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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些人欣賞盲眼神龍無拘無束、任意不羈的格,反倒和他成了好朋友。「驚天神劍」歐陽嘯天便也是在這種情況之下,成為盲眼神龍最最忠實的兄弟。

「驚天神劍」歐陽嘯天當年乃是「華山派」一等一的高手,與洛陽「金刀門」王老爺子的麼女繫有婚約。當年王老爺子耽於名利,要求歐陽嘯天須以盲眼神龍的項上人頭做為女兒的聘禮,歐陽嘯天別無選擇,只好抱著必死之心,向盲眼神龍挑戰。一向個拘謹、嚴守分際的歐陽嘯天,雖然經過幾次的落敗,卻也逐漸欣賞盲眼神龍曠達不羈、天地無懼的英雄本,最後竟不惜淪為「華山派」的棄徒,也遭到王老爺子解除了婚約,成為盲眼神龍趕也趕不走的跟班。

後來盲眼神龍幫助歐陽嘯天,解除了「華山派」一次險遭滅門的危機,使得歐陽嘯天與「華山派」前嫌盡釋;又施展連環妙計,讓「金刀門」王老爺子心甘情願地把麼女許配給歐陽嘯天,有情人終成眷屬,後來才得以生下歐陽河山。

雖然「盲眼神龍」,也就是後來重見光明的「神龍劍客」去世多年,但當年他為救姚香蓮,不顧譭譽得失,不惜與八派一幫為敵的豪氣,歐陽嘯天如今回想起來,心中依舊奮。這對拘謹守份的歐陽嘯天而言,是雖然羨慕,卻永遠也辦不到的事情。

「神龍劍客」死後,歐陽嘯天肩負起教育薛劍秋的責任。為了報答「神龍劍客」的種種恩情,他把一切的心血完全投注在薛劍秋的身上。而薛劍秋從小便聽話懂事,聆聽歐陽嘯天的種種教誨,即便是接任了「百劍門」門主之位,依舊是對他敬重有加,不曾有絲毫的拂逆,彷彿便是一個小歐陽嘯天。

可是方才薛劍秋為了陸玄霜,不但頂撞了歐陽嘯天,甚至連「百劍門」門主之位,都可以放棄。歐陽嘯天盛怒之餘,居然在薛劍秋身上,看到了「神龍劍客」年輕時的影子。回想當年「神龍劍客」不計譭譽,大鬧武林的盛況,歐陽嘯天心有所,不哈哈大笑起來。

他望著薛劍秋留置在「神龍劍客」靈位前的青穗劍,心中慨萬千:「難道....難道這些年來,我竟一直試圖要把一個『神龍劍客』,教育成『驚天神劍』嗎?唉....」(有關『盲眼神龍』的詳細事蹟,於拙作『俠客風雲』、『俠情淚』及『俠客英雄傳』等俠客三部曲中,有完整記載。)薛劍秋忍著傷痛離開「百劍門」後,先到附近的兵器舖買了把三尺鋼劍,又到馬市去選購了一匹駿馬後,便立即揮鞭策馬,往西北方向疾馳。

只要腦海中浮現出陸玄霜遭到嫖客姦辱的情景,薛劍秋便心急如焚,夜不停地趕路,一刻也不能休息。經過了兩天兩夜的趕路,累死了一匹駿馬後,薛劍秋終於風塵僕僕地來到了「福田鎮」。

初到「福田鎮」已是向晚時分,薛劍秋仍然不做任何的歇息,向人打聽了「怡情樓」的落處,便隨著熙來攘往的人群進入了「怡情樓」。在一名龜奴的引領之下,進入一間執事房裡等候「愛奴」的到來。

此時薛劍秋不安地著氣,心中碰然有聲。活了二十幾個年頭,這是薛劍秋第一次上院,心情不免緊張;而又要和陸玄霜在這種場合下見面,更尷尬惶恐。聽到隔壁執事房裡傳出男女穢的呻聲,薛劍秋更心痛:「無論如何,今天非把陸姑娘帶離這個窟不可!」不久之後,房門「呀」地一聲打了開來,走進一位濃妝豔抹、身穿豔麗華服的妙齡女郎。薛劍秋一見不是陸玄霜,忙道:「姑娘,你走錯房間了!」那名女佯裝吃驚道:「走錯房間?不會吧?我在這間執事房裡接了三年的客人,閉著眼睛也不會走錯的!你是第一次來吧?別害羞,我會得你很舒服的....」說罷褪去了身上的華服,僅穿著半透明的肚兜褻褲,一臉蕩的神情向薛劍秋靠近。

