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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在,不會讓他有事的。”程溫點了點頭,在一旁安靜地看著。
其實已經大概猜到簡清傷得很重,不然也不會那麼久都不好。
可是當醫生用剪刀剪開他腹間的繃帶,看清他腹部上的傷口時,程溫還是忍不住倒了口氣。
和周圍瑩白的皮膚形成強烈的對比,那道三公分長的傷口兩邊的血猙獰地翻起,縫合的線像蜈蚣一樣纏在上面,中間裂開了一小部分,血一直在細細地。
“害怕嗎?”醫生道,“害怕的話就別看,等包紮好了我再叫你進來。”程溫搖頭,咬著沒吭聲,眼眶裡有些溼潤。
害怕,倒不是怕看到這樣血腥的傷口,而是怕他唯一的朋友會死。
他後悔和簡清生氣了。
對方都說了有重要的事情了才不能按時來的,他還和他鬧小脾氣。
醫生將簡清翻過來檢查了一番,凝重道,“是刀傷,從背部入,把整個腹部都穿透了。”
“看起來有些時間了。”難怪他最近一直在咳嗽,臉也那麼蒼白。
是重傷引起的一系列併發症。
“他……他會有事嗎?”程溫道。
“只要臥靜養,會慢慢恢復的。”程溫放了心。……昏暗的臥室內,男子安靜地躺在寬大的雙人上,蒼白的面容上毫無血,修長的眉忽而擰起,乾燥的雙小幅度張合,不知在低喃著什麼。
趴在邊的程溫第一時間聽到了,耳朵湊到他畔仔細聽了聽,疑惑地撐起身子看他,“嗯……”
“你在叫我嗎?
…
…”他在喊小溫。
一遍又一遍,慌張得像是即將失去什麼。
簡清似乎是夢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連睡覺都不安分,呼喚的語氣越來越嘶啞急切,眼角劃出了淚。
程溫愣住了,有點著急地湊近他小聲問道,“阿清……你怎麼了啊?”
“是、是不是傷口又疼了?”他想了想,抓住簡清壓在被子上的左手,用另一隻手幫他擦了擦眼淚,軟聲安道,“別哭了,我這兒呢。”簡清這些天時常夢見那個場景,程溫上了那輛黑林肯,不肯回頭看他一眼。
他在後面不停地追,可是怎麼都追不上,眼睜睜地看著那輛車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
他彷彿被一雙無形的手緊緊抓著,被拖入海底,海水從四面八方湧入他鼻腔,越掙扎就下沉得越快,失去空氣的窒息令簡清痛苦不堪,驚著醒了過來。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室內的燈光很暗,令他一時有點分不清自己在哪裡,直到邊傳來一道驚喜又柔軟的聲音。
“你醒了?”簡清扭頭看去,記憶逐漸回籠,一出聲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啞得如被火灼過,“小溫……”
“你在外面昏倒了,我就讓人把你進來了……你為什麼受了那麼重的傷,是誰把你成這樣的啊?”程溫擔憂地看著他。
簡清撐著坐起來,抿了抿,“是不小心的。”程溫看出他不願意多說,也就沒有追問,“……是不是很疼啊?”
“不疼。”簡清搖頭,笑道。
兩人現在的關係其實遠遠沒有那麼親密,忽然間共處一室,氣氛有點尷尬,程溫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片刻的安靜過後,簡清率先開了口,“那個……對不起。”
“我沒有按時赴約,是我不對。”
“但是我保證……肯定不會有下次了。”
“沒、沒關係,我已經不生氣了。”程溫搖頭。
“那就好。”簡清笑道。
視線在周圍環顧了一圈,這間屋子的裝修是典型的法式風格,佈置很溫馨,很適合小傻子住。
“房子很漂亮。”
“嗯……我也覺得。”程溫小聲道。
“不過家裡就只有我和爸爸,還有傭人住。”
“你跟爸爸在一起,覺得開心嗎?
…
…”簡清注視著他,眼裡是程溫看不明白的情緒。
“開心啊,爸爸是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程溫說著,忽然低落起來,“我沒有見過我媽媽,她很早之前就去世了。”
“你媽媽是很溫柔的人。”簡清道。
“你怎麼知道?”程溫驚訝道。
“因為……因為只有很溫柔的媽媽,才會教出一個很溫柔的小傻子。”簡清笑道。
“我猜的。”其實是程溫跟簡清相愛之後,經常跟他提起媽媽,說自己很想念母親。
簡清答應他,等結婚月回來以後會經常帶他回鄉下看媽媽,可他還沒有做到,小傻子就忘了一切。
“我才不是小傻子呢……”程溫嘟喃著,耳泛紅。
這個稱呼從簡清嘴裡說出來,沒有貶低的意思,反而顯得過分親暱。
“……你說不是就不是吧。”簡清願意事事順著他。
只在心裡悄悄說,你是……你就是我的小傻子。
“你肚子餓了嗎?”程溫將身子往前探了探,觀察他的臉。
“還好。”其實有點餓了,只是簡清不太想麻煩他,“我睡了多久啊?”
“嗯……睡了一天了呢。”程溫道。
“謝謝你還願意照顧我。”簡清語言中透著難言的酸澀,本該是最親密的人,卻變得這樣生疏客套。
“我們是朋友嘛……我照顧你也是應該的呀。”程溫笑道。
“朋友……我不想跟你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