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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麗無雙!”
“茶花啊,聽說巴蜀隴中那一帶山裡多。”劍客摸著下巴的胡茬思索。
“真的嗎?”她一聽,眼睛裡瞬間漲滿星光,眼巴巴地望著他,“我聽爹爹說,茶花都是王宮貢品,平很少見得到,那你……那你下次從沙洲來,能不能稍稍繞道,給……給我捎帶兩朵?”劍客一拍大腿,豪氣沖天:“不就是茶花嗎!也別兩朵了,下次直接給你挖上幾株花苗,你愛怎麼養怎麼養!”
“小舅舅真好!”
“我希望有一天,也能像傳說中的北海那樣,花開滿一整個山頭!”不是夢啊,在她往昔重病之時,真的有人種了一整個山頭的茶花,就在北海的山中,原來少年時的夢想,從沒被擱置。
原來,還有人記得她說過的話。
那那個人在哪裡呢?
…
…公輸沁醒轉,賀遠正在窗前溫書,聽見動靜,扔下竹冊疾步過來,探手在她額上拭了拭,餘熱已退,隨後,又執起她的手,仔細檢查是否需要換置燙傷藥膏。
看著他溫柔的動作,公輸沁眼中一傷,淡漠地將手臂了回來,側過身去:“你還是如往常一般待我便好,否則,不值得。”刻毒,憤怒,怨恨,不論是什麼,她都甘心受著。
“不值得?”賀遠嗆咳兩聲,偏一把抓住她的手,陰惻惻地說,“你想解脫,我偏不?我若對你不好,你反倒心安,眼下我想通了,從今往後我會加倍對你好,讓你一輩子,都在愧疚裡無法脫身!”賀遠將她手臂狠狠甩在榻上,可鬆手後,眼中又閃過一絲不忍,調頭去端桌上的藥碗,忿忿地說:“你和他,永不可能,就算沒有我,就算不是血親,世俗教條也不會容許!”
“你知道?”公輸沁瞪大眼睛。
賀遠以袖捂著口鼻,大口息,目不轉睛欣賞著她眼中的震驚和難以置信,隨後蹲身,憐惜地撫上她的臉頰,輕聲問:“為何不能放下呢?”公輸沁搖頭,閉上眼睛。
除夕夜,眾人歡歡喜喜吃過一頓團圓飯,早早歇下。
年初一,婚事如約舉行。
禮定昏時,但新娘子還是打早便起,洗漱穿戴,光是塗抹綿燕支,便用了不少時辰,左一個怕鳳仙花和千層草槌碾的蔻丹,染的指甲不勻,右一個怕口脂不豔,無法掩住
上紺紫,反叫惡紫奪朱。
公輸沁為她裝扮時時有私語歡笑,唯有在拿角梳梳理一頭烏絲時,眼中閃過一絲悵然,彷彿憶及從前遠嫁時的模樣。
另一處房內,衛洗穿戴齊整,逢人便問儀容如何,坐下片刻又站起,起身片刻又趺坐,手拿著大刀無處放,擱下刀兵又無處放手。賀遠看他在房中來來回回晃花了眼,一面嫌棄,一面給寫了催妝詩。
詩篇剛要遞出,被送妝的遲二牛和賀管事搶奪,往新房去瞧新婦,衛洗急得抓耳撓腮,又奔又搶,房中一時都是他幾人的吵鬧聲。
姬洛不參合,便抱劍倚在門廊處,目光一會落在這頭,一會回看那頭,臉上出笑意。終於有一次,他能好好的參加一場婚禮。
到傍晚時分,公輸沁和賀遠入了主坐,唱詞證婚,新人沃盥對席,同牢而食,共飲合巹。
禮成,公輸沁正將新婦送入喜房之中,衛洗忽然示意叫停,渾自摸索,打
帶裡取出一隻玉鐲,仔細戴在高念手上:“我身無長物,漂泊孑然,沒有好東西給你,這是我乾孃在世時留於我的,如今給你。碧玉有靈,願其庇佑,康健百年。”姬洛抬眸一瞧,忽生
嘆,下意識低頭看向自己的右腕,心道:菀娘這一雙玉鐲,一隻給了衛洗,一隻留給我,如今因緣際會,人逢大喜,她若是在天有靈,亦該欣
。
“我亦不過芸芸之中浮萍身,你待我如此……我……”高念心思純善,聽他這麼說,竟淚如雨下,卻扇來拭,只聽得她嚶嚀一聲,雙手摘取脖頸間的紅繩,捧玉相還,“還在高句麗時,我曾讀過中原的《詩經》,知曉投之以桃,報之以李;投之以瓊瑤,報之以瓊琚(注)。這塊扶余玉我自幼便戴在身上,如今贈君,願順遂如意,永以百年。”衛洗接過,那玉上還有她身子餘溫,不由心神一蕩,低頭瞧去。只見這玉水絕美,哪裡是捧玉,宛若雙手掌心捧著一簇
光,他自認走南闖北也見過不少世面,卻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寶玉。
想到高念從前的身份,衛洗倒是未再多想,在旁人的敦促下,貼身收好。
“你倆可別再說私話,來可長。”公輸沁掩嘴偷笑,她與賀遠作為主證婚人,也得拿些體己贈於小輩,可眼下卻也沒個什麼金銀俗物,便將早先備好的木刻鈐記
付衛洗手中,“往後若用得著公輸家的地方,儘管帶著東西來找我。”高念想推脫,卻反被公輸沁按住手,
上那五瓣梅花鑰:“此地我等不會久待,你二人若想長居,這鑰匙便留贈於你。”
“沁姊姊。”高念泫然泣,公輸沁笑著替她抹去淚水,柔聲哄她別哭花了盛妝,隨後攙扶著,入了新房。
遲二牛和賀管事都是海量,外間灌酒,鬧哄哄的,公輸沁便趁安撫之際,陪新娘在房內說些私房話,兩人時笑時談,總的是歡喜大過悲傷。
這會子說笑累了,公輸沁看高念淚痕下脂粉脫落,便往妝奩裡取物添妝,忽想起自己從不離身的布囊因盛裝不便攜帶,自早間起便扔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