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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佑天不是不會說情話,而是太會說情話。他為人風格和他的劍招一樣,犀利簡潔直戳要害。
光是這麼句話,就勝過諸多表白。風華伸舌頭了,卻忍不住嗤笑,這小劍修知道自己方才許了什麼誓言麼?
等將來他與魔尊分道揚鑣的時候,再多的誓言與情話都全然無用。與其空口白牙發大願,倒不如來點實際行動,比如替魔尊乾點實際有用的事。
就好比自己,就能給魔尊當圍脖,魔尊不也高興壞了?再說魔尊是什麼人吶,他何時需要別人保護了,這人也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也許虔子文真是呆住了,也許他不知怎麼回應,反正他被齊佑天牽著手拽走了,留下白貓兀自在原地發愣,哭無淚。
魔尊,你怎麼就不疼我了?這小劍修有什麼好的,說話太直又太唐突,哪比得上茸茸暖呼呼的貓呢?
騙人的,主人肯定不會拋棄自己。
風華賭氣般在原地呆了三秒,那兩人越走越遠了。白貓兩隻耳朵耷拉下來,眼看一個女修想伸手摸他,他不由分說從人堆裡擠了出去。
哪怕到了客棧也是傷心之地,與其看魔尊和那小劍修膩膩歪歪,倒不如曬曬太陽吹吹暖風,自己清靜清靜,反正魔尊絕對會出來找他。
誰知這一等,風華就從正午等到了夜半。暖和的太陽已然不見了,半圓的月亮懸在天邊,悽清又寂寞。
風華並不餓,他就是很寂寞。屋頂上一隻皮雪一樣白的貓,有氣無力晃了晃大尾巴,模樣更加楚楚可憐了。
忽地有一隻微涼的手,順著風華的腦袋摸到了後背,讓白貓舒服地喵了一聲。
懶才伸到一半,風華就不幹了,他扭頭怒瞪那人,“魔尊不是不要我了麼,還摸我幹嘛?我可不是什麼隨便的貓,只有我的主人才能摸我……”話說到一半,白貓已然訕訕住了嘴。
身著黑衣的魔尊坐在房頂上託著腮,縱然天上的月光是清冷淒涼的,落在那張綺麗殊秀的臉上,更為他添了幾分麗。
真好看啊,白貓痴痴地想。他驀然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猛地扭過頭不看了,唯獨心底還發癢般想再回頭。
那隻手又輕輕撓了撓白貓的耳朵,風華忍住了不喵,連尾巴也不晃。
“我懷疑你當初被我一條魚乾就騙走,是因為我長得好看。”魔尊慢悠悠地說,“你那時候才多大啊,也知道貪戀美。”風華立刻反駁:“貓怎麼了,魔尊歧視貓不成?誰不喜歡長得好看的東西,玻璃珠也罷花蝴蝶也罷,我都很喜歡。”
“嗯,乖貓。”光這一句話,已然讓風華心中那點怨氣消失得一乾二淨。虔子文伸手把風華抱了起來,放在膝蓋上慢慢理他的。
白貓舒服地半眯著眼睛,問:“魔尊,齊佑天呢?”黑衣魔修不緊不慢地答:“我把那具軀殼拋下修煉,特意出來找你,一般人看不穿,糊他是綽綽有餘的。”這也說明,在魔尊心裡自己比齊佑天重要多了。白貓高興地抖了抖耳朵,還忍不住較個真:“魔尊更喜歡誰,喜歡我還是那個小劍修?”黑衣魔修只道:“齊佑天對我有用。”對這種避重就輕的回答,風華不滿意。他用爪子巴著虔子文的手,非得得到個肯定的答覆,“我呢,那我呢?”
“你是我的貓啊。”可他已經化形了,不再只是一隻貓啊。風華委屈極了,他眨著一雙藍眼睛,憋憋屈屈有點想哭。
魔尊忽地將白貓捧了起來,用那雙月光般的淺銀眼睛盯著他看,“至少在這個世界上,唯有你不會背叛我,也不會捅我一劍。”白貓用力點頭,這是當然啊。主人從小把他養大,給他食吃又給他梳陪他玩,他當然要對主人好。
虔子文把白貓緊抱在肩頭,冷冷淡淡地說:“齊佑天麼,天道之子註定非同一般。本來我和他也沒什麼仇怨,他對我將來的謀劃有用,所以我只能算計他這一回。”
“我也沒想到,他不喜歡白羽魔尊,偏偏對一個爐鼎資質沒什麼大用的小修士上了心,這可真讓我意外。”聽到魔尊如此語氣,白貓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他打心裡開始同情齊佑天了,畢竟讓魔尊惦記上可不是什麼好事。
若是以前的魔尊麼,不論對誰還有兩分善意,心軟得一點也不像個魔修。縱然最後遭了劫,魔尊也沒下死手殺人,頂多是廢了修為扔到一旁。
反倒是那些圍攻魔尊的人自己內訌,犯下的諸多事蹟太不光彩,因此他們一股腦把所有壞事都算在了魔尊頭上。
這回魔尊重新甦醒,竟像換了個人般。縱然風華是他養的貓,他也猜不出魔尊心裡究竟在想什麼。
可那有什麼關係呢,風華是一隻貓,他有點笨也不聰明,一生只認準一個主人就不離開。不管魔尊走到哪,風華就跟到哪。
“乖貓。”虔子文輕輕地說,他肩頭那團絨絨熱烘烘的小東西安靜極了,連一點聲音都不出,然而那份重量與溫度是切實存在的。
難怪修士活得久了,都想養只靈寵。不只因為有用,更因為這小東西忠實可靠,絕對不會背叛你,比人強多了。
等虔子文曬夠了月亮,他抱著風華站了起來,黑長袖在月光下鼓盪飄動。
風華有點困了,他糊糊地問:“魔尊要去哪?”
“去找個人,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