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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郭保坤背了那麼久的黑鍋。
他還想到了那幾個賣菜的老兵,無關緊要的小角,那些看起來滑稽的刺客一口一個殺齊賊然後死在了燕小乙的箭下。
他們沒有死在戰場,的血並沒有實現光榮,本來也是不在乎,可說到最後,估計自己也沒想到會死的這麼不痛快不體面不光彩。
那去北齊的路上,高達這種武痴在瞥過臉的一刻像是真的難過,王啟年像是有些頭疼的拍著腦袋道,這死在戰場上是有撫卹,可這般模樣,家裡怕是難了。
向來扣扣索索的王大人馬不停蹄地去問了郭保坤這些人的家址,然後當場修書讓自家夫人去送點兒錢財。
範閒那個時候就突然的沉悶,他怪燕小乙,可燕小乙也是盡忠,再怪來怪去,好像自己也有責任。
在這個背景下,沒有一個人真正無辜,也沒有一個人真的有罪,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誰是幕後黑手,但確實有了一瞬間無力。
罪魁禍首是有罪,但只要不是率先的挑事者,那也應該很難吧。
再後來他從北齊回來時,知曉了所有真相,懷揣了對李承澤的所有怒氣與恨意,把人狠狠的踩在了腳下還碾了兩下。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很心疼,這種心疼竟然隱約要壓過怒氣,那揣手帶著笑意的李承澤和平時一樣,但被揭開了偽裝就像是整個人都是披著血,別人的血他自己的血混合在一起看起來格外疼還有狼狽。
而範閒藉著光去看陰影裡的人,又確實覺到了孤注一擲的絕望。
心緒不平,藉著這股子難受,他去了那幾個老兵的家。
也都有子兒女,一堆小孩子接過他手裡的糖,甜甜的叫著小叔叔,就像滕梓荊一家一樣。
這眾生渺渺,人命草芥,在隨時都能起火的危險中,除了縱火者,無論高官顯貴亦或平頭百姓,哪一個不是滕梓荊一般苦楚。
現在範閒有了機會,他能做的就是儘可能減少無用的犧牲,那些老兵是貧苦,能送的出手的東西可能只有幾把青菜,芥子一般渺小不起眼,哪怕死在荒郊野外也像是誰也不會在乎。
但芥子納須彌,再渺小也可能是另一個的天,總歸,至少他們的家人很在乎。
好在活著就有希望,不應該再被這等糟心事牽扯進來。
答應了郭保坤讓他保持冷靜,是救了無辜的人也是救了自己一世的不安。
把所有的事情都考慮了個七七八八,範閒有些頭疼的腦袋,心裡只道等著朱格落網就算是可以暫時鬆一口氣了。
李雲睿果然不負眾望,腦子還是短路一瞬,自己把人頭捆綁著朱格送了過來,直接躺平在了範閒給她準備好的棺材裡。
不得不承擔,在搞事這個方面長公主簡直是個勞模,誰也不知道她得扭曲成什麼樣才能養出這種歪心思。
而且範閒指天對地憑良心講,她和慶帝確實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有時候真的想當個月老讓他倆湊合著過得了,份子錢都給準備好了,索兩個人去旗鼓相當的算計著唄,也給大家一個愛與和平。
這邊範閒開心的一批,而那頭的李雲睿在聽到想到朱格暴了以後才幡然醒悟,她再厲害也有一瞬間的慌張。
但不愧是以慶帝為楷模的女人,李雲睿轉而就定神接受了這種致命的差錯,仍然平著心思把手頭的事忙完,但一口銀牙卻像是要被咬碎。
有些慘白的手指撫過腿上的貓,不自覺加了力道讓貓有些吃痛的掙扎,而這一下也讓她喚回了理智,她低頭溫柔的笑了一下,紅齒白的樣子像個溫柔的瘋子,一邊輕聲哄著小寵物,一邊了紙墨開始寫東西。
李雲睿就這麼謄寫下了與李承澤所有同謀,字字認真,條例清晰,生怕到時候別人看不明白;而且又怕別人不相信,還拿了所有互通的書信規規矩矩地給擺到了一起。
這才鬆了一口氣,也像是出了一口氣。
當晚宮裡就是一場凌亂,據說太子急衝衝的樣子跟要殉情一樣,也不知道在救人的時候有沒有順便救救智商,一口一個姑姑身子柔弱心疼的那叫一個聲淚俱下,要不是這段情太忌,而且玩的是限制級行,那還真算得上是可歌可泣。
這次範閒沒有立場再去宮裡火上澆油,滕梓荊沒有死,他沒有任何損失,而這輩子也沒有和林婉兒遇到過,婚約是個擺設,所以他基本算是和長公主沒有任何明面上的聯繫,也就沒有立場去管慶帝這一家子的糟心事。
這一家子相處就跟奧斯卡影片角逐一樣,一個勁的互飈演技,太累太難太無奈。
不過這罪過加的狠,範閒想只要安心等一個結果就好了。
可幾個時辰以後,宮裡傳出的消息和他想的有點兒偏差,李雲睿的處置方法就跟前世一樣,只是被髮配回封地,而且更可氣的是,她這次竟然還帶了不少的補貼金,竟然走的比上次體面不少。
範閒是有些懵了,只聽說李雲睿單獨和慶帝說了會兒話,這種情況下範閒是有腦子的,就算知道他倆有小秘密,也不會想是不是互通了什麼心意,只暗自納罕這女人又留了什麼後手?
這個時候他猛然想起了李承澤,隱約覺得這保護的好的人又被捲了進去,可也沒有任何的苗頭被摸到。
重來一次的好處是知道事情的走向,而不好也是太想當然的清楚事情的走向。
所以範閒那個時候確實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