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31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子他便整了一出試也無法試的。寒冬臘月又過節，此處就一淺池子，總不好叫所有人都擠到灞水渭河上去，真鑿個冰沉下去看看吧。”錢四公子說的這些，姬洛怎麼不明白，他也是讀經典的，錢胤川還沒發話，他早就猜到是沙棠木了。

可就如錢胤洲所言，貴人是受不住風寒的，且天已夜，大晚上奔忙也不現實。如今冰封秦隴，河上都結了冰，就算鑿下水，含著沙棠當真不溺，人在冰裡頭泡一泡，沒半個時辰也該凍死了，怎麼都試不出真假。

“你別是沒法子了？”看姬洛不說話，錢胤洲又忍不住關切了一嘴，順口夾帶了兩句埋汰:“剛才是誰說贏來看看的……吹牛皮，說大話，不害……誒，你站起來幹嘛？”沒料到姬洛起身，錢胤洲被他居高臨下打量，有些發憷，瞬間慫了:“喂，不會我說你兩句你還要揍人吧……我我我……”他左右想找個趁手的武器，沒找著，只能一手拿筷，一手拿碗，筷作槍，碗作盾。

“錢四公子……”姬洛奪了他手裡的東西，眉眼一彎，笑如夾岸的桃花。

錢胤洲似被秀所，本就東想西想的他忍不住“啊”了一聲，委頓手腳，垂頭喪氣噘著嘴嘟囔:“你……你……你們這樣的果然是……是……”那個“禍水”卻是說不出了，因為姬洛目光沉了下去，錢胤洲有一種覺，如果自己說了失當的話，眼前的人會一秒變作殺人的夜叉。

這時，範識皮笑不笑打斷:“不知姬公子有何見地？”

“見地不敢當，或許能一較之？”姬洛心裡也沒底，但他敢賭，於是端著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倒反殺了範識一籌。

半盞茶後，錢胤洲著額角，站在小門後，一邊念郭璞的《沙棠詩》，一邊擺出長拳起手式，左右躲閃覷看，生怕額頭被砸個對稱。

作者有話要說:錢胤洲就是來搞笑的哈哈哈哈第191章不過，這一次倒是沒什麼怪動靜，就是足足等得他手腳僵麻，東西才被擱在一旁的軟草地上。錢胤洲兩手一託布包，卻連盒子也沒有，軟佈下稜角分明，是個扁平的物什，多半乃銅鏡，只是為什麼是鏡子，他卻想不明白了。

範識所斗的沙棠與水有關，若出個相似的，怎麼也輪不到銅鏡。

看著錢胤洲歸來，姬洛趕緊給他取了一杯暖酒，順手又了個手爐，一連說了兩個多謝。錢胤洲看他很是不耐煩，把手頭的東西扔過去，順手喝了酒，發脾氣把酒觴狠狠磕在白玉石上:“今兒我真是鬼心竅了，都說了不幫你跑腿！”

“聽說鬥寶贏家可帶走臺上之物，若我得勝，贏來的全歸你好了。”姬洛一邊說，一邊在膝上拆開錦布，隨後低頭一瞧，不說話了。

錢胤洲實在好哄騙，當下便欣喜若狂，瞬間改了臉，追問:“真的？”姬洛沒說話，他跟著低頭看，膝頭上呈放的果然是一面鏡子，也擔心起到嘴的鴨子會飛，不由急道:“怎麼了？該不會真失手了吧……”喝酒作樂並看熱鬧的一干人等，除了挨著姬洛近的，基本上瞧不真切，都耐不住好奇伸著脖子急等著看好寶貝。然而姬洛卻愣是坐了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任何動作，急得人是抓耳撓腮，暗地裡閒話貶上兩句。

“拿不出東西就認栽唄，拖時間有何意義？”

“我倒覺得這一局太刁鑽了，不溺沙棠這種奇物只在傳聞典籍裡聽說過，世間想找出與之相對的較量，莫非還要尋一仙人求物不成？”錢胤洲坐不住了:“姬洛，你發什麼愣啊？”

“我只是覺得有趣。子曰:以直報怨，以德報德。（注1）”姬洛盯著那面二尺有餘，似玉非玉的鏡子，不徐不疾說著。而後，他將東西持在手中，一腳踢開桌面上的碗碟，豁出一條縫來，借力一點，拽著上頭落下的帷幔，飛入曲水之中，將鏡子沉入池裡，退回時，順手熄滅了四面的燈燭。

鏡子入水竟顯得通體透明，似有瑩光溢出，一瞬間照量淺池底部。姬洛笑說，口氣卻不小:“此鏡名為明海（注2），可照清海中諸物，滄海之廣尚可丈量，又何況這百二小池？”有人當即替範識出頭:“嘴巴長你身上，你說照海就照海呀？我們怎麼知道是真是假，這就是個小池子，我以夜明珠嵌鏡，說不定也能做到！”姬洛沒有著急反駁，反而意味深長地看了範識一眼，範識這才恍然，剛才姬洛說的“以直報怨”，竟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意思——既然沙棠無法辨別真假，那照海誰又可知？

這人不出頭也罷了，一說破，把方才自己的漏也帶了出來，只要不蠢笨的人，遲早也會回過味兒來。

範識只得狠狠瞪了那人一眼，實在不快。

“在下看範先生也沒什麼要說的吧，不如諸位繼續吃酒？”姬洛把範識氣了個七竅生煙後，施施然坐下來，等著侍女換上新碗碟。

錢胤洲到不可思議:“就這麼……這麼完了？怎麼……怎麼這就結束了呢？你贏了沒？”

“沒贏，但是也沒輸。”姬洛輕聲道，隨後，似想到什麼，乾脆舉樽:“諸位，可還有……”錢胤川過話來，先一步把姬洛的聲音蓋了下去:“我看今夜諸位也乏了，城中花燈正妙，不如出門一觀。若是吃醉了，傾波軒自有臥房備著，可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