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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腿一掃,掃起落葉如舞,急速朝身側一團虛影去。
虛影散開,可劍卻沒停,被反彈回來的“竹葉青”劍勢凌厲,雖然被阻,卻仍如破竹。黑衣人不勝劍道,可傾注十成十的功力引劍,仍是足有無可匹敵的威力。
這種煙無毒,但起煙迅猛燻目,需以水清洗才可行,李舟陽反應倒是快,眼中吃痛,便趁出劍時,瞬間奔走到石亭後飛瀑清泉下。
可剛用袖子沾溼拭目,佩劍“竹葉青”已折殺回來,他目不能見,手無寸兵,只能下一轉,從靴邊拔出一柄匕首。正準備硬抗這破萬鈞的力道,回頭卻聽見耳邊又起風聲,似有人靠來,抬手就是一掌,想起方才那賊子便是掌風陰毒厲害,李舟陽下意識將匕首貼著
背劃了出去,幾乎傾注了全部的力量。
對面悶哼一聲卻沒有退。
直到一股磅礴的力量將李舟陽推開,他霍然睜開雙眼,這才見著被打回來的“竹葉青”刺入那人的血——替他擋住了刺往要害的一擊!
匕首“鏘啷”落地,李舟陽這才幡然醒悟,滑跪去接:“師父!”兩人一起摔倒在溼滑的飛瀑前。
血從遲虛映身上兩處巨大的傷口湧出,順著李舟陽指縫逶迤在地,後者怎麼按都止不住,眨眼間那身月白的長袍便染出了紅花樣。
遲虛映痛得直咽口水,省出力氣沒說話,強撐著伸手去按撫他的手掌,咬牙將人掄過一圈,腿腳橫掃,正好打在安放亭前的竹傘上。
“砰”一聲細響,竹傘在綿亙的內力衝擊下,迅速張開,傘面如鼓張的風帆,朝著白煙中擋去。
反正都暴了,黑衣人也不再做戲,趁機從傘下暴起,一掌劈過去。遲虛映脖頸青筋一跳,將李舟陽扯到身後,一捶石地,剛才沾血的匕首飛至半空,兩人隔著寒刃,對了一掌,勁草拔
,連瀑布也似停頓一時。
正面相抗不是對手,一道悶哼後,黑影敗退,不知所蹤。
遲虛映這才鬆了口氣,癱倒在地,兩手搭在李舟陽手背上:“還好,他的陰蝕連綿掌火候不夠,不然,兇險!”說完,老劍客心一陣憋悶,調頭嘔出一口血。
這種掌法遲虛映在古籍裡聽過,算不上功,但是掌力不在剛勁,而是著力陰毒,專門摧人丹田
基。對於功夫淺薄的人來說,被高手的掌風侵蝕,極易斷送一輩子修為且不可逆。
江湖中畢竟弱者多,強者少,這種極不穩定的功法落於險惡用心的人手中,必定會成大禍,只是早在百多年前,江湖聯手清繳,早已不再顯跡,遲虛映自己也沒想到,有生之年,竟能見到此功捲土重來。
“師父!”李舟陽只覺手背一陣濡溼,隨即將他的手翻過來,這才發現掌心赫然是一個血——遲虛映剛才是要推開他,替他抓劍擋招,可是李舟陽卻將人視作賊子,抬手一匕,不僅再次重傷良師,且還打亂了他的招式,致使劍身
穿。
“我……”反應過來的李舟陽腔起伏,雙目含淚,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是……為師……錯怪了你。”遲虛映傷重失血,齒髮白,撐著一口氣。
李舟陽倉促打斷他,兩手幾乎要託不住人:“師父,你別說話,我們先去經樓找七老療傷。”說著,他忙摸索隨身攜帶的傷藥,可人越急越笨拙,拿劍從不手抖的他,開個藥瓶卻像個愣頭青一樣差點全灑地上。
“是弟子的罪過……若不是我鬼心竅……”遲虛映按住他的手,沉默了一刻,試著放下:“我沒事,舟陽,你聽我說……”一段誤傷,反而拉近了兩人的距離,遲虛映不再一味規勸,也試著易地而處,“帝師閣千古……尚會落寞式微……更何況始終形如散沙的……的……劍谷,師父老了……再也沒有……以前的膽魄……”千言萬語匯於嘴邊,只剩二字——“小心!”話說完,老谷主整個人倒頭,昏死過去。
李舟陽貼耳聽取,一時間只覺得羞憤難耐,恨不得一頭撞死。他後悔自己不該小人之心,以自己的想法去綁架他人,就算遲虛映也是巴人,但他卻沒有這個責任一定要去擔一地興亡的擔子。
眼前清風吹盡,白霧消散,淒涼無比。
山中忽聞女子悲歌,唱的是漢樂府相和辭,悽婉哀傷。
李舟陽聽出了喻楚楚的聲音,可心中沒來由一寒——楚娘住的小石盤離這兒很遠,自從被她偷跑豫章城後,李舟陽親自派人護送其歸去,並留書喻靈子。劍谷的人唯恐惹了禍端給劍門招災,按理說不會再讓她輕易出門。
想到剛才的黑衣人額上猙獰的疤,結合姬洛告知的消息,李舟陽忽然明白了剛才那人的身份,他連忙騰出右手前伸,握住橫在腳邊的“竹葉青”,咬牙切齒:“霍正當!”山中的飛鳥在他的低吼中,呼啦啦一片朝低谷掠去。悲歌漸漸歇了,不是喻楚楚人遠了,而是青山碧水間突然爆發出一陣笑聲,將其壓了下去。
那笑聲由遠及近,時而嘹亮,時而清麗,時而幻魅,時而嘶啞,隨之而來的,還有一柄更快的細劍,劍身薄如蟬翼,輕如遊絲,上下抖動時如纏綿細雨。
李舟陽揮手挽劍,想將寒芒劈開,可惜那細劍如附骨之疽,纏卷在“竹葉青”的劍身上,劍氣差點削掉他半個指頭。
“遲大哥!”李舟陽立刻收劍退走,對方卻撲了上來,抓住細劍的劍柄一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