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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他平生所成,一人舞二人之法,人人觀之悽絕悲慟。
三招連擊之下,方才還不慌不忙悠然遊走的巫咸竟被他退兩步。
樓西嘉看得痴了,她亦是個習劍之人,此時才從卓斐然的劍法裡讀出深情,回想起當初那一分好勝心而至的出言不遜,不由只覺愧怍:“嬋娟劍實屬天下奇絕劍法之一,見之莫不心嚮往之,只是可惜了。”她在心中歎服,目光膠著在劍上難離,一時無暇他顧,並未察覺躲在她身後的爨羽,從左側慢慢遊走至右側。
“喝!”卓斐然手中三尺長劍劍光暴漲,內力催動之下,他體內的蠱蟲開始不安地遊走,等待破皮而出,食血
。方才的亂鬥中死傷不少人,如今綿延至神殿的棧道鋪了一層血氣,那些噁心的玩意兒正攪動觸角,興奮地磨牙。
見他肌膚下凹凸不平似有蟲爬,白衣祭司對他暴漲的功力恍然大悟,隨即騰身左滑,左手架開長劍,右手扼住他腕脈,訝然道:“你種了蠱?”
“你還有臉說?”卓斐然咬牙切齒,當即劍柄一旋,來了一招“明月千里”,將近身周旋的大祭司震開,再接一招“白首之約”,一時快能破風斬雨,以至於人眼中仿似生出幻影,從八方將人給鎖住。
巫咸將手中竹笛一翻,閉目一一點破幻象,最後接過落笛一轉,往嘴邊吹了個單音,卓斐然被他此音喝退,正重起一招,驟然間卻見笛尾的
蘇甩了過來,輕輕拂過他的面龐,巫咸的內勁透出,迅速走過卓斐然體內腑臟。
這力量似有滌盪浮沉,歸清明之效,那些躁動的蠱蟲被這股勁力一衝,竟驀地一僵,連帶著卓斐然的手腳也不動了。
“你不得再使內力,否則必死無疑。”白衣祭司微微擺首,語氣裡著惋惜。
“虎狼之輩,誰需你假好心!”卓斐然雖不能動,但意識尚在,聽完他的話亂罵兩聲,掙得額上青筋暴跳,暗自發力要衝破笛音彌留的桎梏,“就是你,殺我那兩個無辜孩兒,害死若芸,又我種下此蠱!就算下地獄,我也要捎帶上你!”巫咸靜默一刻,張口:“不是我。”
“是你,我認得你的面具,認得你的聲音,你化成灰我也認得!”卓斐然呸出一口血痰,臉漲得青紫,看樣子已至窮途末路。樓西嘉幾動嘴
,右手滑至
部按劍待發,而姬洛的腳步則不由前出,手心裡滲出涔涔冷汗。
“你錯了,大錯特錯。”大祭司的聲音依舊清冷,不爭不辯卻有不怒之威。
只見他人影霎時後退,避開卓斐然吐出的汙穢物,而後驟然折返,掀起衣袍兩手結印,點在他的額上,蠱毒的黑氣順著經脈遊走至神庭,從大祭司的手指下破皮外溢,看那樣子不似殺人,倒更像是救人一命,“我不會蠱術,又談何種蠱一說。”他這聲音不響,卻足夠在場的江湖人聽個清楚明白,一時間滿座怔忡,都想不到以毒蠱之術聞名滇南甚至整個武林的天都教大祭司竟然不會種蠱!
巫咸繼而道:“不管你信與不信,剛才宋問別所持七溟石之所以與我無效,乃是因為我眼下使的本不是‘不死之法’。”
“不是……不是你?”卓斐然受了驚天霹靂,整個身子搖搖墜,登時別說反抗,便是意志已消沉到一念求死。在遭受無數的惡意和痛苦之後,唯一支撐他的信念在輕描淡寫中崩塌,他不僅不信,亦無法坦然接受。悲痛如過閘的洪水將他擊垮,卓斐然抱頭滾在地上,“不可能!我不信!我不相信!”他想要死,可有人卻偏不讓他死。
只聞一陣奇香襲來,眾人嗅之眼冒金星,不得不於眩暈中倉惶以袖掩口鼻,樓西嘉察覺怪異,自封周身大,而姬洛隱於石柴桑身後,氣味渺落不少,未免中招,當下也閉目凝神,從氣海
調內力,以十二星次之法輪轉周天,洗
伐髓,盪滌濁氣。
正待眾人神志不清時分,一道尖銳的哨音乍然而生,這哨音無曲不成調,斷斷續續,猶如鬼泣,長夜中令人骨悚然。
“這……是鬼哨!”白衣祭司忽然動了,他霍然騰身而起,往樓西嘉所在之處飛掠而去,驚鴻翩躚之下是出手果斷狠絕,無悔無回。然而,夜裡傳來一聲女子的冷笑,半跪在近旁的卓斐然衝破了束縛,幾乎與他同時出手。
“奪!”巫咸被髮狂的卓斐然拽住靴底,乾脆順勢一翻,兩指一出再撫他頂門。
可惜的是這一擊卻落了空,蠱蟲噴湧而出,朝巫咸的手指撲咬,得他側身避退,這一退,蠱蟲落地,沾染餘留死屍的血氣,卓斐然功力暴漲,徹底失智成怪物,寧可自損八百,也要與巫咸同歸於盡。
“殺!殺!”卓斐然嘴中囁嚅,這“嗬嗬”的語氣與僵麻的單音,與那晚初見時發病的模樣同出一轍,甚而來得更猛更兇險,樓西嘉竹笛一持,佐以清心曲,想助他解脫。
樂聲一出,本該安定的卓斐然毫無所動,倒是那白衣祭司聞聲,不動聲的回頭一瞧,眸光落在那頂戴幕離的女子身上,頗有深意。
此曲名曰清心,小調有風和煦之
,有淨世驅魔之功,可惜的是,陰差陽錯喚醒了觀戰的旁人,卻無法喚醒殺急了眼的正主。樓西嘉手足無措,第一次急得失態大喊:“卓斐然,你給我醒醒!”
“他再也醒不過來了。”爨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