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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結。”桑楚訕笑一聲:“但你怕死。”假鍾別搖了搖頭,語氣忽地強烈起來:“不,我只是明白了一個道理,沒有我,還會有別人。對原伯兮而言,我是棋盤上最佳的一子,卻不是唯一的一子。”他握緊拳頭,義正辭嚴,穿過重重光影,說給過去的自己聽:“只有站在這裡,才能做到更多。”但很快,臉上的光彩便如彗星一般,稍縱即逝。
他曾拍著脯保證,一定能庇護更多的人,自認為自己比鍾別聰明,更懂得審時度勢,懂得逢
奉承,懂得權衡保全,可惜到頭來才發現,自己玩不轉這西域,更救不了誰。假鍾別看著腳邊的屍體,手腳冰涼——他希望那些人跟自己一樣,不要硬碰硬,不要白白反抗送命,應當蟄伏等待時機,可真如此,卻又徹底陷入茫然,不知道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
這個賭徒竟也有大志,真叫人意想不到。
“喪氣什麼,你既已在努力,又不是沒有機會。”桑楚擊掌傾身,給予他足夠的敬意,在這種黑吃黑也不少見的地方,還有人在骯髒的地底努力抬頭望天,已實屬難得,至於能做到什麼樣,還是留給老天去琢磨。
假鍾別心頭一熱,以龜茲大禮回她,隨後輕聲道:“若你們願赴此志,鄙人還有一個小小的託請。”
“我有一個親妹,在我落至極樂墟前失散,我輾轉打聽到,她恐身在天城,可卻一直杳無音信。極樂丹煉成後,原伯兮曾秘密捉了一批人試藥,我懷疑她便是其一,這些年我費心竭力,數次上崑崙,卻仍無功而返,所以我想煩請各位,無論生死,還望替我找到這批人。”面對他的懇請,謝敘
過話來,十分疑惑:“為何不直接向原伯兮要人?你也算一功臣,他難道還能不給?”
“小少爺不知此人手段,我本就是冒名頂替的貨,若他曉得我還有親故在世,怎會願意留下給人揭穿的把柄。退一步說,縱使留之一命,又何嘗不是給自己找弱點。”假鍾別言盡於此,也不再
迫,開了暗門,送他們出去。隨後,又招呼了兩個親信,安排眾人住下,走之前還多次拱手:“諸位儘可考慮,相逢一場,無論結果如何,那隻天池金蟾我都會奉上。”極樂墟的主人說話一言九鼎,幾人梳洗休整,淺睡一覺醒來,金蟾已著人送了過來。桑楚
最無顧忌,親自開盒查看,隨後從謝敘那兒搜來桑姿留下的藥方,按其囑託,故意差使鍾別的人去城中採買,待齊備後,煉藥解毒。
不出三,姬洛大好,雪肌上血凝的絲絡已盡數散去,眼瞧著恢復如初。
那假鍾別有心,除此之外,還備齊了各類補藥,桑楚等人本著既已承情,不要白不要的念頭,全打包給燉了,早晚讓姬洛和姜夏喝上兩大罐,沙漠本就燥熱,這一通胡亂瞎搞,愣是給喝出鼻血來。
這早間,幾人正在就此事扯皮,忽聞天上有鷹唳,招來一看是屈不換養的玉帶海雕,綁著的
書上言,貨物雖已截下,在打鬥中卻出了點岔子,有部分未被焚燒,已然
失,他正與錢六爺的人加急排查。
少許數枚,構不成大患,真正的麻煩在源頭上,只要源頭不斷,這事就不會徹底平息,總有一天會叫有心人死灰復燃。
“什麼時候,這勞命才是個頭。”姬洛兩眼一眨不眨,盯著桑楚
把布
扔在火盆裡燒盡。
桑楚嘻嘻一笑:“能者多勞,反之亦然,你就當變相誇自個兒。”這時,謝敘和齊妗踩著門檻進屋:“我們聯絡上了錢六爺在延城的人,張乙應該打過招呼,他們都說隨時聽姬哥哥你差遣,你看需不需令他們向西域各國示警,揭了那原伯兮的遮羞布!”
“你揭的可不是那位大教宗的遮羞布,說不準是王室的密辛。但凡原伯兮手腕得當,極樂丹早已滲透各國,只怕那些人投鼠忌器,非但不會輕易出兵,還會順手先將報信的人解決。換作是你,你也不會冒險。”姬洛趁人不備,踱步到窗邊,悄悄將補藥潑出去,提壺給自己倒了杯茶。
假鍾別後腳跟來,差點被澆了一腦門,把話頭都給驚到了九霄雲外:“嗯……噢,或許我們可以暗中集結附近幾地的勇士,不願受控制而悍不畏死的人,應該還有不少。”
“不少?”
“加上我的親信,三四百人足有。”
“那崑崙天城呢?”
“若連同山腳駐紮的使徒,整個絕境千人還是有的。”且不說天城一門上下武功不弱,縱使人人勢均力敵,光從數量上看,也是三四倍之多,這樣子去搗人家的老窩,就算在座能一個打十個,也得是個有去無回。
這筆賬還是算得清楚,謝敘心急有不忿,甚至顧不上風度:“你想讓我們帶著幾百個人去赴死?”假鍾別一副破罐破摔的樣子,回得有些冷酷:“但你們本來不也要上崑崙?”
“我們可沒說要大張旗鼓,兵不厭詐,只要辦妥了事兒,偷偷摸摸來去又何妨?”謝敘瞪了一眼,見姬洛還在淡然飲茶,順手就把茶碗牽了過去。只是沒拿穩,撒了一褲腳,“姬哥哥,別談了……”看假鍾別言又止的模樣,姬洛遞了個眼神,示意他繼續說。後者這才又幹巴巴續道,給自己叫屈:“崑崙絕頂,哪能如履平地,有的地方號稱萬山之險,飛鳥不渡,再好的輕功也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