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分卷閱讀62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若指掌。

虔子文二話不說就往門裡走,張涼卻說:“魔尊身份何等金貴,不如讓屬下替您開路……”不等虔子文回答,他肩頭的白貓已然冷哼一聲,“荒謬,魔尊什麼時候收你當手下了?但凡我在一天,你想都別想。”

“再說,魔尊是什麼修為,區區幾道困陣能難得住他?你才築基修為,直接走進去怕是連一步都邁不出去,要你何用?”白貓半趴在虔子文肩膀上,用那雙藍眼睛狠狠地瞪張涼,想把這沒事獻殷勤的人轟走。想跟他搶魔尊,純屬白做夢!

“雪花說得對,你們倆跟在我後面就行,萬事小心。”虔子文揮了揮手,於是張涼毫不猶豫地跟了過去。

花明遠拋起三枚銅錢一看,卦象曖昧不明。他嘆了口氣,也跟在了後面。

出乎意料的是,羅浮仙尊的住處既無困陣更無機關,和門外森嚴防禦困陣一層疊一層的狀況截然不同。

主人家彷彿自暴自棄一般,推開那扇門就直抵後院,把大門正門臥室都大大方方地亮給人看。

虔子文忽地停住不走了,張涼全然不解,他也不敢往前走,只能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周圍。

他們身處一間太寬闊的大殿之中,穹頂直通於天高不可攀,光柔和地照了進來,牆壁上是顏淺淡的幾幅畫,大殿之內還有一口冰棺。

只看了一眼,張涼所有注意力都被那些畫引了。

第一幅是兩人對坐觀雨,雨絲如線漣漪晃動,落在庭外的荷花上,葉脈之上水珠動,鮮活得似是真的一般。

縱然黑袍人的臉看不太清,張涼還是一眼認出,這就是那幅畫裡的黑衣修士。因為他孤高俾睨的氣派,從始至終都從未改變。

張涼又往前看,月圓之夜二人賞月,月光轉海棠生香,比海棠更綺麗的是黑衣修士的微笑,固然朦朧也能傾倒眾生。

又一幅畫,高山水兩人練劍。

張涼恍然大悟了,大概這大殿裡所有壁畫,畫的都是羅浮仙尊和他那位摯友。

固然他們倆已經不在了,這些畫卻長長久久地留存下來。羅浮仙尊,大概也是求而不得吧。

張涼悵然地望著虔子文的背影,忽然很能體會到那位大能的心情。

不可說也不能說,到了最後,卻已沒了表白心跡的機會。生平憾事,莫過於此。然有愧於心,唯有故步自封以餘生贖罪。

恍惚間張涼聽到了這麼個聲音,語氣平淡殊無情緒。那是一顆心都被燒盡了只剩灰燼的蒼白淡漠,縱然奮力一,也沒有火星崩出。

張涼怔怔地盯著那些畫看,像是著了魔般。

他忽地落淚了,也許是同身受,也許是被畫中情景觸動。張涼心緒澎湃不能平靜,縱然竭力忍耐,還是忍不住哽咽了一聲。

“你哭什麼?”虔子文忽地回頭看他,他那雙詭譎綺麗的淺銀眼睛,真像冷漠如雪的月光,慘白無情的月光。

那一眼,如鋒銳雪亮的彎刀,刀光一劃就破開了張涼的喉管。熱血從傷口裡呼嘯而出,張涼嘴囁嚅,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虔子文仍站在原地,冷然淡漠地說:“你不是羅浮,只是個旁觀者,也不能對他的情緒同身受。他愧對摯友自願贖罪,還覺得心裡有些寄託與安。”

“他倒是不曾想過,那位摯友是否肯原諒他。羅浮以為他自己死了,所有事情就此了結,真是天真。”也許是看出虔子文情緒不對,白貓也悄無聲息蹦到了地上。並無一人說話,本來就寂靜大殿裡好似結了冰般,凍得人能打哆嗦。

真是天真,虔子文無聲地重複了一遍這句話。

他既是說羅浮,也是說當初的自己。以為意氣相投就能不顧身份平等相,他終究沒想過,羅浮是修士是人,是這世界芸芸眾生的一部分。

既擔天命就要順天而行,羅浮什麼也沒做錯,只怪他當初太傻了。從始至終,他什麼也沒有,到了最後也是孑然一身。

虔子文眼睫低垂沉默了一會,一轉身去看大殿正中央的那口冰棺。白貓眼見主人動了,又忙不迭跳到了他的肩上。

茸茸的小東西是溫熱的有重量的,壓在肩頭上,皮熱烘烘地燻著他的臉。

還好自己養了只貓,至少也並不孤單。虔子文摸了一把白貓,風華呼嚕了一聲,用腦袋蹭了蹭他的手指。

虔子文一步步走到冰棺之前,裡面的人還像在睡。黑衣烏髮,眉心之間一點印記,如火灼灼豔燙眼。

那張臉,真是好看啊,和魔尊七分相似卻截然不同的好看。白貓伸著脖子瞧了一會,差點掉了下去。

虔子文伸手夠了一把,白貓才回過神來,他動了動耳朵,往後縮了一下站得更穩當些。

乍一看到這張臉,虔子文也想起了一些東西,一些早被他埋在回憶裡懶得挖出來的東西。時間一長,回憶已然褪了,他再也不願回憶往昔。

沒想到羅浮殺了他以後,竟然還留著那具軀殼,大約算得上是情深義重吧。

可惜羅浮並不明白,對他而言,軀殼這種東西可有可無,隨時都能換。

虔子文低下頭,手指舒張了一下。

少年的手指是纖弱白皙的,指節也太柔弱,似乎稍一彎就能折斷,和棺內那雙握劍的修長手截然不同。

然而這具爐鼎資質天資平平的軀殼,讓他隱約觸碰到了一線天機,既是脫困之機也是開天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