薛劍秋滿臉通紅,退步道:「姑娘別這樣!我找的是『愛奴』姑娘,不是你!」那女吃吃笑道:「我就是『愛奴』啊!」薛劍秋皺眉道:「你是『愛奴』?別唬我!『愛奴』長的不是你這樣子,請『愛奴』姑娘出來一見好嗎?」那女白眼一翻道:「我說我就是『愛奴』,你怎麼不相信?我可警告你,銀兩你已經付了,現在發現找錯對象想退費,已經來不及了!」薛劍秋道:「錢我不在乎,我只想見『愛奴』姑娘一面,如果你真的叫『愛奴』,那我要找的可能是另一位『愛奴』姑娘!」那女沒氣地答道:「咱們『怡情樓』就只有我這一位『愛奴』,沒有第二個啦!」薛劍秋驚道:「這怎麼可能?聽說她蠻有名的。她本名叫『陸玄霜』,大概十八歲年紀....」那女啐道:「哦!原來你找的是『她』啊!早說嘛!我說奇怪,最近大家都來找『愛奴』,怎麼見到我都一臉的失望,原來要找的都是那個小賤人,啐!」薛劍秋急道:「你知道她?她人在哪裡?快帶我去找她!」那女冷笑道:「找?哪兒找?那個賤人早就逃走了!」薛劍秋道:「這麼說,她....她沒再回來過?」那女道:「公子爺,你可真愛說笑!咱們賣身青樓,還不是都有不得已的苦衷?誰不期盼早贖身從良呢?那個賤人運氣好,有辦法從這裡逃出去,贖身費都免了,現在她躲得遠遠的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又回來重舊業呢?」薛劍秋點點頭,心中又是欣,又是失望。陸玄霜總算沒有重舊業,幹那蕩無恥的勾當,所以欣;失望的是,唯一的線索就這麼斷了,天下之大,要如何能找到她呢?

女也不知何時脫下了身上的肚兜,一對白膩豐腴的房在薛劍秋膛上摩擦著,蕩地笑道:「公子爺,您錢都付了,不玩白不玩,我的功夫可不比那個『愛奴』差哦!來嘛....」伸手便往薛劍秋的褲襠抓去。

薛劍秋悚然大驚,叫道:「住手!」雙掌用力便把那女推開。那女頓時向後飛出去,整個身子撞上了牆壁,痛得她哇哇叫道:「反了反了!快來人喔!客人打人囉!」頓時便有一群男女闖了進來,幾名彪悍的保鏢立即揮拳往薛劍秋身上招呼。薛劍秋橫腿一掃,將面而來的保鏢一個個踹了出去。保鏢們見薛劍秋是個會家子,再也不敢空手拼鬥。這時一名龜奴拿了幾把破風刀進來,發給在場每一位保鏢。保鏢們兵器在手,宛如得有神助,各個揮刀向薛劍秋步步近,口中不時發出咒罵之聲。

這時,綠芹花和塗總管聞訊趕了過來。綠芹花忙叱道:「住手!住手!」那女一見到綠芹花,立即哇哇叫道:「芹姨芹姨!您要替人家作作主!這位客人胡亂打人,把人家都打傷了,可能有好長一段時間不能接客,叫他賠償我的損失,否則別讓他好手好腳地離開!」綠芹花見到薛劍秋,頓時臉一弛,轉身向那女道:「叫你不要改名叫『愛奴』,你偏不聽,這會兒吃足苦頭了吧?」向眾人道:「這件事我來處理,你們通通出去!快一點!」塗總管立即向眾人拍拍手,叫道:「好啦好啦!沒事啦!通通出去!通通出去!」眾人這才一鬨而散,走了出去。那名女一臉委屈,鼓著腮幫子道:「還不都有兩團一個,怎麼會差這麼多?看來我還是改回原來的花名『枝』,生意會比較好吧?」當塗總管也跟著出去把門帶上後,綠芹花轉身笑道:「沒想到大名鼎鼎的『百劍門』薛門主,今天竟會光臨敝館,真是倍蓬蓽生輝!」薛劍秋見這老鴇居然能認出自己,倍驚訝,不開口問道:「在下不曾於秦樓楚館中出沒,不知大娘怎地認出在下?」綠芹花失聲笑道:「你叫我什麼?大娘?哈!我可沒這麼老。我叫『綠芹花』,大家都管我叫『芹姨』。你『百劍門』薛門主本就名滿天下,最近又在『十里墩』出盡了風頭,很多蒞臨敝館的江湖中人,都曾提起過您呢!我想不認識你都很難....」話畢不咳了兩聲。

薛劍秋見這老鴇只是抬槓,便也不再多言,抱拳道:「若芹姨沒別的指教,薛某告退了....」便往房門方向走去。

綠芹花也不阻攔,只是輕咳兩聲,笑道:「怎麼?你不想找愛奴了嗎?」薛劍秋聞言一驚,倏地轉身緊抓芹姨的雙肩,顫聲道:「什麼?難道你知道陸姑娘的行蹤?快....快告訴我!快告訴我!」綠芹花見薛劍秋動異常,不失聲笑道:「冷靜點!你把我疼了!」薛劍秋聞言,這才發現自己失態,急忙放開雙手,滿臉通紅。

