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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了出來。

他牽著一個字都喊不清的老者,漫無目的地走在醫院門前的草坪上,卻不知從哪兒能變出頂帽子來。

老頭到了醫院外,卻高興起來,跟在陳柏身後,傻兮兮笑,嘴裡出涎水來。

陳柏悶頭悶腦地走,不敢回頭,一回來老頭就鬧,要“帽子、帽子”。

帶他走了小半天,陳柏沒想出法子,又不忍將他回護士那裡去,只好自顧自生悶氣,最後索氣鼓鼓蹲**坐在草坪上,雙手抱臂將自己埋了起來。

他視野不敢離開,在臂彎裡抬起眼皮偷瞧那老頭,見他跟著自己一樣,一骨碌坐在地上,把自己學成了鴕鳥,眼巴巴也抬眼偷瞧他,被發覺了,又慌慌張張埋頭下去,像個牙牙學語的幼兒。

陳柏樂了。

他問:"你叫什麼名字?"老頭含含糊糊說可能是姓古。

“我叫陳柏,”陳柏接著道,“你要是想戴你的帽子,不想吃藥又不想打針……就是不想穿白衣服的扎你,你同你子女說嘛,喊他們接你回家照顧。”老頭費勁巴拉想了一會兒,板著臉說:“我哪裡有子女,我沒有子女。”見陳柏若有所思,他又想了想:“可能有一個,是個女娃娃,但是她太小了,還被蓉蓉抱在懷裡咧,模樣……不記得了,不記得了。”他急忙擺手,動作越來越大,頭也跟著不協調地晃盪,像陷入到長遠的回憶中去,陳柏忙拉住他:“別想了,那就別想了。”老頭這時甩開他:“我不要回家,家在哪兒,沒有家,我要蓉蓉來接我,給我戴帽子,我就回去。”

“你騙我,你騙我……”他這時不依不饒起來。

陳柏頭疼得要命,又突然想起什麼,起身去折了涼亭裡一些繞柱的藤蔓枝來,還有花。

老頭尾隨他,好奇地看他編出一個糙簡陋的花環來,乾癟的的藤蔓上綴著幾朵大紅不知名的花朵,滑稽又俗氣。

陳柏有些氣餒地往他頭頂一放,底氣不足地說:“好啦,你看,帽子給你啦。”他說罷竟覺得有些緊張,不知老頭還要如何難纏,卻看見老頭歡喜地捧著那頂花環,手舞足蹈拍起掌來。

他說:“好,好,是蓉蓉做的……也不是,蓉蓉做的,沒有花,有一顆星星,我戴著它跟著部隊走,我心裡就踏實,後來帽子丟了,丟了就沒了,女娃娃說蓉蓉再不能給我做帽子了,我不相信,你看這不是有嘛,多好看啊,多好看啊……”陳柏也同他一般高興,聽著聽著,又覺得眼底有些酸意。

半晌老頭累了,就扶著頭頂歪掉的花環坐在地上扯著陳柏聊天,他得寸進尺,這時不像個虛弱病人了,好像有滿腹說不完的話。

他叨叨不休然語無倫次,陳柏端著下巴細細聽著,說:“要不我給你講個故事聽吧。”

“啥故事啊。”

“童話故事。”

“我才不聽童話呢,那是小孩子聽的,我給我以前娃娃講過咧,你糊我。”

“哇,你娃娃名字你都記不起來,倒曉得童話是什麼了。聽嘛聽嘛,我對象以前追我的時候就老同我念這個,可有意思了,就是說在一個遙遠的星球上啊……”他們有一搭沒一搭聊到了天半沉,這個病態孱弱的老頭好像永遠都不知倦,而陳柏像遇見了一個無話不談的知心好友。華燈初上時,趕來的護士終於在草坪上把偷溜出來的老頭逮了正著。

她遠遠大聲喊道:“啊呀,古先生,你今天還沒有吃藥,竟然還在這裡吹了那麼久的風!”陳柏有些心虛地站起身,看見老頭雀躍的表情戛然而止,像突然中斷卡殼的老式留聲機,僵在原處沒了任何聲響。

護士身後還有尾隨而來的周原,陳柏抬起頭,向愛人高興地揮手。

古先生最後還是跟護士走了,他這次沒有反抗,很疲累的樣子,他甚至忘了跟陳柏告別,只是拽著手裡已經散架的花環沒有鬆手。

陳柏目送他離開,模樣有些難過。

周原走過來牽住他的手:“看起來小柏了個不錯的朋友。”陳柏側過頭看他:“他得的是什麼病呢?”周原看著古先生離開的背影:“阿爾茨海默病,就是俗稱的老人痴呆症。症狀你看到了,可能住院吃藥不是唯一的途徑,但是藥物是延續他接下來生命的必經之道。”陳柏不說話,低頭踮著腳在地上畫圈,片刻說:“我們以後常看看他吧。”周原答應下來,去他的頭,被陳柏反抓了一把剪在身後,周原佯怒,輕易把他扯到身前來,陳柏拍開他,又瞎鬧了一會兒。

小半天后趁四下無人,周醫生把小孩從身後悄悄箍在懷裡,下巴墊著他肩窩。

他同他咬耳朵:“我們回家吧。”但陳柏跳出他懷抱來,周原愣了一下,見小孩在身前朝他伸出手,佯裝不耐說:“快,愣著幹嘛,我牽著你走。”周醫生自然從善如

但最後還是沒有手牽手走回家,陳柏一路上有些心事的樣子,周原半途折道,提議去吃個西餐。

一頓晚餐下來,小孩興致好像也並不那麼高,周原正覺得有些苦惱,低頭時突然被陳柏攬著肩膀勾過了下巴來。

“周醫生,”陳柏手摸了又摸,這氓耍得坦坦蕩蕩,周原挑起眉,又聽他說,“我們來演習一下阿爾茨默海病吧。”周原並不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