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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再明白不過了。

“謝謝。”封燁輕輕道了一聲。

郝沉擺了擺扇子，道:“說謝未免太疏遠了，我看以身相許就好。”封燁又笑了一聲，雖然郝沉安人的方式不太正經，但卻意外的有用。

他也確實不再沉浸於打散那些枉死的怨靈的低沉中了。

他必須這麼做。

無論這些怨靈如何不甘，如何哀鳴，都擺脫不了一個事實。

他們死了。

他們早該在百年前，就隨著變為灰塵的身體一起化作飛煙，卻被別有用心之人捉來，被迫做了壓制天火的材料。

怨恨在百年中益壯大，同仇敵愾的怨氣讓他們不分彼此，變成了這樣一個陰森詭異的怪物。

無手無腳，卻有千百張扭曲猙獰的臉孔。

若是換了旁人被這樣的怪物包圍，怕是當場得被嚇得暈厥過去。

雖然他們本為無辜，但這樣的怨靈，除了徹底打散他們，讓他們得以解脫外，也沒有別的辦法。

放是絕不能放的，他們沒有對封燁動手，而只是在他腦海中哀鳴，並不是他們沒有攻擊，而僅僅是因為他們知道敵不過封燁。

若是遇上其他不夠強的人，這些怨靈會直接將活人撕咬成碎片，一片血都不放過。

封燁不能讓他們離開，火勢也越燒越旺，再僵持不久，這些怨靈就會死在與百年前如出一轍的天火下。

但在那之前，封燁選擇了自己動手。畢竟與其讓他們再受一次天火焚身的痛苦，由封燁來動手，反倒更為好過一點。

但封燁並不好過，他總歸有些...於心不忍...

所以他的情緒才會如此低沉，卻是沒想到郝沉竟然發覺了，還想了這麼個方法安他。

不知道該說是意料之外還是別出心裁......

第63章不期而遇對於郝沉口中的“我看以身相許就好”這句話，封燁完全沒有放在心上，這傢伙慣常是這麼副腔調。

說起來，光“以身相許”這個詞郝沉就說過兩次。一次是他要把自己許給封燁，這一次是他要封燁許給自己，來來去去就他們兩個人，並沒有什麼差別。

即便得知了郝沉到底是什麼人，封燁潛意識裡還是無法將他與那位在傳說裡神秘莫測，喜怒無常的北冥之主聯繫在一起。

作為統領一方的霸主，威嚴莊重，或是沉穩內斂，封燁都覺得正常，然而郝沉跟這兩個詞能搭上邊兒嗎？

硬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郝沉，封燁只能想到油腔滑調。跟街頭那些時不時對路過的美人吹口哨的地痞氓一般無二，要多不正經就有多不正經。

郝沉跟那些地痞氓的區別，就是他生了一副好相貌，平常看起來也是副唬人的正人君子模樣，勉強從氓升級成了風，但本質依然是個氓。

活了不知多久的厚顏無恥的大氓。

氓說的話能當真嗎？

當然不能。

吹口哨和言語上的調戲本質是一種行徑，未必對被調戲的對象有什麼真心，而僅僅是不佔點便宜，渾身難受。

口頭佔便宜就由他去佔好了，權當是還他個人情。所以封燁對於郝沉的話，僅僅是一笑置之。

然而郝沉卻不幹了，他一見封燁的神情就明白了，完全沒把他的話當真。

雖然他說“以身相許”的時候僅僅是又一次順嘴，並沒有多少真心，他對封燁僅僅是心動，從心動到認定這個人，非他不可，確實還有段距離。

除了一見鍾情以外的情，都需要有個不斷增進了解的過程，現在的郝沉，自問對封燁的瞭解還遠遠不夠，他甚至連封燁到底姓甚名誰都不知道。

談情說愛歸談情說愛，真要結婚，先不說封燁答不答應，他自己就會猶豫。

但封燁這麼不當回事，他內心反倒被起了一點不滿。

“封燁道友以為我在開玩笑嗎？”郝沉語氣不善的反問道。

這是不滿於自己的回應太過敷衍，來找場子了。封燁心下了然，既然知道了郝沉剛剛是在安自己，封燁也不想在此刻繼續回懟他。

所以他配合的順著郝沉回了一句:“當然不是，只是...”他故意做出一副為難的神情:“婚姻大事，不是你我能決定的，怎麼也得父母同意吧。”郝沉:“......”他天生天養，哪來的父母？

而且他沒有父母，難道封燁就有嗎？

所以郝沉著嘴角追問道:“若是沒有父母呢？”

“禮不可廢，少了這道程序，那就只能...”封燁沉痛道:“孤獨終老了。”郝沉:“.......”狗的孤獨終老，封燁本還是在敷衍他。

他還想再說，然而站在他們兩人附近跟曹子睿聊天的方陽突然跑了回來。話題被迫被中斷，方陽扯扯封燁的袖子，指著正前方一臉驚喜道:“師兄，出口開啟了，我們可以出去了！”封燁和郝沉同時抬起頭，兩人這才發現，他們兩人扯犢子的時候，不知不覺中，一天的時限已經到了，浮島秘境的出口在人群中央的空地上憑空出現。

那是一道直徑兩米的圓形水幕，水光瀲灩，水幕上隨著風吹過而蕩起輕輕的漣漪。

已然有了先前從波濤洶湧的海淵進入入口的經歷，這不過是一道只有輕淺漣漪的水幕，看起來毫無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