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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著走就是了。

於是他們一起繞到了人工湖這裡。

這個時間已經快八點了，校園裡本就沒什麼人，再加上這個天，湖邊還很冷，就更沒人了，走了半天，也只有他們兩個人。

又走了一會兒，顧千染果斷轉了個方向，把他往一處小樹林帶去。

“林園？”晏律已經知道了他的目的地，學校裡的林園，這裡是建校時規劃的一片綠植區，據說當年還是一排排小樹苗，經過三十年的時間，長成了如今的茂盛樹林，於是就成了所謂的林園。這裡安靜幽謐，很適合讀書學習，或是約會。

“我們來這裡做什麼？”晏律不解地問。

顧千染沒說話，帶著他繼續走，最後走到了樹林邊緣的一片空地處。

“你在這等我一下。”他說，然後轉身離去，腳步輕快。

晏律本想跟他一起，但是聽了他的吩咐，還是乖乖留在原地，等他回來。

過了大約五分鐘的時間，顧千染回來了，與原本空手離去時不同，這一次，他還帶了兩樣東西回來。

一棵樹苗，一把鐵鍁。

晏律詫異的睜大眼睛:“這是……”顧千染來到他面前，把東西放下，著有些痠痛的胳膊，說道:“我們來種樹吧。”

“誒？”晏律更困惑了。

顧千染笑了笑，向他說明情況:“我已經和雲瞬哥申請過了，他允許我使用這片空地，所以放心吧，種在這裡沒問題的。”晏律回神，急忙搖頭:“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他眨眨眼，問道:“為什麼會忽然想種樹？”

“因為今天是植樹節啊。”顧千染笑得很淡然。

“可是白天不是……”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聽顧千染又說:“也是你的生。”晏律愣了一下，把話說完:“……已經種了那麼多了？”顧千染搖頭:“那是和大家一起種的，這一次，我想和你一起種一棵樹。”

“我一直在想，你的生該送你什麼。我思來想去，都沒有想到，因為我覺得你什麼都不缺。”這裡已經是樹林的邊緣，遠處的燈光照過來時已經很微弱了，但是晏律看著他，他的臉上揚著一抹淡然愜意的微笑，與月亮的光輝一樣動人。

“最後我決定，”顧千染對他眨眨眼，“就送你一個念想吧。”

“念想？”晏律忽然有點緊張。

在樹苗的枝椏上輕拂了一下，顧千染卻看向不遠處的那些樹木。

他說:“這棵小樹苗，最終會長成參天大樹。未來，不管是十年，二十年，還是五十年，它都會一直在這裡。”說著，顧千染微笑著看向他:“自己親手種下的樹，難道不想看看它五十年後的樣子嗎？”

“和你一起嗎？”晏律輕聲問。

顧千染點頭:“當然，畢竟是自己親手種的嘛。”

“所以，”顧千染邊翹著一抹小小的弧度，“你要跟我一起種這棵樹嗎？”

“為什麼不呢。”晏律笑了笑，說道。

兩人對視，一切盡在不言中，配合默契地動作起來。

種樹這回事，就算以前不會，今天被迫種了一天，兩人也算是進化成了練工，挖坑、種植、填土、夯實，一系列步驟下來，小樹苗算是安了家。

做完這一切，顧千染拍拍手，往後退了兩步，欣賞自己的勞動成果。

與白天時，滿山同樣的小樹苗不同，這株小樹苗在這裡，與旁邊的大樹形成強烈的對比。

“總覺得和這裡格格不入的。”顧千染慨著，“不知道等它長到像其他樹木一樣，需要多長時間呢？”晏律也看著那株小樹苗，沉思。

顧千染伸了個懶，似是打起了神:“為了讓小樹苗茁壯成長，以後可得經常來照料！”

“咦？”晏律有些詫異，“照料？”

“什麼嘛，你不想照料？”顧千染挑眼看他，“你想管生不管養？好渣哦！”

“誒？”晏律一愣，“生？養？”

“開玩笑的。”顧千染被他呆愣的樣子逗笑了，擺擺手說。

“嗯！”晏律卻很認真地說，“我會好好照料它的！”顧千染伸出小拇指遞過來，笑道:“那就一言為定嘍。”晏律沒有猶豫，不過比起只是伸小拇指，他選擇將顧千染的手整個包在掌心裡。

“學長。”他輕聲說，“這個禮物我很喜歡。”

“未來的五十年，每一天，我都會很期待的。”

“不止五十年哦。”顧千染凝視著他，眼中光彩熠熠。

晏律輕輕點頭，他邊的笑容乾淨又純粹，似乎所有的負面情緒在這一刻都離他而去。

顧千染看著他，輕輕吐出一口氣。

然後，顧千染把手進褲袋裡搜了搜。

“對了，我還有另一樣禮物送給你。”他把手拿出來，虛握成拳，遞到對方眼前。

“什麼？”晏律好奇又期待地盯著那隻拳頭看。

顧千染慢慢打開手掌，握著的那東西也漸漸顯出來。

看到那東西，晏律面驚訝之。

那是一個小小的花環，只能戴在手指上的大小，大概也能稱之為戒指。

顧千染本來是有點小得意的，但是等他看清手中草戒指的樣子時，有些懊惱:“啊——放太久了，都蔫了。”草莖倒是還好，但是上面點綴的小花蔫了吧唧的，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