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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怕死,我還不甘心,特別是瞧著你這樣蓬的小子,想我這一輩子就這樣過了,可你卻還有無數的可能,真不甘心啊。”姬洛從他話中翻出破綻,不由道:“如果不甘心,那你為什麼沒給我服毒,你大可以用酸甜草控制我?”然而破綻也並非是破綻,人生在世,多的是複雜,姬洛是如此,林翁也是如此。老人愴然道:“其實第一眼看到你……我若有子嗣,孫子大概也有你這麼大了。你是個善良的娃娃,同以往的人不同,他們大多無法忍受我的驅使,只想得好處然後翻臉不認人,只有你願意賣力氣,幹活無怨言,我……我是真的拿你當孩子看。”身上的血似已
盡,林翁撲倒在地,拔出錐心的一刀,道盡平生最後一句話:“罷了,也算解脫……”林翁的話說是字字戳心毫不過分。
當姬洛為石雀兒所傷受傷墜崖,吹箭帶毒不可不謂兇狠,但這山中老翁卻傾囊相救,說明他不是個十惡不赦之人。正是因為這萬惡中的一點善,才叫姬洛如今心意難平,若一個人壞得徹底,那麼恨了便恨了。
姬洛聰慧黠,心中想透如明鏡,平
雖少言寡語,但實際比常人思慮更多,
觸更多。
他踉蹌往前撲了兩步,想去闔上林翁未閉的雙眼,卻在觸及籬笆邊緣時,被四下往來的暗器所阻。姬洛身子一斜,撒手躲開,任憑暗箭亂,而自個兒吐出一口綿長的氣後,身子重重砸在地上,脫力睡去。
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姬洛醒來時大地作,陽光作被。頭上一線藍天有飛鳥掠過,四下清寂,有山猴拿果子砸他,瞧他是死是活。
山果滾到腳邊,姬洛拿起來擦了擦,看皮清亮,便忍不住咬了兩口,甘甜的汁水滑過喉頭,整個人這才有了生氣,立刻拱手作揖,口中念道:“多謝猴老兄!”過了一刻恢復了
神,姬洛又嘗試突破機關躍出這一方小院,然而無論他如何運用剛才紅木林中頓悟的東西,都無法突破,那機關靈巧多變,似乎又是另一種擺佈之法。
“這環環相扣的手法有些眼,似乎在哪裡見過?”姬洛託著下巴思忖,未果,只能退回小屋。
屋子很陳舊,推門時有些許塵煙撲面,但好在內室乾淨,只需略微撣撣灰便可住人。姬洛出不去,只能把希望寄託於前人留下的東西。
屋舍不大,統共三兩間,一間起居,一間讀書,一間廚房,地面夯實,沒有半點挖有密道的意思。據那石碑落款,此地的主人倒不是困林翁於此地的‘洛河飛針’,乃是一個叫‘惠仁先生’的人。
這惠仁先生又是何人?他的奇門遁甲排布出神入化,可江湖中似乎從未聽過這一號人物。姬洛暗想,留下滿肚子疑惑。
左右不得要法,姬洛只能在小屋暫留,很快,他在一眾書冊裡發現了一幅圖,那圖用羊皮卷繪製,上用懸針篆書“五勢圖”三字,當中描畫圖案怪異得令人費解。
姬洛掃了一眼不明,將羊皮卷翻過來,只見背面寫著幾句話——“嘗有史墨言:物生有兩,皆有陪貳。天有三辰,地有五行(注一)。吾嘔心瀝血,解陰陽之變,上借星辰之道,下證五行輪轉,終得此五勢圖,奈何命不久矣,亦無法離開此地,畢生所悟無法傳世,心有慼慼,嗚呼哀哉!”
“原來是明珠蒙塵。”姬洛嘆道,將那五勢圖仔細收好,又繼續翻看其他的書頁,試圖找到門口機關排布圖。
可匆促翻閱一圈下來,不過是些常見的典籍,並無異常,唯一有些惹眼的是這半架子書冊竹簡上多有評註,落款都是這個惠仁先生。
姬洛不敢亂動,小心將書冊歸位,隨後在桌案邊跪坐下來,取出五勢圖認真研究。他心想:恐怕唯有這羊皮捲上的東西能助自己逃出生天。
研究了半,姬洛掏出水囊卻見囊中乾癟,一時口乾舌燥,只能起身往廚房尋。房中有一水缸,缸中內有玄機,仔細一瞧一支細竹管連接至屋後,竟然和山泉接引。
姬洛拿瓜瓢舀了些水喝,山泉清冽,他心中更加驚歎那惠仁先生的智慧無雙,無端生出些暢想。不過唯一可惜的是,這房內並無功夫心法,料是此人不會武功,因此多了幾分書生意氣,少了幾分刀劍江湖的靈氣。
他取了些水往內室去,奈何裝盛太滿,一時沒留心便潑灑出去。姬洛唯恐溼了五勢圖,立刻扔下瓜瓢去擦桌案,走得急了,一腳踏穿年久失修的地板。
“咦!”姬洛忙反身查看,陰錯陽差竟然撞見了機關。
這屋中雖無地道,卻藏著暗格。
不過,暗格中既沒有金銀珠寶,也沒有絕世武功典籍,只有一支硬毫筆和一疊又一疊書信手札,只是惠仁先生的私物罷了。
文人雅士向來有著書自娛,亦或是手書生活瑣事的雅趣,姬洛不識此人,本對他人私密事不興趣,可眼下要推演五勢圖中內容,又不能到院中拿泥土作筆,他便從那暗格中取出那支硬毫筆。
執筆在手,姬洛目光一瞟,竟嚇了一跳,雙手捧到眼前,仍不敢相信——那筆桿中紋了一個小小的黑紋,正是十二章紋中的宗彝!
霎時,姬洛回想起了湖心亭中那女刺客手中抓下的玉珠,也刻著相似的十二章,忍不住嘀咕:“難道這惠仁先生和‘洛河飛針’有故?林翁被困此地,別有原因?”想到這裡,他立刻將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