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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的府衛都是從附近臨時調派來的,剩下的盡是當地豪強的家僕護衛,見他隻身前來還以為是承天府派來的信使,卻已是十分惶恐。
“駕!”牧遠歌二話不說掉頭就走。
三的長途跋涉,一貫溫順的駿馬突然引頸長嘶,停在首善城外百丈處怎麼也不再往前。
牧遠歌剛下地,衣襬便被它咬住往後拽,牧遠歌也不為難它,徒步往城內走去。
街道遍佈灰塵,倒坍的屋簷古築間彷彿籠上揮不去的暗雲。
“這是死了多少人,你家宗主知道麼。”牧遠歌撿起絆腳的骷髏頭,與悲愴一同湧上心頭的還有刺骨的寒意。
他已經很久沒見過這般規模的沉沉死氣,只有短時間內死去很多人才有可能陰煞凝結,百病滋生,形成這樣一座死城。
以此城格局,若置之不理,再過十年也還會寸草不生。
從承天府趕來的府衛追他到滿月林,又從滿月林追到這裡,追得快脫力,道:“君上,君上請留步,長生劍宗寄來的、的……”牧遠歌還沒走遠,聽到呼聲又折了回來,看完這封大概算是情信的東西,面稍稍緩和。
“是不是自願的哦,多半在宗門過得不太好,難道胥禮沒給自己徒弟撐?”他想到胥禮就來氣,“麾下城池一團糟,連屬下也管不好,宗主怎麼當的!”牧遠歌不願暴行蹤,喝退了信使,轉身步入城中。
長生劍宗那等是非之地,若無萬全的準備,去了等於送死。
若沒有這一遭,只怕就算接到信他也會回絕,拒不上長生劍宗……據說他此生唯情路順遂,或許就巧在這方方面面。
想到很快就不再是孤家寡人,牧遠歌心情愉快,抬手一揚,厚重破敗的城門在他身後轟然緊閉。
在胥禮昏睡不醒期間,長生劍宗對外宣稱宗主在閉關,一切平靜得好像無事發生。
信是那青年當著長老們的面寫的,捎過去後,彷彿石沉大海,杳無音訊,劍宗上下看他笑話的人多了起來。
等胥禮醒過來,發現宗內氣氛都變了。
他見徒弟還未徹底消腫的左臉,心下了然,對外什麼也沒說,可從他親自教徒弟習劍、議事都讓徒弟跟著的態度足以說明一切。
宗主親自教學的情景可遇不可求,被長生劍堂送來觀摩的弟子來了一批又一批,各個醍醐灌頂,就他還一頭霧水。
見他習劍怎麼也學不會,摔得鼻青臉腫,實在是慘,弟子長老們看過笑話,倒也沒有私下刁難他。
而胥禮的耐心和脾都好到令人髮指。
一遍不行兩遍,兩遍不行三遍,三十遍……
最後他自己都過意不去,打起退堂鼓:“師尊,弟子愚鈍,實在不是學劍的料。”胥禮道:“你別的都可以不學,唯獨御劍術必須學會。”學會御劍術,方可御劍飛行。
“可御劍術需要以本命劍催動才能平穩,”那青年道,“本命劍不是隻能有一把嗎。”
“此兵足矣。”
“可……”那青年手中這把,乃是劍宗內天賦平平的劍修弟子最容易上手,幾乎人手一把的,鎢鐵為主要材料,整體卻過於花哨。
他看著胥禮手中的那把如雪似銀的長劍,和牧遠歌的黑劍相像,簡約素雅,沒有多餘的花紋,卻都異常耐看,道:“我可以試試師尊的劍嗎?”
“你用不了。”
“師尊捨不得?”劍修視劍如命,就好比牧遠歌就從來不讓他碰自己的劍。
沒想到胥禮直接握住劍鞘中段,把劍柄伸到他面前。
他喉間乾澀地伸出手,碰到劍柄的剎那,彷彿聽到血凝固的聲音,僵硬的部分順著指尖迅速向上攀延,他放手得夠快,可整隻手好像失去知覺。
胥禮收劍,也不多說什麼,到了他們這個層次,本命劍自身的屬已經被催發到極致,境界較低的別說用不了,甚至碰不了。
給承天府君的信捎過去了兩封,轉眼一個月過去,卻還是沒有回應。是,陽光明媚,議事大堂一派肅穆,吵得不可開。
胥禮坐在上首,微垂著頭,半張臉沉在陰影中,摩挲著手中茶盞,洗耳恭聽眾人勸諫。
那青年一言不發地站在胥禮身邊,他練劍過勤,整個人充斥著名貴傷藥的氣息。
“對這白眼狼再好也沒用的,宗主!”步嶢本不介意當著他的面奚落他,道:“姓牧的心狠手辣,為了權勢不擇手段,他連和您並列都不屑,豈會安於承天府君之位,他的狼子野心本不允許他安於現狀!”
“狼子野心,”胥禮抬眸,“你說牧遠歌?”
“他會莫名其妙看上個這麼個廢物,追得普天之下人盡皆知,僅僅是為了跟個小朋友談風花雪月?怎樣的美人他牧遠歌沒見過,偏偏是咱們長生劍宗的小雜役?”步嶢越說越來勁,“還不如說他故意扶持個廢物引目光,就是想轉移世人注意力,讓長生劍宗失了公允,烏煙瘴氣,輕則滅年輕一輩志氣,重則後果不堪設想!宗主您已經著了他的道了,莫要再被他牽著鼻子走!”胥禮本就不認同他們自作主張捎信引牧遠歌來這件事,道:“所以要給他捎信,探他口風,想佔先機,沒想過有可能巧成拙,惹禍上身?”阮慕安道:“回稟宗主,這裡是我們的主場,他來了就讓他有來無回,以絕後患。”那青年的臉總算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