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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什麼？滾開。」西蒙竟低聲笑了，在兩人擦肩而過時阻住他走的腳步，垂頭，在他耳邊呢喃道:「還在生昨晚的氣？」禔摩用力一掙，「去他媽的我生什麼氣？」

「氣我讓你做不成生意？」禔摩一愣，心裡那張空白的畫布像被滴了一點墨，黑痕跡如蛛網般渲染開來，似乎隱隱約約想通了什麼，內心深處又不願想得太過明白，索別開頭，「是那個人太無趣，跟你無關。」大掌驀地貼上對方前額，確認溫度沒有異常以後才放下，嗓音放緩，「你身子太冷。」禔摩想起今晨自己是赤著身體被眼前這個人從浴室抱回上，莫名彆扭了起來，「我從小就是這樣。」

「衣服脫掉，不要讓我說第三遍。」禔摩頓了幾秒，終究將衣服拉開，讓西蒙幫自己貼上藥布。

他的動作不算溫柔，大概也不習慣做這種事，沉著而專注的呼聲在禔摩耳膜邊振動，像只搧翼的蝶。

他先貼了後背，再來是部，最後才繞到禔摩正面，不同於昨情慾挑逗的正面鋒，西蒙的手周延而不逾矩地在他每一吋肌膚上熨貼出燙人的隱痕，那足以引發顫慄的觸碰像溫柔的火焰，隱蔽而又張狂。

熱度透過掌心傳遞過來，好像一壺溫酒淌到心底，再緩緩漾開。

在發現以前，早已悄悄沉醉。

在承認以前，早已墮入萬劫不復。

指尖與肌膚相連處的麻癢讓禔摩不自在地扭了扭，一抬頭，無預警地撞入西蒙霸道的眸，那掌控一切的目光緊緊鎖住他，像要探詢什麼似的，禔摩很快避開了眼神接觸，抬手將髮帶重新系好。

西蒙眼底閃過一絲複雜，不知有意還是無意，長指滑過禔摩前櫻蕊，瘦削的肩頭輕輕一顫，他連忙咬住，怕自己發出不該有的聲音，倔強地瞪了西蒙一眼，迫思緒移到其他地方。

是了，即使只是最簡單的包紮，這樣的舉動也太不像闍皇西蒙。

望著對方將最後一塊藥布貼好，男孩蹙起眉，「為什麼？」西蒙彷彿知道他要問什麼，淡淡一笑，「不為什麼。」得不到具體的答案，禔摩重新警戒起來，把琴譜當成盾牌般緊緊貼在身前，背弓緊得像只蓄勢待發的貓，「你沒必要討好我，這是為什麼？」他的手在那白皙的側停留了一會兒才鬆開，沉聲道:「去上課吧。」第4章◇「禔摩，外電。」朝著團練室前進的男孩聞言停下腳步，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瞬瞭然，似乎對於這通電話出現的時機並不到訝異，他走過去，接過話筒，「喂。」

「你他媽想餓死老子是嗎？老子的錢在哪裡？」電話那頭的咆哮聲幾乎炸壞了聽筒，連旁邊的接線生都嚇了一跳，禔摩將聽筒移開幾吋，神情平靜，「再等幾天，我會連同下個月的一起寄過去。」

「我警告你，別想給我玩花樣，那幾萬塊本不夠牙縫，你在裡面到底有沒有認真工作？是不是跟哪個男人好上，玩得不知道白天黑夜了？你該不會忘記外面還有什麼人在等著你吧？」禔摩深口氣，「我沒忘。」

「怎麼，口氣這麼差，想造反了？」

「我這兩天就會去寄，別再打來了，我很忙。」

「最好是這樣，要是下禮拜還沒看到錢，老子可不保證會發生什麼事。」禔摩掛上話筒，眉心，又重新撥打了另一通電話，手指繞上電話線，有一搭沒一搭地勾玩著。

電話接通，他練地按下一組分機號碼，接線小姐親切的嗓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禔摩停止了纏繞電話線的動作，輕咳一聲，「我要詢問病人的近況，編號a3087。」對方的報告一如既往，只是這回在結束時，特地提醒了繳住院費及醫療費的時限，男孩的眉皺了起來，開始後悔昨夜沒有好好把那筆易完成。

醫院的費用是以季來算的，一年繳四次，要是遲超過一週，醫院就會替病患辦理出院手續，禔摩抬頭看了看掛在一樓誼廳壁爐上的月曆，心想才過兩天，催款就催得這麼急，這些愛錢的人類，比血鬼更像血鬼，看來，他必須用最快的速度完成幾筆易，才能填補這幾萬元的大。

禔摩剛掛上話筒，一轉身，又看見了西蒙，年輕皇子披著一襲絲質黑袍，前打了個簡易的結固定，裡面是高級的白襯衫與黑長褲，脖子上圍了一條赭紅與咖啡相間的織圍巾，幾縷蘇垂在間，斜倚著通訊室老舊的木門，抱著，似乎有什麼話要說，卻又不打算主動開口。

禔摩裝作沒看見，拎起譜，面無表情地走出通訊室，兩人擦身的瞬間，西蒙主動攫住了他的手臂，那力道大得讓禔摩暗自吃了一驚。

「要多少？」他的表情很淡，淡得像學園南畔那座湖裡的清澈池水，但手上的勁道卻不是那麼回事。

「哼，不是都聽清楚了嗎？何必問我。」西蒙瞇起眼，打量了他一會兒，嘴角再度揚起一貫的嘲諷笑容，「那點錢就讓你心煩了嗎？」禔摩知道他想要自己向他求助，的確，整個學園裡沒有人的財富與權勢比得上闍皇西蒙，雖然禔摩對每擺在誼廳書報架上的報和月刊沒興趣，但他曾不只一次瞥見闍城底下的財團與企業登上了各大報章雜誌的頭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