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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而上脫離人群,然而腳下卻被一股力量引住,彷彿有一隻大掌抓住他的腳踝,令他掙脫不開。想撥開擠過來的人,但是蜂擁而上無窮無盡,只能隨著人群盲目地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耳邊除了嘈雜的談話聲、歡笑聲,再也聽不見其他聲音。擁擠的人漸漸分散,沈孟莊才覺得緩了一口氣,呼順暢,整理好衣衫,正
繼續往前走尋找陸清遠的蹤跡時,忽而聽見門內傳來一聲
悉的稱呼,女子的聲音嬌柔清脆,似黃鶯出谷,輕聲喚道:“小莊……”與此同時,南樂峰上,軒丘結束了與古梁的談話,便匆匆趕下山。若真如古梁所言,醫治士白必須以六月六男子之血獻陣,恢復他的功體,這一時半會兒,該如何尋找六月六所生的男子。況且此事不必當年抵抗魔尊,為一人而犧牲另一條命,孰輕孰重?
軒丘心中細細思量,權衡再三之後,朝著山下一處御劍而去。
素陶回到自己屋內,心裡近乎絕望,神思恍惚不知自己是如何回來的。一開始她聽聞士白談起封亡印一事,雖然嘴上說著不信,但心裡到底還是存了一個疑問吧,不然為何此刻如此心痛。疑問被證實的滋味比背叛和謊言更難以接受、更心如刀割。
雖然北華與軒丘素來不合,不過是因她的緣故,北華不待見軒丘,嘴上稱一聲師兄,其實心裡是不樂意的。
然而那一年,兩人的矛盾格外烈,每每見面便形同陌路,你來了我便走,有時說起什麼,觀點不和便針鋒相對。幸好她時常勸著,否則當真要打起來拼個你死我活。
她以為還是因為她的緣故,兩人總好不到一塊去。兒女情長之事無可解,所以她也只能任由他們生氣對抗,反而覺得兩人像孩子一般,為了這種事斤斤計較。
但是物是人非之後,時隔多年,再聽旁人提起其中緣由,竟然如此……天昏地暗……
她心裡還是不想相信的,自欺欺人也好,愚蠢至極也好。畢竟她與軒丘攜手與共的這許多年,情義是真的,愛護是真的,往時光也都是真的,怎麼就能說忘便忘,說放棄就放棄呢?
她從來就不是這麼灑脫的人,在軒丘面前,早就一敗塗地。然而她並不是普通的女子,肩負著蒼生的責任,所以她本無法置身事外。
若軒丘當真是如此絕情狠心之人,蒼玄派遲早有一天會毀在他手裡。
連他庇護的蒼生,同樣也會崩塌毀滅。
所以,她必須有所行動,蒼玄不是他一個人的,同樣也是她所思所念之處,不能由著他任妄為。
若他當真按古梁所言,取六月六男子之血為士白療傷,若他當真如此……毫不留情的話,那麼,她便相信當年北華之死也與印有關,與他有關。
只這最後一回再自欺欺人一次。
素陶彷彿鼓起了畢生的勇氣,猶豫再三才終於下了決心。
心裡無比忐忑,猶如搖晃的半桶水,素陶耳邊只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聲和呼聲。她記得第一次下山誅魔,也是這般緊張和惶恐不安。雖然她在山中練了多次,劍法
湛,連師尊都曾誇讚,但是初次面對真正的魔物,還是有幾分恐懼,更何況不是她一個人在戰鬥,身邊還跟著許多師弟師妹,她必須肩負起這個責任。
在心裡說起許多自欺欺人安的話,彷彿這樣做就不會害怕一般。素陶握著手裡的劍,渾身都在不自覺地發抖。
然而突然覺到肩頭有一股暖意傳來,蔓延全身。
素陶驚訝地回頭看過去,卻見軒丘站在她身後,將自身靈力渡給她,隨後護在她身前。
他說,只要他還沒倒下,她便永遠不必握劍。
時過境遷,許多年以後的今,同樣的惶恐不安,兩人卻站在對立面,沒有溫暖的手掌,沒有寬厚的身影。只有猜忌和質疑。
漠奚峰上,士白躺在上,臉
蒼白,軒丘坐在他身邊,緩緩扶起他,手上端著一隻碗遞給他說道:“喝吧,傷能好。”士白看著白玉瓷碗,打趣道:“沒和稀泥吧?”軒丘臉
一暗,忿忿地瞪著他。
當年他們還都是小弟子時,士白與其他師弟偷偷跑下山遊玩,誤了時辰回來,便被軒丘罰掃後院一個月。士白氣不過,在他每都喝的茶裡偷偷摻了稀泥,害他鬧了半個月的肚子。
這等光宗耀祖的事,士白每月至少要向他的小弟子們提三次,連軒丘當喝了加料的茶以後,臉
是如何陰沉,五官是如何扭曲,以及拉了半月的肚子後,臉
是如何慘白,一五一十詳細說明。
軒丘將碗放在桌上,冷聲道:“我去挖點來。”
“哎哎哎——”士白迅速抓住他,嬉皮笑臉道:“我就是隨口那麼一說,師兄可千萬別當真,師弟這條命可全仰仗您老人家庇護呢。”說罷,便拿起桌上的碗,低頭看兩眼,嘴角隱隱揚起一抹笑意,漫不經心道:“師兄這藥當真稀奇啊。”軒丘並未回答,直接伸手奪過瓷碗。士白迅速側身一躲,將碗護在懷裡,笑道:“給我的東西,怎麼能輕易收回去?不厚道。”士白裝模作樣地打趣他,兩人你來我往間,突然胳膊一抖,碗裡的藥灑了一半。
猩紅濃稠地濺在士白身上和地上,沿著地縫緩緩淌。
“完了完了,我好不了了,藥都灑了。”士白將餘下的藥一口氣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