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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屋,放在一旁的案上,便再無話。
令顏有些尷尬,走又不甘心,非得要說上兩句話才如意,於是便強行開口:“夫人可是在思念……二師兄?”說話間,他仔細察言觀,見那婦人眉目上抬,
眉心的手轉到了下巴託持,便知自己已然言中,遂又道:“眾師兄弟也甚是想念,南呂堂
有人灑掃,房中的一應器物還維持原樣,從未動過。”
“夫人不必掛懷多慮,如今閣主出事的消息廣傳天下,二師兄得知,必不會不顧。”師夫人抬頭回應了一道淺笑,起身踱步到了窗前桌案的另一側。那笑乃禮節,人情味上卻十足疏遠:“你不必故意說與我寬心,他身即他道,他悟得他想悟的自會歸來,若悟不得想不開,也強求不來。”就在這好不尷尬之時,那師夫人又開口了,指著一處矮架道:“你方才說這房間裡的東西沒有動過,但此處應放過一物。”她雖享尊榮,卻鮮少管事,對兒子也甚為冷淡,南呂堂她不是第一次來,每次歸來都會落坐一時半刻,然而過去卻一點也沒注意過。
令顏回過神來,湊上前去仔細瞧看了兩眼,那架子只比筆掛大不得幾寸,放置的東西必然短小,他仔細回想了些許,恍然道:“應該是一支笛子。”
“只帶走了一支笛子嗎?我這個母親當真失職。”師夫人難得出了幾分失望,她拂袖轉身,一身紫紗雲袍隨著她的步伐揚了揚邊角,而後乖順服帖下來。而後,她打開另一側架子上的錦盒,捧出些雜亂的物件。
“這是他週歲時我給他縫的藥包。這是他祖父在世時替他搜來的簡牘,我記得他甚是喜愛……甚至他的琴都沒有帶走。”她腳步忽地一停,回頭望向屋後亭臺上那把端放的伏羲式梅花斷紋琴,忽然笑了,隨後問道:“你叫令顏是嗎?那支笛子是誰送給他的,你還記得嗎?”令顏老實答道:“不知。”過去二師兄就不比大師兄平和近人,他的事情私下裡也很少有人說,若說他們對大師兄的敬重多來自於責任擔當,那麼對這位二師兄的敬意卻來自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神秘,那彷彿才是與紅塵無干之人。
“夫人,帝師閣遭逢大變,二師兄若有耳聞,不會不顧,興許……他今就回來了呢?”不知為何,自打起了這個話頭,令顏冥冥中覺得,帝師閣若真有崩離的一
,那麼能救水火的反而不是素來穩重,堪當大任的大師兄,而是這位消失已久的二師兄。
若說前一次寬乃是面子功夫,這一次卻是帶了真情實
。
然而,師夫人臉卻忽然冷了下來,強行打斷了他的希冀:“他走了,就不再是少閣主,不管他今
回不回來,雲門祭祀都需照常舉行。”她霍然轉身,揮手一指:“去,把衣服換了,跟我走!”令顏回頭去捧祭祀服的盒子,嚇得面如土
:“這……這不是給夫人您的嗎?”然而下一刻,當他掀開蓋子時,差點咬了自個兒的舌頭,因為裡頭裝著的,是實實在在的男子制式。令顏忽然明白了,這一套應該是數月前為閣主量身定製的那套,那眼前的人,意思是要他冒充閣主?
令顏一個稽首禮倉惶跪叩,直呼不敢:“弟子怎敢欺師罔上!”
“你這麼尊師重道,我的命令難道就不是命令了?”師夫人俯身將他溫柔地扶起,一時恩威並施,“今大典絕沒有那麼簡單,所以換誰上都不行,包括我,只能閣主親自立命,所以我要你以師瑕閣主的名義坐鎮有瓊京!我倒要看看,誰敢狗急跳牆,來一個我便殺一個立威,閣主倒了還有我在,怕什麼!我讓你去你便去!”眼前的女子幾乎不會武功,但這驟生的氣度卻叫令顏俯仰,一時心頭暗歎:難怪二師兄受不住要離開雲夢澤,一個心中只有天下博愛而冷落家室的父親,一個生
涼薄獨立強勢的母親,換作是自己也受不住。
令顏抹了一把額上的細汗,嘀咕道:“二師兄快回來吧。”待那弟子認命地捧著錦盒轉入後堂時,師夫人踉蹌退了三步,坐在錦團墊上,抓著那個荷包發呆,回想起往事,幼時確實對兒子過於冷淡。
其實也不怪她生來寒心,而是師瑕為天下大義奔忙憂心,因而甚少顧家,而她亦是個另類,重心更多放在自己追求的莊周之道上,久而久之分出來的力就少了。
長風拂過琴面,發出一聲嗚咽,師夫人將藥包輕放在榻上枕側,悠悠一嘆:“昂兒,你還會回來嗎?”————雲夢論道,那可是天下大事,武林盛會,兩前大澤外的行船便被有錢的豪客包了下來。
老艄公到了江陵路不不送客,姬洛三人只能下船換馬,等到了渡頭已是姍姍來遲,望著人擠人的盛況和滿江
水,也只能兩手一攤面面相覷。
不過,樓西嘉和白少缺這兩個混世魔頭壓兒不是吃素的,肚子裡壞水一蕩,撿了一個瞧不順眼的,跟人賭了一架,贏了一條舟子跑路不說,還把人連帶家丁十數揍得鼻青臉腫,看得姬洛那叫一個目瞪口呆。
雲夢之廣,方圓不下五百里。
起初大澤之中水闊江平,一舟渺如一葉,待行了兩三個時辰後,舟子漸漸都往中心攏聚,只見茫茫蘆葦飛白鷺,從地平線那一頭滾滾而來。
近旁的小船上有兩人正在高談闊論,當中一位著百草灰寬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