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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辰,辰時將近,忙催促幾人加緊往山峰上去。
等三人上得翠微,太微祭壇前已是人頭攢動,白少缺和樓西嘉因各自的目的,都對此間注目非凡,因而輕功一展,往前頭擠了一塊好地。而姬洛和謝玄則都不是爭強鬥狠的子,於是隨
落腳,很快被擠到了人群后。
謝玄回首,不遠處樹蔭下,有個黑衣小子抿衝他頷首示意,而後往旁邊挪腳,將身後的山石給讓了出來。
裴櫟已先一步走了過去,拍著那人的胳膊道:“原來你已經到了,虧得大人還擔心你在山中路。”
“他名喚阿梟,是懷遲的伴讀,兩人年歲相近,情很好。這不,好些
子沒見上人,擔憂不已,於是央求我一道出來。”謝玄轉頭對姬洛說。
姬洛將目光落在那阿梟身上,見他並未若江左之士那般穿著寬袍肥衣,而是一身緊俏的緇衣短打,整個人看起來很幹。再觀他外貌,也並非是什麼比儕衛玠潘安的容顏,不過勝在耐看。
謝玄未提姓氏,可見這小子身份並不高,多半是北邊來的民,被高門大戶撿去作了小廝書童。
姬洛將那名字默唸了兩遍,忽然明白這個人為什麼要叫梟,從字面上說,梟有悍勇之意,這小孩面相確實有些兇狠,若不是左眼下那一顆淚痣,給他因不愛笑而緊繃的面頰上平添了幾分溫和,恐怕同齡人見之,都要有些畏懼。
阿梟見到姬洛只是簡單行了行禮,若不是謝玄引薦姬洛時提到幾人曾偶遇謝敘,恐怕那黑衣小子愣是一個字不會開口說。
饒是如此,阿梟的嘴裡也僅僅只是蹦出三個字:“懷遲他……”他那想問但又不擅長與人打道的樣子令姬洛失笑,這人和喋喋不休的謝敘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姬洛踱步到他身側,低聲說了幾句,阿梟長鬆一口氣,隨後安靜地退到山石後頭,靠著一棵雲松,盯著山下蘆葦海面金燦燦的波光發呆。
當下,雲門祭祀尚未開始,身前近處有兩小子暢談——“我聽幫裡的人說,今天這雲門祭祀,實際上是要暗中定立下一任閣主,選出來的人將繼任與‘泗水樓中樓’樓主的盟約,統領天下武林。”
“誰敢當?”聽者驚呼三字,頻頻擺首,似有些失意,“二十多年前師瑕閣主臨危受命時,好歹闖出了一番名頭,文可與江左高士論道談玄,一炷香內揮筆寫就令大儒驚歎的天下名篇,而武自不必說,與蜀中西俠李長離引為生死知己,白馬輕裘,常鋤強扶弱,曾連挑三星同輩子弟不在話下……可你看如今,座下三人,大弟子師惟塵是個淡薄己身的聾子,三弟子早年於武城嶺亡歿,剩下老二親子,人還不知道在哪裡,這帝師閣啊當真一代不如一代!”嚼舌的人話音一落,鼓樂聲喧天而起,身著禮服的學生各手持器樂,有序而出。晉時雖承秦漢古制,但著衣已從收斂祛口的袍子,轉為盛行一時的寬衣博帶,加諸敝履旁的掛帶,放眼望去風滿肥袖,獨立飄逸,正如傅毅《舞賦》中所繪那般“華袿飛髾而雜纖羅”。
七絃琴聲低沉,發力在前,幽蘭雅一陣急撫過後,姬洛驀地屏息側目,只覺心口一團火燒,熱力尋著任督二脈
匯於尾部,隨即沉入丹田氣海,與內勁一撞,剎那間若繁花歸
,鐵樹銀花迸濺飛
一般,迅速遍及周身
樞和腑臟。
姬洛心中一嘆:這音律中竟然暗合周天練氣之法,帝師閣果真名不虛傳!
隨後笙簫齊鳴,橫笛再奏,壎聲綿長,瑟音透亮,一時禮樂廣飛天際,人人斂眉肅穆,再浮躁的子也安定下來,直至樂聲漸漸消弭,轉為古琴輔奏,身後一飛甍樓闕大開,其中有一美男子手持木槌,敲打編鐘。
編鐘一響,舞者魚貫而出,左手持龠,右手持翟,次第而舞。其舞聲勢浩大,如月浩明,如清風長穆,如山川俯仰,如河澤百代。
擠在前頭的白少缺臉更臭了,倒是樓西嘉,看得似是痴
,時不時發出一聲驚歎。
白少缺想擠兌一番,可又無從下口,只能乾巴巴道:“哼,都是一副假清高的模樣,還沒有你們那兒的巴渝舞好看,起碼自然!”而另一邊,不知為何,姬洛聽著這莊重的絲竹樂聲,心裡有股說不出的滋味,那種覺和他在洛水邊第一次發現自己背後的“
月星”三紋時的那種
離十分相似,可這其中並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和聯繫。
“兄長,他們跳的是什麼啊?”都說人以類聚,物以群分,來帝師閣觀禮的,自然都端著一副清高的架子,懂是懂,不懂也得懂,於是一片肅然中突然多了個不和諧的聲音,叫周遭好幾位清談客都出了鄙夷的神
。
那被喚兄長的黑麵漢子也有些尷尬,將剛出來長見識的小孩往自己腳邊拉了拉,壓低聲音道:“是《雲門大卷》,大週六舞之一,聽說是黃帝時期作的。”說著,他推了推小孩的肩,有些不耐煩,“好好看就是了,問那麼多幹嘛。”秋戰國中落寞的周王朝,曾有禮樂巔峰,六代之舞除《雲門》外,還有五種,多為王室用於祭祀神祇,只是遭逢戰亂,國土崩裂,加諸南北局勢吃緊,這些年已少有天子登壇祭祀。
姬洛想,既然這帝師閣和朝廷關係密切,說不定這一次是代為舞樂。想到這兒,他轉頭去看身側那位朝中來人。
謝玄看了直搖頭,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