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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的依靠,他沒說話的時候,始終戒備地盯著正堂,想來也是在盤算自己的武功夠不夠全身而退。然而,單就那個帶刀少年,便十分難說,雖然這人神瑩內斂,似有隱忍,但就那潑掩不住的殺氣,可想武功不差。
他不由想:若真是少年殺人,或許還得和那護衛聯手對付,只是那富商面相看來,也不大像個好人,萬一是栽贓,等料理完刀客,再反水坑了自己人,就麻煩了。
剛才姬洛的話倒是給他一個提醒——荒山野嶺的客棧,手頭老繭的掌櫃,都不大正常。
“他們怎麼咬定是那個刀客動的手?”賀管事出言探詢。
那商人耳力極好,聽了話,在旁一邊耍手頭的鐵蛋子,一邊陰惻惻地笑:“這裡只有他一個人耍大刀,屍體上遍佈刀痕,不是他還能是誰?”
“對對對,”何掌櫃一拍腦袋,隨聲附和,“死的那個劉老二,要早一天入店,昨晚吃飯他們還發生了口角。”帶刀的少年忽然開口:“要我說,那個老倭瓜這麼死了,還便宜他了!”
“你們瞧瞧,如此囂張,可不是我祁漢亂說,”商人趁機補話,“這潑天大雨,一看是過不了山的,若真是兇殺,嘖嘖嘖,你們是沒見那屍體慘狀,我不出頭,不逮住兇手,誰還敢踏實睡覺,這一睡,萬一就再也醒不來了呢?”說著,祁漢狠狠拍了一把桌面,衝魯沁喝道:“叫你們不走,是怕萬一他們也是兇手呢?這老東西看起來可不怎麼好……聽說,昨天吵鬧的時候,他不還幫人說話來著?”
“那劉老二禽獸不如,光天化之下輕薄高姑娘,咳咳,是個明理的人也該仗義執言!”眼瞧他潑髒水倒打一耙,年師父氣得手腳亂顫,在魯沁的攙扶下,才順過氣來。
祁漢死死摳住桌板,一字一句問:“誰看見了?”
“我看見了!”那小二看不過去,早丟了掌櫃的警告,兀自強出頭,“我出來倒水,看見他把人高姑娘堵到了牆,非要揭人面紗,高姑娘不肯,他就去扯人家衣……”祁漢暗中踢了護衛一腳,那人從長桌後躍出,將小二掌摑到地上。
兩口血混著牙,呸吐在地,高念打了個靈,死死揪住心窩,滑蹲到地上,那帶刀少年狠狠掃視了那祁家護衛一眼,橫抱起人,上了二樓客房。
少女突然犯病,說不準就是被小二的回憶刺,再看那富商出手傷人不留情,多半也不乾淨,賀管事不想多管閒事,只道:“我不管你們什麼說法,如果能證明我們的人不是兇手,是不是就可以走了?”祁漢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何掌櫃打圓場:“幾位聽我勸,先住著吧,山道上險得很又過不去,你們這又是姑娘又是老人的,晚間再落雨,總不能硬淋上兩場。”說完,引著人上了二樓,挨著年師父他們的屋子,又開了三間房。
“能不能讓我們去看一下屍首?”賀管事忽然問。
姬洛明白他的意思,幾個大男人不怕風吹雨淋,但是女人和老人總歸體弱,何況還有個吃不得苦的賀遠。反正都要住一夜,不如好生查看查看,若真能撇清關係,明天亮就走,料是那對主僕也不敢再多話。
現在最怕的,就是兇手另有其人,不明不白,叫人提心吊膽。
這種想法,在幾人見到屍體的時候,越發深刻。
屋子正前方的欄杆上有腳印,可見出了事兒,圍觀的人就動起手來,從二樓躍出,一路打到了大堂。掌櫃的人手不夠來不及收斂,只給蓋了一塊白布在榻上,人還保持死前的樣子。
賀管事走上前掀開白布,幾個衝在前的年輕匠人都捂著心口作嘔,連連後退,魯沁踮腳張望,賀遠把她拉了回來,就是遲二牛那等莽漢,也往姬洛的身後挪了挪。
夏季悶熱,山中多雨,一個白的時間,屍體已經腐爛,散發惡臭。賀管事捂著口鼻用劍鞘探了探,發現劉老二身上全是傷口,深的可見白骨,淺的更是不甚計數,被砍得幾乎不成人樣。
“榻上和地上都是血。”姬洛默默地說了一句。
遲二牛挪開指縫睜開眼,驚叫兩聲:“你沒瞧見那人身上那麼多傷,也
乾了呀,誒,要我說,這得是什麼深仇大恨啊!”
“難道昨夜你們就沒聽見什麼動靜?”賀遠胃裡直泛酸水,用染了藥草的手巾捂住口鼻,縮到窗戶下,才敢再開口。
那幾個匠人一臉糊:“沒聽到啊,可能昨晚睡太死了吧。”
“是是是,別說人了,連山貓夜鳥的叫聲也沒聽見。”
“俺也不知,昨晚困得很,亥時就歇下了。”賀管事臉大變,將屍體上的白布落下,閃身到窗下,伸手抹了一把木框,餘光落在掌櫃的身上。姬洛緊盯著他的動作,再抬頭看他的臉,見賀深發汗,額間已如雨下。
姬洛心道:不管與劉老二的死有無干系,這間客棧,本身也很有古怪。可是現在敵我難分,如果貿然離開,不知底細的情況下,極有可能打草驚蛇,就算出了客棧,山裡頭荒僻無人,自己和賀深尚可保命,或許再加一個魯沁,但其他人手無寸鐵,多半會被做掉。
屋中的沉默是被櫃子上的響動打亂的。
不知何時,那個風塵女子也跟上了樓,趁他們說話,伸手去夠架子上的包袱,結果手抖沒拿穩,裡頭的錢財滾落地上,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過去。
掌櫃的愣了一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