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分卷閱讀351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你父親打了個賭,打梯田下到院子裡,結果你父親吹了聲哨子,那狗趴地上,乖得很,一點兒不咬人……”重夷一個人幹了那碗酒,兩頰漲得通紅。

過了一會,只餘下二人的呼聲和波濤水聲,他才拿指骨敲了敲桌沿,道:“回去吧,我們終歸不是一路。你若叫人看見,百口莫辯;而於我來說,家國面前再無親友……”

“你也說了,你我不是一路,恐怕你和家父也不是一路!”樓西嘉起身,拔出利劍直指重夷的咽喉,隨後,她機鋒一轉,手中白刃挑落燭臺上的燈花,“你為什麼要和我說這麼多?”重夷笑道:“這是我這輩子說話最拐彎抹角的一次。”樓西嘉警惕起來。他剛才說的那故事實在太突兀了,前言不搭後語,細細回想倒像是故意為之——咬人的狗不叫?

樓西嘉心想,也許他是想暗中告訴自己,這背後還有他人控,而他自己是那條叫得狠的狗,實際上傷不了幾個人。這比喻,真扯淡。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白天白少缺說的那句話,有時候人就是賤的。

“我走了。”樓西嘉拿起劍,一直走到船頭,躍上扁舟,重夷這才打了個酒嗝,探出頭來同她招手,對著江面清波,鳧了一捧水洗了把臉,徹底清醒:“你剛才問的那個問題!”船行出一段距離,樓西嘉聞聲回頭。

重夷躺在甲板上悠哉道:“其實你父親的死跟我有莫大的干係,若非當年我倆玉門關決鬥,他必不會重傷,也就不會遭了埋伏,在蜀中溘然長逝。知半生,我欠他的情還報你身上。不過小侄女,若重來一次,你重夷叔叔我還是會那樣選擇!”樓西嘉抱拳:“三天後也許我會出戰,但不是因為帝師閣!”重夷拍舷大笑,眼中卻與星子相映,出明亮的光。那種兒女情長實在不適合這個虎背熊外漢子。

樓西嘉想起白天他諷刺和尚的話,呸了一聲:這世間寡情薄意的人不少,但重情義的人仍舊很多。

同樣是子夜後,姬洛從夢中驚醒,起身喝了口涼茶,眼角餘光忽然瞥見窗欞上有個淡淡的影子。他將杯盞無聲擱下,抄上帝師閣賠付的短劍,推門而出。

聽這動靜,人是往夷則堂方向去的。

師夫人煩勞,亥時突然暈倒,被令顏安排人送回了太簇堂,留了幾個小弟子守靈。大和尚說過,會在這裡唸經三以作超度,小弟子可能瞌睡,但以施佛槿的定力和子是絕對不會的,可是眼下堂前只聞風聲,那麼只有一種解釋,和尚本不在這裡。

被人調開了嗎?

姬洛皺眉,躡手躡腳從陰影中步出,兩指推門豁開一條縫,屋內靜悄悄的,只有風從縫隙裡鑽入,揚起白幡一角,順帶搖曳了案臺上的燭火。

他順手合上門,準備去別處看看,能將施佛槿引開的人,自然功夫不弱,除此之外,能自由出入帝師閣而不擾人者,必然對此地極為稔。

這就有意思了。

姬洛鼻子,前腳剛邁出,屋內忽然起了動靜,像是棺材挪動的聲音,雖然很輕,但仍沒逃過他的耳朵。

隨即,少年腳步一旋,從窗口撲了進去。

夷則堂正中一人背對而立,全身披麻戴孝而非白衣,左手按在棺木上,右手後背。姬洛目光向下,落在銅鼎中剛燃起的香燭上。

按推論,應該是這人方才拜祭時才點的。

既然是來拜祭的人,為何白不光明正大出入?

雖然有近半數的江湖客乘舟退出了蘆葦海,但仍有小部分人留了下來,這些人多半與師瑕情匪淺,因而留下再陪舊友最後一段子。

“閣下是?”姬洛話剛出口,只見白影一晃,人已不在眼前。少年上前查探,見棺槨無礙,堂下也無任何毀壞的痕跡,懷著滿腹疑竇,追了出去。

追到帝師閣偏僻一角時,姬洛追丟了。

他站在兩側滿是青苔的小徑上抬頭上看,盯著匾額中“南呂堂”三字思忖了片刻,如果剛才那人並未出三山,那就說明,人本沒走。

他已請教過方淮,“小樓連苑”十二堂,堂堂有人居,唯獨這一處,已荒僻良久,聽說,是那個離家出走多年的二公子的居所。

庭中突然傳來琴聲,幽咽如泣,落拓如風。聽說以南呂起的調子,都格外悽美哀傷。

“原來如此。”姬洛心中通透,垂眸輕輕嘆息,隨後伸手推門。庭中果然有一人正對他撫琴,彈奏哀歌,見他入內,琴聲戛然而止,“別來無恙。”

“你怎搶白我的詞?該是我說別來無恙才是。”姬洛失笑,按住鬢角太陽,“你果然沒死,大祭司。”師昂懷抱七絃琴,引他進屋,且不鹹不淡地道:“這裡並無甚麼大祭司。我名師昂,乃先閣主師瑕獨子。”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啊啊啊~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注:這句話出自阮籍之口~特別喜歡那個窮途之哭的故事第158章師昂換了裝束,連氣質也跟著大變。滇南時他穿著祭司異服,披頭散髮,身掛銀鈴,頭戴角飾,有種九黎蠻荒的神秘與質樸,而現在,他頭梳玉冠,縱使穿著孝服,也掩蓋不了璞玉之氣和渾然天成的威儀。

姬洛覺得,這樣的師昂,不繼承帝師閣實在說不過去。

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