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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寧永思跟著去追,卻被熊村長絆住,老人對她笑了一下,再無更多表情,她竟覺得骨悚然。
“小師叔?”寧永思藉著殘餘的光,一口氣跑至前,望著那個被斗篷裹住的,臉
灰白如死的人,先伸手探了鼻息和心脈,見內力溫養著最後一口氣,直覺不妙,趕緊揹著人往山下去找寧不歸。
寧不歸在村中威望很高,當年被追到死人隘後,從山崖跳下沒死,被熊村長救走。據說這些年窩在這個山溝裡,教會了村民許多東西,放在遠古,那便是神的存在,由他出面,也許能阻止這些瘋狂的人。
可是啞人村的人白天明明窩囊得跟個鵪鶉似的,夜裡如何就成了敢跟毒蛇抗衡的雄鷹?
“燒死他!”人已經走遠,可叫囂卻絲毫不弱。
單悲風閉上眼睛,又回答了一個“好”,似乎本不在乎等待自己的命運,信守承諾的熊巴若是拿出
芝救回了厲觀瀾,便正好遂了願——讓厲觀瀾看到自己慘烈的下場,並一解心頭之恨。
這些年他已太累,只能揮刀,殺人,揮刀,但他本不是一個弒殺的人。
————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厲觀瀾吊著一口氣,竟然迴光返照般醒來,他一眼看見村頭石柱壘起的柴火架,還有綁著的那個人。
“燒死他!”熊巴喊到嗓子嘶啞,卻不肯停歇,他要用自己的聲音,代替所有人的心聲。
單悲風顯然也看到了厲觀瀾,但他抿著什麼也沒說,直愣愣地盯著熊巴,直到那個錦衣的男人走過去,將切下的那片
芝扔到厲觀瀾身上:“點火!”
“不能點火!”地上奄奄一息的人,竟然用柳葉刀割碎了裹身的斗篷,雙手並握,飛身朝那支火把斬去。
火把鏘啷落地,卻還有數十支齊齊飛去。就在厲觀瀾要再度強撐著出手時,一聲呼喊喝斷長夜——“住手!”說話的是寧不歸,由姬洛揹著,緊隨寧永思而來。
“金刀燕子”飛刀駭退眾人,隨後將手中取下的麻繩一舞,次第捲過木,將火把截了下來,摔在一角,急聲道:“此人乃我師弟,我想,這裡面定是有誤會,還請諸位三思。”熊村長回頭,看向寧不歸,尤是不解。
姬洛把寧不歸放在火把前,找來石塊讓他墊,單悲風和厲觀瀾自然也看清了人,皆是一臉不可置信,只是,前者比之後者,眼中情緒更甚,似還混著悲傷與無奈。
“年輕人,還要拜託你去村尾的白楸樹下,替我取一隻盒子。”寧不歸朝姬洛努嘴,隨後又給言又止的寧永思遞了個眼神,“把
芝拿去,溫水沖泡。”最後,他幾次想望向村長,卻始終不忍直視。
“老熊啊,其實錯都在我。這罪孽,永遠也贖不盡。”寧不歸頓了頓,口中似含著黃連,苦不堪言,“有一件事,我從沒告訴過任何人。我有一個子,叫單雨,還有一個兒子,名叫單悲風,就是這個被你們架在火堆上的人。”
“什麼!”
“這不可能!”寧永思和熊巴同時叫出了聲,單悲風絕望地閉上眼睛,而厲觀瀾則仿若聽了個天大的笑話,腦中一嗡,整個人向前傾頹,額頭砸在地上,蜷縮著抖成篩子,不知是哭是笑。
“難怪當時師兄你會如此反對……”在場之中,只有熊老村長拄著藜杖不動如山,像一座已然風化的巨石,而不似年輕人一般出誇張的表情。
當年他救回寧不歸時,冒了百倍的風險,從劫難中逃脫的村人都極力反對,只有他還堅持那寥寥無幾的善良。好在,這個人與單雨截然不同,他不僅沒有對他們有任何攻擊和傷害,反而留下來,幫助村人恢復到正常的生活。
那些人不懂岐黃之術,便一個個採來草藥給他看,不會寫字,便由他來教。可惜,原來這一切,不過只是因為寧不歸發現了單雨的秘密,只是為了替故去的子贖罪!
“這三十年,我想盡法子想治好你們的嗓子,可惜天不遂人願。”寧不歸痛苦地嘆息。
村裡人完全不能接受,抱頭蹲在地上,又恨又不願意相信,什麼叫信仰崩塌,便是眼下這般。單雨帶來了黑暗,寧不歸帶來了光明,可他們原本就是一對,不分開,也分不開。
“爹,老爹?”直到熊巴的呼喊打破詭異的沉默,他是唯一一個沒見過寧不歸幾面,對其無所謂情的人,他跑過去扶住踉蹌的熊老村長,發現半隻腳埋入黃土的人,竟然哭了。
寧不歸望向綁在石柱上的人,心已如死灰:“連你也不願相信,是嗎?”不過,單悲風卻並沒有如他所料想地那樣避開目光:“我信,早在刀谷的時候,我就明白,你其實什麼都知道。”
“還是有不知道的……不過這些年都已經想清楚了,”寧不歸寂寥一笑,“我給諸位講一個故事吧……”前頭說道,“千秋殿”中十二殿殿首之下網羅的殺手只有編制,並非實際屬於這個組織,而殿主與其說是神領袖,不如說是掮客,
取酬金,以任務接取形式替兩方搭橋,在這樣的前提下,殿主必然擁有兩大權利,其一是經手任務的信使,死守密卷的蜃影組,以及負責監工善後的掌燈人;至於其二,是保命的死士,用尋常宗門的說法,叫做直系。
單雨是前一位殿主的直系,也是徒弟,主要負責處理殿中不軌之徒,偶爾也接幾個棘手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