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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掙扎,果然慶帝看著他一歪頭,語調如同嘮家常一樣拋了一句話。
“你城外養的兵,已經由燕小乙和宮典帶人去查看了。”李承澤指間的顫抖在聽到這句話的那一刻就突然停止了,他抬頭看著慶帝。
那謀算極深,控了棋盤的帝王冷冷的盯著他,任由他掙扎著表演完,就像在看著一個笑話。
前世那般,他活的就像個笑話。
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困於方寸朝堂,接觸的都是豺狼虎豹,李承澤做的最會的事情之一就是揣摩人心,尤其是揣摩慶帝的心思。
他看著慶帝那動作閒適,在雲淡風輕間還喝了口茶,可真真實實的也看到了殺意。
因為作為一塊磨刀石,他越界也就沒了用,有了隱患也就不能留。
這場景便和前世重合,李承澤想起以前的他跪在地上,是如釋重負又心生恐懼。
這條命是終於可以放下了,能做的都做了,不成功也不是他的無用,倒是死也輕鬆的,可母妃怎麼辦,謝必安等等怎麼辦?
那個時候他忍著所有的悲恨咬牙認下了所有的過錯,洪中都沒有被碾碎的一身硬骨頭,卻在最後都放軟了去給還活著的人謀生路;自己都是狼狽的潦倒,一身灰暗,卻還想給別人一束光。
但他並不痛快,走的委屈又不甘心,就是這麼彎下任由宰割的樣子,也沒有讓慶帝對他有什麼父子的憐憫。
謀反是因為窮途末路,他都沒來得及和慶帝爭吵些什麼,就成了敗局。
範閒說過保他一世平安,可他不能信也不敢信,黑暗中獨自行走,面都是凜冬的氣息,他是隻能信他自己。
到現在終於信了,所以也就覺得有了退路。落子定局,他嘗試了新的路,卻還是再次被當成了棄子,再撞到了同樣的南牆,那就拼命把南牆也撞疼。
是真正的知而無畏。
按前世那些走向來看,李承澤確定範閒會幫他處理好所有的身後事,那他也就不需要再忍耐什麼,索一了百了,藉著這最後關頭可以發洩個徹底。
李承澤想了不少,這短暫的沉默,讓慶帝以為他是啞口無言,剛要開口繼續斥責,卻發現李承澤竟然撐著地緩緩的站了起來。
這二皇子逆著光站著,單薄瘦削但立,沒有任何所謂的恐懼,他一身紅底金紋袍都像是鍍上了光,整個人卻像是從最暗的地方爬出來,像是年輕慶帝的翻版,卻又不是慶帝。
那瞬間慶帝都有恍惚,原來他當工具養的兒子,已經這麼高了。
“我養兵做什麼?還不是為了保命。”李承澤嗓音本身就是有些低啞,垂著眼看著乖順,吐出的話讓人
覺字字泣血,他像是壓抑著什麼就要爆發,卻還端著體面去做最後的分辨。
“誰要你的命。”當然慶帝並不在乎他有什麼委屈,又是要分辨什麼,掙扎些什麼,只突然知道原來他的好兒子可能早就已經不在他的掌控之中,而這個變故讓他屬實心煩。
他本意是想用這話把李承澤這些大逆不道的話給堵回去,卻沒想到李承澤本沒有收住的打算,而是直接順著他的話說的更狠。
“自然是陛下啊,您想要了兒臣的命,還不許臣反抗了嗎?”李承澤垂了手,一歪頭還朝著慶帝嘲諷的呵笑了一聲,而後也並不等對方開口說什麼,這番不管不顧只是想把自己藏了很久的話都說個痛快,他不去看慶帝晦暗的臉,也有點兒是仍然害怕那陰鷙的眼神,卻還是仰著頭梗著一口氣繼續說下去。
“我也是個人,我做不到真正的無慾無求。”他攥著所有的書信,有些用力指節都在發白,“我想做個閒散的王爺。”
“就這樣,就這樣,就提這個要求,我也罪不致死吧?可你為什麼非要把兒臣往思路上,你為什麼非得要我死!”李承澤幾乎是帶著恨意嚷出的這一句話,把藏著的所有情緒都宣洩成一句話,算得上是猛地爆發,霎那間就失去了理智,拿著書信朝著慶帝甩了過去,這一沓信敲到慶帝身上以後就散了,凌亂的飄了一室。
這一片狼藉以後,李承澤終於敢正面上那震人如刀一般的目光,這向來運籌帷幄的帝王是有些無言,可李承澤不管他想什麼,只對著他吐出最後幾個字,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在室內迴響,夠他聽得清。
“老苟,你活該鰥寡孤獨。”慣會謀算不代表慶帝不會被氣到,他是震驚也是不敢信。
但是皇帝習慣了萬人至上,那對權力的把握與渴望讓他容不得半點兒反抗,這一句話絕對算是辱罵的話,就直接點了些他的怒意,或者說正好戳了他的痛處。
他一時生氣竟然也有本能反應,拿了桌上的薄壁玉杯便朝著李承澤扔去。
李承澤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反應捷只侷限於腦子,他自然躲不開,額角就結結實實捱了這一下,杯壁是薄,用了力道也無礙,只是
了血,蜿蜒的順著眼角滑下,給素來白皙漂亮的臉添了些陰霾。
門外聲音越來越大,慶帝是有些頭疼的磕眼一瞬,見了血的同時也是喚回了他快被氣死的理智,而這以後他竟然有些受不住再和李承澤單獨談話。
誰知道這不要命了的,又會說出什麼話來氣他,只得穩了心緒,衝門外下令。
“進來!”話音剛落,範閒是第一個衝進來的,他在外面什麼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