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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姑娘猛然睜開雙眸,盯著星子與穹蒼,眼中出極不協調的一抹殺意,隨後沉沉睡去,並無異樣。

晨起,神抖擻的相故衣翹腳坐在一旁,指點二人稍稍收整行囊,尋來三兩隻破葫蘆盛滿泉水,又將魚乾用香葉包裹好以備路上果腹。

“大叔,你好歹也動動手?”爨羽實在看不慣他偷懶的行為,手中葫蘆沒握住,“滋溜”一聲飛了出去。

相故衣伸手接來,在底部穿了幾個孔,抬手成掌刀伐了兩細竹,裁剪竹節往下頭一,抬手衝小姑娘揚了揚。

爨羽“咦”了一聲,似有些始料未及;而姬洛聞聲,也一併瞧了過去。

多了兩個觀賞的人,相故衣當即要上一手,於是拿葫蘆吹了一支清揚的山曲,那調子起承轉合之處音歡愉且高亮,和古琴乃至絲竹管簫之音皆不大相同。

“他吹的是百濮人的山歌。”雖然爨氏上溯源,乃實實在在的中原人,但她畢竟生長在寧州這片土地,見識還是不少,於是開口解釋道,“這東西叫篳郎叨,有說是由笙簫演化而來,也有說是百濮人據伶倫所造三管龠所改。”只聽那曲子從輕快忽地漸緩,慢慢凝成嗚咽,兩人竟聞風生悲,不由紅了眼角。這會子相故衣不吹山歌了,改吹的是漢樂府舊歌,姬洛和著調子,輕輕跟著哼唱:“秋風蕭蕭愁殺人。出亦愁,入亦愁。座中何人誰不懷憂?令我白頭……(注1)”爨羽往他身邊靠了靠,睜著一雙大眼睛,痴痴望著,而後用手肘碰了碰少年的衣襬,見他仍無動於衷,只能鼻息長嘆,接過最後一句:“心思不能言,腸中車輪轉。(注2)”待收拾好行囊,三人撿了一條小道突圍而出。

裡山中尋常無恙,但他們未敢久待,行三兩時辰,稍歇片刻。爨羽常年泡在毒池裡走不得遠路,姬洛就在山澗等平坦小道上將她背在背後。入夜後,山中瘴毒漫起,爨羽割手取血,百毒勿近,以此開路。

三人披星戴月,行了兩一夜,終於走到雲嵐谷邊緣。

最後一處山谷地勢生得奇妙,底部仄,上頭開口,山壁皆往外撇斜,如一隻正擺的碗。爨羽此時臉白如紙,失血和脫力讓她顯得十分虛弱,姬洛知人血有量,不能無窮無盡索取,因而無法再繞遠路,只能硬著頭皮闖那一線天。

越往裡頭走,腳下的骸骨越多,上頭山石窟裡還掛著驚悚的刑具,那些鐵索環扣上的血跡已經發幹,在陽光下變成紫紅,而盡頭處,則陳設一道巨石大門,直與頂上的突石銜接,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

爨羽眨了眨眼,伏在姬洛肩上好奇地到處覷看,沒有半點女孩子該有的心驚和害怕,而相故衣則蹲下身去查看那些人骨,發現每骨頭上幾乎都佈滿累累傷痕,遂點破道:“原來這雲嵐谷是個實實在在的囚籠。”他隨即起身,往前頭探看,順帶再說上兩句:“這裡的刑具皆是酷刑,死在這裡的人無人收屍,屍體腐爛,積年累月滋養山中毒草,才在夜晚生出劇毒瘴氣。”姬洛和爨羽聽完,腳踩溼漉漉的泥土,身子都不由發寒。

說是瘴氣,聽起來更像怪力亂神的怨氣。

相故衣又道:“我在滇南久居時有聽聞,早年中九族多有古怪忌,犯忌之人由族長和祭司共同判罪,以族歸處決。後來天都教掌權,第十六代教主白若耶覺得此陋習頗為殘忍,於是傾教眾之力廢,不過看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九族之中仍然有人頂風,暗中留有刑牢。”說到這裡,他也不擺首,“難怪中原多稱滇南天都為魔外道。”

“哼,魔外道?只是相較之下而已。”爨羽攤開雙手,盯著肌膚上因毒氣而現出的青,頗有些憤懣。她這個樣子只要走出寧州,不被亂打死,或許也要被指摘的唾沫淹死,畢竟在外人眼裡,寧州多毒蠱,練功毒功的多是些下三濫。

說罷,她頓了頓,竟是在反駁相故衣的話:“白若耶確實是個才學廣博,頗有見地的人,可惜,深蒂固的東西想要拔除,不是上下嘴碰一碰就能辦到,在寧州乃至滇南,部曲始終無可替代,改變往往犯了大部分人的利益,不然先秦時相國商鞅,又怎會車裂而亡?”若不是親眼所見,相故衣都要以為這番高談闊論是那個他還頗有些欣賞的少年所發:“分析得透徹嘛,爨氏號稱寧州第一大族,果然不同凡響!”可惜聽完他的讚歎,爨羽卻臉大變,知自己失言,慌忙去瞧姬洛,見他無甚反應,這才又草草蓋過,佯裝沒規矩,抻手揪著一撮樹枝去彈相故衣腦門:“大叔你少廢話,還是看看怎麼從這裡出去吧!”相故衣果然不再多話,上前去撥石門。石門高達九丈,飽經風霜多年,早與山壁生為一體,且兩壁可落腳處皆光滑陡峭,底部還有生鐵澆築的暗刺和鐵蒺藜,就是為了防止鎖在這裡的人攀壁而出。若只有相故衣和姬洛二人,倒是可以拼一把,但現下還有個虛弱的爨羽,怎可能過河拆橋,留她在此,因而無法,前後只得這一路。

眼看便要到落昏時,三人心中都有些焦急。

“有了!”相故衣突然一掌拍在那石門左側,石屑紛紛抖落,平滑的表面當即出現了一條縫隙,他將眼睛貼在縫上,似能瞧清裡頭的機簧,“如我所料不錯,這扇門能雙開,就是裡外都能推。”說完,他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