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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遠遠便瞧見斜角里盼星星盼月亮,儼然已化身望風石的苻梟。
苻梟還是老樣子,低頭直愣愣衝過來,半天憋不出一個字,悶聲不響擱這跟前大眼瞪小眼了好半天,才揮退了親信,拉著姬洛躍入另一條僻靜的小道。
明明長了一張不怒也兇惡的臉,可人卻是木頭,姬洛不
嘆了口氣。苻梟聽見聲兒登時繃直了脖子,想小心賠笑,卻做不出那種隨和親切的姿態,只得傻乎乎地磕巴道:“姬……姬大哥,一路風塵僕僕,要不……我給你做點吃的接風?”
“你找我來是看你掌勺手藝的?”姬洛睨了一眼。
苻梟一瞬間蔫了氣,把頭埋得更低了:“那倒不是,我和你說說斬家堡吧。”好在,他給謝敘伴讀那些年,雖沒學來七分靈氣,但是做事的條理穩妥,修得三分,因而這些子也沒閒著,把那斬家堡的排布摸了個大概。
斬家堡燕都總堡並著周圍佃田,規模足可媲美小鎮,堡中五臟俱全,應有盡有。除了本家的人,如苻梟這樣的外來客,能活動的地方卻是不多,僅僅外圍一圈,也便是緊鄰城垛塔樓的附近。
過了中極廣場和演武堂,還有一圈內牆,防禦機制與最外的塢壁類似,但守衛卻是英中的
英,住著的都是斬家堡核心人物。
提到核心,不得不說宗主斬北涼,此人雖號稱“河間孤狼”,但遠近百里都賣他一分薄面,人緣最好,因而,在他掌權斬家堡的數年中,儘管從不主動籠絡周遭近鄰,可那些小塢堡的人,皆因拜服於他的人格魅力,主動投靠,以至於如今穩坐鰲頭。
不說堪比軍隊能守能打的部曲,便是裡頭立場不明的晉人,便足夠叫人如坐針氈。這樣的勢力,若不能收歸己用,依苻堅的子,也不可能任其發展壯大。
“你的身份斬北涼知道嗎?”姬洛下意識問。
苻梟面遲疑,看他那個樣子,姬洛頷首:“聽說斬宗主勇毅果敢,不用諂媚籠絡也能受人尊重的人,你瞞不過他的。”
“姬大哥你果然料事如神。”苻梟撓頭。
姬洛趕緊揮手止住他拍馬的勢頭,忙又問:“只有你一個人來?”
“廣固一別後,我因負傷,張蠔將軍便讓我先一步入河間修養,自己帶兵支援雲中,我就一直在斬家消磨……”苻梟頓了頓,將眉壓皺,“也不是消磨,就是斬北涼既不示好,也不翻臉,好吃好喝待著,跟我一直硬耗,最近又以給他獨女張羅親事為由,並不見人……”要說苻梟,眼下只有身份沒有實權,
本比不得戰場殺伐出來的秦將,斬北涼不管知不知道他的身份和意圖,都不會把他當回事兒,說白了,好吃好喝是給秦國一個面子,幾番拖延不過是把人拘著,有探查的意思。
代國剛滅,北方一統是大勢所趨,河間幾次易主,每一次斬北涼都能避過風頭,不可不說是智更勝勇,南北兩地隔斷百年,如今太平子過著無憂,想讓他明確放話,捨棄中立,不啻於做夢。
讓一個不善遊說,不夠長袖善舞的苻梟出頭,本是不可能完成任務,自己能想到這一點,苻堅自然也能想到,可他還是這般委派,姬洛想,恐怕是先禮後兵,只要斬家有任何異動,駐紮雲中的秦軍立刻會越過太行。
師出有名,是一貫思維,實際上,是一場看不見的角力。
“這好辦,你把他女兒娶了。”姬洛故意逗他。
苻梟腳下絆了一跤,有些尷尬:“我……我……這……姬大哥你別說笑了,那斬北涼分明就不願歸附,女兒多半不會外嫁,更何況……人家斬姑娘不一定看得上我。”姬洛自然知道,斬北涼嫁女,絕對不止是搪苻梟的藉口,看那四下的外來車馬,恐怕是早動了心思,要給家眷鋪一條後路。塢堡雖然比之尋常江湖門派,在面對鐵騎時戰力強上許多,但也並非鐵築銅澆,當初石趙燕國之所以對此置之不理,不過是因為內憂外患,不敢輕易發兵,但如今的秦國,除了東晉,已無列國環伺,如果鐵了心要拿下他們,破壁是遲早的事。
苻梟張蠔兩路並行,先拿代國實則是一記威懾,眼下來看,顯然已經起到足夠的作用,得一世英武的斬北涼也開始思考後路。王猛死後,苻堅幾次發令都雷厲風行,殺機和狠意已然掩蓋不住。
沒有人是永遠不變的。
苻梟望著姬洛嘴角那抹叫人驚心動魄的笑容,不由顫聲道:“姬大哥,你笑什麼?”收回思緒,姬洛嘴一抿,將目光掠過望樓上遍
的,在北地狂風中烈烈招展的旌旗,隨即挑眉道:“在想如何給你做媒。”
“真……真做媒?”苻梟驚得兩眼斗大,半天沒回過神來,等他再想說道兩句時,姬洛早走出十丈外,拐了個彎,人已無蹤。
晚間時,苻梟和姬洛對坐吃飯,一桌子好菜,卻支著下頷無從下箸,只往盤中戳了戳,連連唉聲嘆氣——方才冷靜下來一想,當初出長安的時候,他那身為大秦天王的伯父確有以聯姻招安的意思,只是當時話沒挑明,只當做有議親之意,卻沒明白議親對象是誰,如今姬洛稍一點撥,他忽然想清楚,可不就是領了一個趙公封號,卻手無實權的自己。
身有爵位,皇親貴族,明面上給足了斬北涼麵子,但實際上,他若真歸附,一旦解散或是出斬家堡的部曲,那就是沉溪的石子兒,再也翻不出
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