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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暗忖:泗水之後,此人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那智將一副如臨大敵,寢食難安的模樣,他還以為是小題大做,如今三番兩次,可見才是勁敵!
姬洛負手,抿著薄,慢悠悠朝師昂身後的屋舍巷子、陰影雜物仔仔細細又掃了一遍,當年燕鳳使秦,在峪嶺被截,他們都以為是代國的人暗藏殺機,或是燕國想從中挑撥戰事,怎麼看秦國都能撇得乾淨,如今一想,智計角力,論起深謀遠慮,也許他們早就輸了。
當初他還在長安的時候,曾在坊間聽人醉談過一事,說到那慕容垂來投奔苻堅,深得信賴,但王猛卻認為此人必為禍患,於是在發兵燕國之時,故意提攜慕容垂的長子慕容令為參軍。
得了垂青眷顧,慕容垂親自設宴款待,王猛趁機在踐行之時,設法討來慕容垂貼身金刀,轉頭買通慕容令的親信,以一出反間計,叫慕容令陣前反水投燕,藉機重挫他父子二人。只是苻堅仁厚,赦免了不知情的慕容垂,這才免去一劫(注)。
只是,王丞相在秦國風評極好,人又生得雍容雅量,且氣魄學識當屬絕頂,少有人議論,一時不知真假,姬洛當初也未放在心上。
如今回過頭來一想,那時借他之手放走了慕容衝是陷棋一步,若王猛如今尚在,只怕下一個要對付的便是自己,而今哪能輕易脫身,只怕早成了孤魂野鬼。
想到這兒,姬洛忍不住打了個寒噤,面向師昂慢慢走去,右手抵著劍柄,左手搭在他肩上,意味深長地說道:“你和謝將軍都成於君子,敗於君子,還不夠狠啊!”說完,趁師昂抬頭時,姬洛順手在他肩上一推,二人眼神錯,師昂立時配合默契,往旁側讓了一寸,讓他劍出。
短劍輕盈,那一剎,“決明”前衝,一擊扎入暗影之中,帶著姬洛還未從舊思緒裡走出紛亂情緒,劍勢掃過,四面瓦當鳴音,草木狂疏。
殺將再也憋不住,握著古錠刀,騰身而出。
只聽“鏗鏘”一聲,決明劍被掃回,姬洛凌空一接,正要補招,斜地裡卻有一抹憤然的殺氣急速捲來,三兩抹寒光如柳葉,搶在人前,截住了單悲風。
單悲風扭頭一看石牆上的刀痕,眉頭一壓,也不與姬洛相爭,跑得比兔子還快,直奔西城門而去,似是寧可在城外莽原上被人追擊,也不願留下正面糾纏。
只是他要走,出招的人又怎肯放過。
“站住!”只聽一聲呵斥,一道白影從天而降,那人手握一柄直刃柳葉刀,不由分說衝上前去與其纏鬥,兩人戰至烈,竟然直接從雲中城城樓上風風光光打了出去,惹得滿城旌旗
盪,城頭守將如臨大敵。
“好快的刀!”姬洛伸手,接過一縷碎髮,方才那冷酷的刀風雖不是衝著自己來,卻也無差別橫掃左右,倒是叫姬洛退之不及,竟然被銼下一縷鬢髮。
師昂目沉凝,這個時候緊追殺將不放的人只有一個:“不愧是千秋殿主,走,跟上他倆!”趁著單悲風和千秋殿主混戰
引城樓主力,姬洛和師昂尋了一側守備薄弱的,強行開了一道口子,徑自飛掠而出,驚得拿些
戈的兵士陣腳大亂,東牆西牆補不住。
就在遠處傳令官騎馬而來,高聲喝令封城時,一道緗黃的影子從右後方出頭,口中訴了一聲“多謝”,趁機“坐享其成”,從姬洛和師昂身前借道而過,腳踩金刀,如燕雀鷂子一般翻身下了城牆,追著打鬥中的二人而去。
師昂回頭掃了一眼來路和方向,沉聲道:“她似乎是追著千秋殿主來的?”他話音剛落,只聽那緗衣女子驚呼:“小師叔!”千秋殿主盛怒之下,本充耳不聞,只衝她喝了一聲“滾,你別多管閒事”,隨後柳葉破刃,朝單悲風頸項劃去,竟要以細刃斬他首級:“這麼多年了,你對刀谷就沒有半點懺悔愧疚?”作者有話要說:物是人非,子章兄其實是個很重要的角
……我記得他輔佐了四朝君王來著……
注,金刀計參考《資治通鑑·卷一百二》,這裡我只是高度概括了一下,整個過程細節很長,大家興趣的可以去看一看。
第249章面對質問,單悲風下意識抬眸,眼中明顯有驚痛和不安,卻並未出聲辯解,而是避走開去,將長刃的古錠刀從右手換至左手,以提掛式上衝,狠狠壓住細刃,隨後再甩臂一捲,依仗迸發而出的雷霆萬鈞之勢,撞開千秋殿主的攻擊。
城頭立起火把,箭樓手待命,只待一聲令下,便要以重弓長
,將今夜越城而走的刺客穿個馬蜂窩。
“放……”那個箭字還未喊出,已甫身下城樓的黃衫女子突然折身,往門閘手臂的鐵鏈上一撈,手中飛燕刀變作那蝴蝶刃,打著旋殺了回去,勁力竟將那守將頭頂的兜鍪殺得落地鏗鏘,愣是把話憋在了喉管。
“胡人都該死!”那女子戾氣頗重,嫌惡地看了一眼,接手飛回的飛燕金刀,轉身下行,沒入黃草之中。姬洛在旁看得那是清清楚楚,若非這女子心繫牽掛,要事在身,只怕剛才那人已作了刀下鬼還不自知。
然而,雖為她刀鋒所折,但那守城的軍官也不是孬種,只見其踢來兜鍪夾在腋下,拿令旗一呼,換了桐油,一時間箭樓明火如雨下,落在長草上觸之即燃,硬生生得那黃衫女破草而出,燒得敗興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