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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則為妾!”手中那枚伴她多年的黃楊木梳在她話音落下時扭成麻花,由是樓西嘉天不怕地不怕的子駭了一跳,她知道她的大師父是真的生氣了——姑萼別的不上心,但就二師父那破事兒膈應了一輩子,如今她跟白少缺出逃,那還不是將好撞在刀口上!
然而事已至此,樓西嘉無路可退,被抓回去少說也要關閉,當即梗著脖子道:“這麼多年了,反正你也不把我當徒弟看不是?我離開鴛鴦冢不是正合了你的意!”白少缺聽著姑萼的話不對味兒,以為樓西嘉是為自個兒出頭,心中暢快,便摩拳擦掌,
身而出:“臭婆娘,有什麼事情你衝我來!”
“都說了不要叫臭婆娘!”樓西嘉朝他腿上踢了一腳,示意讓他趕緊走別瞎管閒事,但她眼睛都快眨瞎了,白少缺卻紋絲不動,氣得她在心頭大罵這人子就如匹脫韁的野馬,完全唯心是從。
“出言不遜!”姑萼指骨捏得格格響,她獰笑一聲,話雖是對著樓西嘉罵,可長劍出鞘,卻劍指白少缺。白少缺袖中刀滑落手掌,抬肘將樓西嘉擊退,自己一躍而上。
白少缺張狂乃是因絕世功法傍身,但姑萼習練鴛劍四十載,只差一線便能悟得人劍合一,白少缺再厲害,到她面前也就是個半軟不軟的柿子,光靠招式想要壓她一頭,幾乎是痴人說夢。樓西嘉捏了一把汗,轉頭只瞧他咬牙力戰,兩人在林中手,打得那是驚天動地。
不遠處,司夫人與姬洛輪守夜,此刻都被這沖天殺氣震醒,瞥了一眼當空的刀劍氣,也管不得那一線雷池,紛紛趕了過去。本以為就算白少缺平
言行失當,但有樓西嘉在,好歹也能顧忌一二,可這一上來就是真刀真槍,算幾個意思?
二人趕到戰圈,只見當頭紅黃二影矯若龍翔,容貌難辨,入目只剩幾道兵器折的白光忽閃,隨後“鏘啷”之聲此起彼伏,吵嚷耳廓。
“師姐!”司夫人先瞥了一眼站在後方的樓西嘉,看她神緊張,不由想開口幫襯,可姑萼早對她厭惡不已,此時張口除了喚名,竟不知該從何說起,因而心中更為火急火燎。
姑萼自是聽見了她的聲音,細眉一壓似是不悅她擅自入谷,恰好這時白少缺持刀掃來,刀鋒從頰邊耳鬢處落下,她回身一轉,忽地笑了,抬起左手一引,司夫人手中柳葉劍嗡鳴兩聲脫鞘而出,打斜地裡朝白少缺刺來。
“這御刀劍術可不止你會!”後者當即變招,以母刀削其劍鋒,就這短短一瞬,子刀失勢,被姑萼借力一踏,化一招“鴛鴦振翅”給踢飛出去,將好從樓西嘉頸側擦過,“奪”的一聲在了身後老樹樁子上。
白少缺目光沉著下來,反握母刀自下而上挑劃,接住壓來的二劍,隨後,他做了個大膽的決定,以刀柄凸處卡位一旋,拍手打在頂端,母刀脫手時,生生奪去司夫人那把柳葉劍。
眼下,白少缺手中已無利器,但姑萼卻自始至終還握著那把不起眼的佩劍。可惜,他並無退意,反而打至酣暢,心頭尤為痛快,起手結印,竟似要以“不死之法”的功法內力硬抗。姑萼見此,蔑視一眼,凌空託劍一挽,一劍竟有雙劍影,劍影又生雙劍之氣,劍氣之下山崩地裂,一擊便可搬山倒海。
謝敘不會武功,這一戰早將他看呆,此刻風雨醞釀,他只覺得臆間有一團氣凝滯,好半天才能張開口:“娢章姑姑,小白哥哥他……”
“師姐動了殺心。”司夫人只回了意簡言賅的六個字。
他們能覺出來,曾在鴛鴦冢中與之朝夕相對的樓西嘉何嘗不知,眼前二人無論誰傷誰亡,都不是她願意見到的。樓西嘉咬牙拔下樹樁上的子刀,頂風從白少缺左後方衝上,左手按住他的左臂,反身借力一旋靠入他懷中,身前子刀往上一抬。
“西嘉!”
“樓姐姐!”白少缺不敢傷她,手中結印暫停,再抬眼時驚愕滿面,萬萬沒想到她敢往劍鋒上衝。眼下再想甩人已來不及,姑萼的鴛劍落下,謝敘閉眼,司夫人大喝,姬洛飛身直上。
“叮——”刀劍相接,樓西嘉沒有內力支撐,只覺得虎口一痛,子刀哐啷落地,腥血順著手腕小臂漫,而鴛劍不改其道,在她額前一寸處堪堪停主。幾許青絲被劍氣
起,纏於刃上,割為碎片。
姑萼面無表情收劍。
“過往不論您如何嗤笑、奚落、怒罵於我,我皆一如既往尊敬您,您真的以為我單單只是因為義父而顧念情義?是因為我真的拿您當親人!可您呢?您可有把我當徒弟,可有把義父當朋友?朋友有難,您就如此作壁上觀嗎?”樓西嘉聲似哭訴,卻紅著眼,硬是沒有半滴淚。樓括在亂世給了她生的希望,在她心中分量絕不亞於師昂,甚至要遠超師昂,姑萼如此行徑,又何嘗不是觸了她的逆鱗?
她慘然一笑,對著姑萼喊道:“你心裡只有那個男人,從此便在世間丟了魂!我們這般有血有的還比不過一個求而不得的人嗎!”
“啪——”姑萼一個巴掌落下,她垂眸看了看樓西嘉,又瞥了瞥自個顫抖的右手,似是也難以置信。
“大師父……你……你打我?”樓西嘉摸著臉呆住了,熱辣辣的臉頰甚至讓她忘記了手上傷口的痛和接下來要說的話。姑萼雖言語刻薄,但從小至今,還從未對她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