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瀅以手支腮,整個人眼睛放光。
謝敘摸著下巴思忖,雖然他很想借此機會潛入斬家堡,但看郭大膽那不啻於黃鼠狼瞧著大肥雞,垂涎三尺的模樣,這忙肯定不好幫。
這會他又想起了正事,怕捲入是非,平白耽擱,連連擺手:“我著急尋人。”見謝敘拒絕得乾脆,郭瀅眼神有些暗淡,竟隱隱出悲傷,整個人比平
安靜不少。但這小姑娘牛脾氣,不甘被輕飄飄一句打發,又努力了一把:“你找誰?那個……阿梟?我幫你啊!”她拍拍
脯,大聲說:“只要在河間,秦軍都沒我們好使,附近塢堡都是我們的人,掘地三尺也給你找出來!”謝敘沉默,心裡權衡。
郭瀅瞧他沒有反口,立馬覺得有戲,登時換了副嘴臉,捏著嗓子好聲好氣道:“既不教你殺人放火,亦不教你為非作歹,真的只是個小忙,就……就阻止紅纓姐姐的比武招親。”
“小忙?”謝敘跟聽了天方夜譚似的,立馬轉身,取下裹布鋪在榻上,開始收撿東西。郭瀅急了眼,撲過去按住他的手:“好商量,好商量嘛!”謝敘被她扭扯,沒想到這姑娘力氣如此之大,那手頭二兩竟然拗不過,最後被她扳倒,氣鼓鼓在榻前趺坐下來,指著自個,一臉不悅:“你瞧我胖嗎?”郭瀅搖頭。
“那是因為臉還沒打腫。”謝敘道。
可惜,郭瀅那個木頭腦袋卻沒吃透他話裡的意思,還以為他是因武功左右為難,當即一個巴掌,豪地打在謝敘肩上:“甭擔心,我包你不需要出手就能贏!”謝敘狐疑地瞧了她一眼,問道:“你想讓我扮成誰?”未料他一語道破,郭瀅顯然被問得措手不及,她張了張嘴,幾番想解釋,但最後都嚥下了喉嚨。
謝敘知她有難言之隱,起身去收裹布,郭瀅誤以為他還要走,蠻橫地將他手扭到背後,聽人“哎喲”痛呼,她這才醒轉過來,紅著臉扔下一句“去了就知道”,匆匆跑了出去。
“誒?”謝敘甩了甩手追到門邊,看她在石板青苔上滑了一跤也沒停下腳步,心中更覺怪譎,忙扶著戶樞嘀咕:“先說好,可別是……喂,該不會是……在下堂堂七尺男兒,從小到大可沒穿過女孩子的衣服!”一個誇張的念頭迸出,謝敘心想,總不至於是她郭瀅吧,不過細想之下,又全然否決,若真是她,實是沒必要勞煩自己大駕。
收到船隊靠岸的消息,郭瀅和方陽告別,徑自返回臨榆接人,走之前,和謝敘講好,在燕都碰頭。
謝敘倒騎驢晃盪到燕都時,聞風而來的人已是一摞接一摞,地頭官家的,走江湖的,遠近商賈,甚而包括四方小塢堡,不全是看熱鬧湊熱鬧,各人有各人的買賣打算,只是人實在多,以至於附近十里的地都比外頭金貴三分。
雖說謝家確實有拉攏意象,但斬北涼找上門,難保沒有計中計,謝敘的腦袋瓜子很是開竅,他不忙著現身,今兒一張臉,明兒一張臉,混在雜攘的人堆兒裡,聽閒話私話體己話,而後又尋了當地的老冀民嘮嗑,先驗一驗斬家堡的真名聲。
郭瀅找到謝敘的時候,他正跟一個賣炭翁討價還價,老翁想跟他做這筆生意,寧可多費口舌也要周旋,謝敘當他健談,便藉此機會套問斬家有無欺行霸市的行為。
要說郭大膽就是大膽,走上前一腳踩在籮筐上,抓了塊黑炭,二話不說往謝敘臉上一陣塗抹,得他承認身份。
“你怎麼認出我的?”謝敘苦惱不已,他自認慧才,當初學藝,那不可謂手藝不,易容起來,連他師父也莫辨真假,更別說先前在臨榆替斬家人做戲,也沒人說他拙劣。
郭瀅眼睛裡湧出笑意,朝在旁幾次想話沒好意思的老翁使了個眼
:“想知道,把炭都買了吧。”
“我沒……真要買炭,再說這麼多,”謝敘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兩圈,笑問道,“你們斬家堡缺炭?”
“我看是你缺心眼!”郭瀅煩了他一眼,蠻橫地按著少年的肩將人推開,隨後自己掏了包,撂下話,說是過後會有雜役來取,便拽著傻眼的謝敘走了。
一路行過長信街,郭瀅將手頭錢袋掂了又掂,聽著裡頭沒幾個子兒的響動,臉比割
賣血還苦,恨不得把身邊的人砍上十幾二十刀洩憤。
謝敘當然察覺到她的心痛,自然也不好叫女孩子花錢,於是取了足數給她,笑說著:“不至於吧,捨不得大可不買,好了,你且寬心,就當是見面禮。”
“你懂什麼。”郭瀅亦不忸怩,快手拿了錢,才算消了氣。
黑炭雖不值價,但幾籮筐下來也不見少,斬家堡現今雖是富餘,但堡中人多是苦農出生,對小輩錢財管得嚴,月例不多,也養不出大手大腳,而郭瀅這般十來歲的姑娘,稀罕玩意兒,胭脂水粉,想買的多,月初才剛見頭,便去了一半,自然會心疼。
但東西採買,卻不後悔,她郭大膽素來囂張,原則是好事得做,不過是讓旁人吃虧,不過謝敘是她請來幫手的,自然知道求人服軟的道理,這才沒明裡霸凌。
郭瀅一邊數錢放荷包,一邊斷斷續續道:“你看那老翁穿的鞋,底子都破爛了也捨不得扔,說明走了很遠的路才趕來,極有可能是聽說燕都人旺,才來碰碰運氣。炭木取自山中,山裡氣候溼寒,可燕都平野這個時節雪已經化了,眼看著熱得快,沒趕上倒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