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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早,好容易在山坡那邊瞧見一片梯田,尋到個人家借來些米麥,你昨夜說要休整一番再上路,還需得好好補一補。”聞著這飯食香氣,姬洛挑眉,未曾想那個愛捉人的姑娘竟還生得一副巧手。他啟了筷子,正準備嘗一口,餘光瞥見門外卓斐然身形晃過,想入又踟躕不入的模樣,便先下手為強,把手中碗筷拋投給他:“人食五穀方盈氣血,勤四體,卓先生來點?”看他把自己給的粥碗就這麼輕易給人了,爨羽氣到胃疼,一跺腳,從他身邊憤憤而出。姬洛又不知哪裡得罪了她,隨她自個兒氣消去,回頭自己又盛了一碗慢悠悠吃起來。
而門外的卓斐然尷尬地捧著碗,半晌後嘆息一聲,最後躲到無人的角落裡一點一點往嘴裡送。待吃了個底朝天,甚而將碗壁也了一遍,他心頭酸楚湧了上來,竟然莫名覺得有了一種家的
覺,回頭四顧破屋,屋漏,但炊煙裊裊,卻是有了人間的煙火。
“姬洛!”跑遠的爨羽沒見人追來,又往回跑了幾步,站在屋前咬牙切齒喊了一嗓子。就地解決的相故衣從屋後草叢裡爬出來,股似開了花,一瞧見門前的小女孩,登時虎步生威:“我就說你倆別擱在一塊,滿肚子壞水害人
!看我今兒不抓你來吊打,誰保都沒用!”
“你居然還會做飯?”卓斐然耳朵尖,剛才爨羽在廚房中的話他聽得那是一字不落。
樓西嘉坐在房頂上,看著天邊霞光。此時,那白衣飄然,紫帶風,不落俗時倒不似她自稱的小妖女,偏更像那偶入人世間的小仙女。只聽她道:“別誇,我可比不得你們公子哥兒僕婢遍地,我要不會點兒手藝,真餐風飲
,在鴛鴦冢那個地方,早餓死個幾百回了。”卓斐然依舊板著臉,可隨鼻息呼出的一聲輕笑卻出賣了他的心情。樓西嘉從竹樓頂上飄落至庭院,回首一望,竟然從那個怪人眼中瞧見了噙滿的淚光:“喂!”她喊了一聲,手腳不免有些慌亂,狐疑地嘀咕:“不就駁了兩句,一個大男人,哭什麼!真叫人看扁!”
“你煮的粥……很好喝。”卓斐然不輕不重來了一句,說完,扭頭就走了。
姬洛來收碗筷,順帶招呼幾人準備上路。卓斐然見有旁人來,一溜煙便躲開,走得急了,地上的陶碗還打著旋。
“這是什麼?”察覺腳下硌著一物,姬洛俯身查看,捧手心上是兩隻用長草編的蚱蜢。樓西嘉餘光瞥來,有些驚奇,正言又止,就聽姬洛
慨道,“他曾是位好丈夫、好父親,可惜現在,什麼也不是了。”樓西嘉玉立原地,抬手摸了摸懷中竹笛,心想:若換作正義凜然的師昂哥哥,必然不會如此佔人便宜吧。
還好早晨那巴豆量放得不大,相故衣好歹了口氣歇了小半個時辰肚子沒動靜,近晌午,幾人將那棺材順水放走,打岸上跟著,一路跟到了哀牢山山麓另一側。
此地雖密林叢生,人煙稀薄,但卻已屬天都教勢力範圍,依相故衣所言,打白姑治理起,方圓百里內便有暗哨盯著,到這位巫咸祭司時,只盛不減,否則當年他單刀直上,也不會那麼容易被擒。
聽過他的話,姬洛心中生不祥之。
不知是誰踩了半截樹枝,發出“咯吱”細響,爨羽年齡最幼,被唬了一跳後要往姬洛腳邊靠,偏不甚被一物絆倒。
“幕離?”樓西嘉將那折騰人的玩意兒撿起來,一看是個爛大街的女子飾物,不覺有趣,抬手便要給甩進河裡。
姬洛卻搶了過來,拿在鼻翼下嗅了嗅。
“嚯!看不出來呀小子,溫香軟玉有一套啊。”相故衣擠眉眼故意調侃他。眼下姬洛已不需開口,每每這時候爨羽就跳出來了,指著人鼻子罵:“你懂什麼?”姬洛向來無視二人,只道:“看來已經有人先我們一步攻上哀牢山了。”那幕離中有股子濃重的藥味,一嗅便知是無藥醫廬那群白衣人的。既然他們能安然到此,說明莊柯已平安歸去,而牂牁郡的疫毒也已解。
“怎麼說?”相故衣和爨羽這兩位寧州遇上的便不提了,樓西嘉從巴郡走蜀道而來,因而未曾在南中西部與其餘人撞見,並不曉得姬洛的依據。既然有人問,少年便把之前碰上聲討天都教的江湖客的事兒給簡略說了一遍。
眾人沉,未等捋清這其中關聯,那卓斐然忽放縱大笑,嘴上狠狠洩了一通火氣:“老天有眼,此等妖教,人人得而誅之!聽說這地方女子眾多,嚯,也叫她們嚐嚐被人蹂躪至死的滋味!”樓西嘉臉
頓時變得難看,她亦是女子,雖也
念若芸的悽慘遭遇,但冤有頭債有主,如此遷怒無辜,倒是比市井罵街的
話更難聽上許多。
這時,爨羽一呼:“你們快看,那上面有人跳舞!”說完,抬手往空氣中一拂,那動作似驚起無數的飛螢,但仔細一瞧,竟是讓人發寒的磷光——這裡死過不少的人。
河上的棺材已經不知所蹤,相故衣見多識廣,未等爨羽話音落下,人已連奔出二三丈遠,輕功在橫木上借力,一路從細水蜿蜒處飛落到了對岸。
姬洛反應最快,幾乎和相故衣前後腳跟貼地而起:“不,那不是跳舞,是有人抬棺,有人在絕壁上抬棺。”經夔州的川江線,夾岸崖壁上也有不少懸棺
,都是早年傳下了殯葬風俗,雖奇不怪,可眼下這幢幢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