芹姨不住撫咳了兩聲,隨即說道:「你找愛奴幹什麼?」薛劍秋不假思索地答道:「我要在她身邊保護她!免得她被人欺負!」

「哦?」芹姨促狹道:「她只不過是個女,是個娃蕩婦罷了,你對她這麼好....是不是有什麼目的?」薛劍秋斬釘截鐵地答道:「告訴你!陸姑娘她絕不是個娃蕩婦!或許她以前當過女,但是從今以後,再也沒有人可以此賤業!因為我會在她身邊保護她!我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要她快快樂樂地活下去!不再被人蹂躪,被人瞧不起....」綠芹花見薛劍秋表情真誠,語氣堅定,思考了半晌,便即說道:「你是堂堂『百劍門』門主耶!和她在一起....不怕遭人非議嗎?你應該知道,『十里墩』之約後,你們『百劍門』的聲譽,已經被愛奴給拖垮了....」薛劍秋哈哈笑道:「你放心吧!就算我和陸姑娘在一起,也不再會影響『百劍門』的聲譽了!」綠芹花又咳了兩聲,皺眉道:「此話怎講?」薛劍秋臉一變,低頭苦笑道:「因為....我已經退出『百劍門了』....」綠芹花聞言大驚,頓時喉頭一甜,咳嗽不止。

薛劍秋見芹姨咳得厲害,不關心道:「芹姨,你還好吧?看來你病得不輕....」綠芹花好不容易停止了咳嗽,臉蒼白,撫心問道:「你....你方才說,你退出了『百劍門』?這是為什麼?總....總不會是為了愛奴吧?」薛劍秋頓時臉上一紅,苦笑道:「只要能夠救出陸姑娘,便是付出再大的代價我都願意。」綠芹花聞言一愕,不瞪大雙眼,愣愣地望著薛劍秋,尋思:「真是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為了愛奴,偌大的權勢地位都可以不要....」薛劍秋見綠芹花正望著自己發呆,便即抱拳道:「芹姨,在下對陸姑娘一片赤忱,惟天可鑑,請你成全在下,告訴我陸姑娘的下落吧!在下一定會報答你的!」綠芹花嘆了口氣道:「只可惜我不知道愛奴現在在哪裡....」薛劍秋聞言,心情頓時如從萬里高空往下掉,怫然道:「說了半天,原來芹姨是消遣在下來著。」綠芹花道:「你別生氣,我是不知道愛奴現在在哪裡,卻沒說我不知道愛奴的下落....你看!」說罷脫下華麗的羅衫,接著反手解開肚兜繫在後上的絲帶。

薛劍秋頓時臉脹得通紅,囁嚅道:「芹....芹姨,你這是幹什麼?」只見綠芹花解開絲帶後,伸手將肚兜往上一拉,出了雪白的小腹及豐滿的房。

綠芹花道:「你別害羞,睜大眼睛瞧一瞧。」薛劍秋難為情地偷偷向前一眺,頓時呆了半晌。只見綠芹花的口,留著一個偌大的黑掌印。薛劍秋大驚道:「這.....這是.....混元掌.....」綠芹花微微一哂,邊將自已的衣服穿置妥當,邊說道:「你不錯嘛!連『混元掌』你都辨得出,真不虧是『百劍門』的門主,『神龍劍客』的愛徒。」不又輕咳了幾聲。

薛劍秋著冷汗道:「『混元掌』.....這是關外一種藥石無解的歹毒武功,江湖傳言:『身中混元掌,百咳下亡。』除非有個內力深厚的人,能將功毒出體外,否則中掌者咳了百之後,便會竭血而死;武功修為不高者,那更是一掌斃命。你中掌後居然還能活命,看來你不但懂得武功,而且想必功力不弱。你.....你絕非僅是院裡的鴇母而已,你究竟是什麼身份啊?」綠芹花笑道:「我是什麼身份並不重要。不瞞你說,『十里墩』一戰後,陸玄霜所以會突然失蹤,便是我將她帶走的!」薛劍秋急道:「那她現在人呢?」綠芹花道:「稍安勿躁!你且聽我說。其實,你和熊武生的『十里墩』之約,我當時也在場,所以方才我才能一眼認出你。當時的情況你也相當清楚,陸玄霜飽受欺凌,我若不找機會將她帶走,難道還留著她繼續受辱嗎?」薛劍秋聞言,不一臉歉疚道:「這點倒是我疏忽了.....」綠芹花續道:「後來表面上我雖和她分手了,事實上卻一直在暗中保護著她。可憐的孩子,長得太嬌美了,這一路上,不知受到多少男人的覬覦,還好大都給我暗中打發了。」薛劍秋微一遲疑,便即開口問道:「你.....是否可以告訴我.....這一路上她往何方?」綠芹花朝薛劍秋的臉上盯了半晌,苦笑道:「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可能會好過一點.....」薛劍秋是個聰明人,一點就通,頓時臉上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