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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盯著姬洛忘了行動,短短几字,他卻覺得心中拔涼。
國不能有貳臣,小家如小國,自是同理。
管事不敢多言,梗著脖子應了一聲,安靜地走了。
姬洛就著燈燭攤開宣紙,將錢六爺走前那句話揮筆寫就,最後靜坐半,反覆思忖。這個胖子,平
說話市儈得緊,酒肆葷段子都是張口就來,但凡在街口聽過人喊戧菜刀吆喝拉生意的,總能想起那股調調,可今
說話,卻沒頭沒腦文縐縐。
這就好比一個氓混混開始
詩作對,事有反常,反常必妖。
奇怪在哪裡?
姬洛用手指在桌案上有節律地打拍子,開始回憶——“這句話是蒯通說的,蒯通曾遊說韓信自立為王,韓信未納諫,可最後劉邦稱帝,還是將其無情誅殺。秋後清算時,蒯通被問罪,對劉邦說了這句話,並稱自己既奉韓信為主,則鞍前馬後替主上盡忠謀劃……盡忠……”姬洛揭下鎮石下頭的宣紙,動作過,袖口甚至不甚被濃墨沾花,但他全然不察,而是拿著那張紙,在書房裡來回走了兩趟,最後對著淅瀝
雨,不
長嘆:“難道說,錢百業拱手相讓,是為了替我謀劃?可此間協力,大家平起平坐,既非君臣,又無上下,何至如此?”
“不,”他很快又自言自語推翻了自己的話,“商人利字當頭,該是利益驅使,可我身上究竟有什麼可令其牟利,能無視錢府偌大身家?”這一趟拜訪後,錢百業不想再沾染是非,麻溜地滾回了紹興。
苻堅收到消息,並沒有多做批示。看胖子滾得快,知道是個貪生怕死只圖錢財的,見人只提了商路借道這一個要求,心裡頭還是比較滿意,順手給加了一道皇家的承諾,便也任由去。
至於錢府的大權,暫時旁落到姬洛手頭。當初苻堅賞了幾口箱子,如今便一個字兒都不少,全暗中奉還國庫。除此之外,往年被錢百器漏減的金玉,也都被各種藉口悉數補上,甚至長安附近貧民少食,長安公府也藉著化災去難的幌子,大發善心,捐錢捐物,替朝廷“分憂解難”。
苻堅拿了錢心頭暢快,暗中開始秣馬厲兵。姬洛在外風光無限,巴結更甚,在內卻更加憂心忡忡。
事發的第二,他在屋內枯坐天亮,早飯也沒吃,把江湖上排得上號的大夫都細數了一遍,最後提筆寫了兩封信。
一封是給在滇南有一面之緣的江蘺長老丹倩怡,希望她能念在醫德慈悲上,來長安醫治李舟陽的手上。不過姬洛如今名聲有損,南北局勢又十分緊張,他也沒敢抱太大希望,只能做兩手準備,寫了封信給四劫塢的北羅總管,託他打聽毒大夫莊柯的行蹤。
紙折裝信封,用綿紙封口,
由酒巷的人送出。
姬洛去到鋪子的時候,依舊叫了一壺“木槿花酒”,只是出來的卻不是掌櫃的。尋人一問,才知道左飛
和十七姑來過這裡,本是要在這裡修養兩
,可掌櫃覺察不妥,攔了下來,天矇矇亮時想法子將人送走,趕在了最早的追捕檄文之前。
如今未歸,姬洛猜到,多半是因為十七姑的傷——李舟陽的出招多講究妙快狠,縱使是箭矢,也是用了半數以上的力氣,不好受。
“公子放心,東家代了,您的事都是十萬火急,一準給辦妥帖了!”那跑腿的接了東西,一口應下,看眼前的公子還有些愁眉不展,於是開口說與寬心。
姬洛擺手,恍惚中往鋪子外頭走去,走了兩步,手中空落落,這才想起酒忘拿了,又調頭去取。
剛提上麻繩,忽然想起一事,趕緊叫住還沒走遠的小廝,多加提點:“我思來想去,縱使快馬,也少說得月餘,若這兩處的人當真有願意跟你們上長安的,叫他們直接來找我,若我不在,則請他們自去東門李府便是,你們就不要面了!記住,尤其是李府附近!”
“公子既然代,這事兒我們有分寸。太原王深謀遠慮,這裡大部分的人祖上兩代便在長安城裡做活,沒有糊塗的。”小廝應下。
從那夜的情況來看,他和李舟陽這下算是真的惡了。
姬洛回宅門的路上,抄道去了李舟陽府邸,正好藉口提酒賠禮,可是門都沒進去,卻被下人給趕了出來。
往來街上都是人,數十雙眼睛盯著,這消息也就越傳越離譜——說什麼“錢家鋪子大換人,長安朱鷺落地紅,朝廷藉機打壓,雙子搶攻好跋扈!”連歌謠都唱上了,酒肆茶莊都在說,那夜李中郎將披甲圍門,就是為了跟曾經的好友搶攻,結果人姬洛更厲害,兩人打了一架,留下兩
手指頭,愣是等同廢人武功。
按理說姬洛一介布衣如此囂張跋扈,當街傷武將,是該治罪,可苻堅非但沒罰,反而暗中嘉獎。有人瞧見那大宅子裡抬出許多箱子,小廝忙前忙後腿都跑斷了,只因為賞賜太多,院中已安置不下,送到別處看管去了。
言蜚語一出,少有幾個有
情的都或多或少傳書,便是風馬默回了長安一趟,竟然也給姬洛來了一封,明嘲暗諷告誡他不要太無法無天,再三強調“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堆出於岸,
必湍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注1)”姬洛提筆,回了他四個字“臣權君授”,語氣十分狂妄。
不過這話傳到宮中,苻堅聽過後則飲酒大笑,對庾明真講道:“好一個臣權君授,明真兄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