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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童的頭頂,扶著他怕他跌跤,暗自卻將兩人方才的對話捋了一遍,心道:若邙山秋獵為真,那洛陽城的護衛必然集中在北邊的谷門,那麼南面的防守或許可以矇混突圍,當務之急,需得速速離開此地再做打算……但小洛兒又怎生是好?
正當他糾結不下之時,抬頭正對上阮秋風同他微笑:“呂兄弟覺得如何?”
“已無大礙。”阮秋風頷首,拱手道:“今還煩請呂兄弟替我看著這頑童,午後我需出門一趟,去聽一聽支公高徒講經說法。”
“當年在東安寺我與支公曾匆匆一晤,念及其‘禪茶一味’的風骨,如今仍仰慕之。奈何世事無常,兩年前聽聞高僧因病逝於塢中,嘆之憾之。”一番慨後,阮秋風頓了頓,用衣袖拂了拂眼角。
呂秋心中不由一跳,忙問道:“和尚?”
“怎麼?呂兄弟也對東傳佛學興趣?”阮秋風眼裡有幾分詫異。
“不,並不,只是家母在世時曾時常翻閱佛經。”阮秋風這三言兩語正好解了呂秋的燃眉之急,他定下心來,曉得既然施佛槿能光明正大講經論道,肯定有些依仗,那麼姬洛跟著這和尚必然安然無恙。
其實早在酒肆時他便有託付之意,畢竟,呂秋打心裡不願姬洛跟著他亡命天涯。
呂秋也是個急子,既然心頭石落地,也不再忸怩,當即抱拳同阮秋風辭行:“先生大恩,在下無以為報,他
若先生有需,呂某願為牛馬。不過當下呂某還有幾事未了,一直叨擾實在過意不去,現在傷無大礙,正
想先生辭行。”阮秋風看了他一眼,沒多言,只點頭道了一聲“保重”。
“難道先生不好奇我為何受傷?”呂秋心直口快,阮秋風表現得越是不在意,他心中越是丁零當啷放不下。
“江湖風裡來雨裡去,多的是刀口傷的人。何況烏腳鎮之事在下有目共睹,柯拔毅的叔父聽說正是段氏的家奴,呂兄弟千萬小心!”阮秋風淡淡道。
呂秋心中對阮秋風不由又敬畏了幾分。
這時,有幾位剛進門的小廝找阮秋風閒談,說及近的南北商旅,江湖茶話。當中一位笑道:“昨
有一支商隊從東邊兒來,談起東門守衛盤查不如前幾
嚴峻,估計段艾將他的兵
調了幾成去保護城中的貴人。”呂秋聞言在心中記下,轉頭回了房間。
等他一走,阮秋風拍了拍那小廝的肩膀,壓低聲音道:“東門的安排妥了嗎?”
“先生放心,雖然這段艾心思縝密,手下士卒都守口如瓶,但我們的探子已經信給了慕容評,相信他的人很快就到了。”小廝望了一眼呂秋的方向,問道:“那這呂秋是否要加派人手盯著?”
“咳咳,不用,這幾隨他去,當下還是以之前的任務為首要。”阮秋風捋了捋鬍鬚,他說話仍然輕聲細語般溫和,但話中卻沒有半分溫度,眼中更透出冷峻,“另外,隨時注意太原王府別院的動向。”洛陽城中駐外軍臨時府邸。
段艾將那枚小令從盒中取出反覆翻看,臉十分難堪,等到親兵來報時,方才收整儀容,緩和不少。
他問道:“佈置如何?”
“除谷門外的幾處城門已經剪除兵力,暗地裡放哨的人也已安排妥當。”親兵校尉答,心中有疑,復又問:“可是將軍,我們不是來抓捕闖陵的賊人嗎,此番安排便是讓那賊人有機可乘……”段艾擺手冷笑:“那也得是真有其人才行。”校尉不明所以,想要問卻沒敢多言。
段艾將那方小令收入懷中,負手思忖:若慕容評當真借江湖客的手除去白門,那夜闖皇陵和太原王府的人亦有可能是這老傢伙賊喊捉賊,若要查清此事,還需暫時放鬆警戒將那呂秋引出來私下盤問。
“去看看近郡主在做什麼?”段艾打發了校尉從廳堂步出,揮手招來親兵派下任務,不過走了兩步,嘴上帶笑,又有幾分猶豫,“算了,我親自去看看她吧。”段艾路過園中,瞧見幾名侍女正在打理秋菊與金桂,停駐片刻,往樹下去徑自攀折了好幾支,小心護在手中。
侍女看得瞠目結舌,提著裙裾便要過來幫忙:“將軍怎麼能做這些鄙的事!是奴婢的失職。”
“不用,我自己來!”段艾厲聲將侍女喝住,自個兒將那幾支金桂放在鼻下嗅了嗅。芳香襲人,他一時展顏如同鄰家少年郎,心中歡喜:阿琇以前時常同太原王秋遊獵,最愛賞這十里金桂,如今王侯薨逝,她孤身一人在外定然十分念家,折兩支花贈她或許能博她暢快一笑。
這麼想著,段艾按劍,三五步並作一步走得飛快,遠遠地不忘同侍女揮手:“對了,郡主喜歡吃桂花酥,你們尋個洛陽城最好的師傅,她想吃多少就給她做多少,桂子不謝,便是吃到膩亦可。”去到慕容琇的住處,段艾卻未尋著人,想起她近來時常跟著那大和尚,心中不由有幾分氣悶,隨手抓了一個僕從責問,結果聽說人去了世子那裡,瞬間又覺得雲開月明,思量自己氣度太小,慕容琇理應禮遇救命恩人,她若言行沒有出格,自己只需像大哥哥一般護著寵著即可。
慕容氏的男兒論經世治國之才或許良莠不齊,但論行軍打仗,個個卻都是馬背上的英雄。
南邊的院中,太原王世子慕容楷練罷武功,轉頭忽地瞧見自家小妹坐在桌案前捻著糕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