗傾落的光與天花板上玻璃吊燈折出十分漂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