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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易,沒有旁彎枝節,甚至待他這個無名小卒也親善和藹,少了真刀真槍的痛快倒是叫人真不痛快。

“原先沒來得及跟你說,不怪你多心,晏垂虹確實是晏家的異數。”桑楚瞧了瞧他茫然的表情,一拍腦袋,豁然開朗,“早前我聽過些風言風語,不過總歸沒上心,今聽你說道,倒是想起一事——晏垂虹並非被霍正當架空,這樣的子是他自己求來的,不然你以為殷老太太為何握權不放,兒子不要也沒有留給外人的道理。”

“自己求來的?”錢阿六在旁本不上話,這會子說到些風韻事,閒言碎語,倒是來了興致,拿一雙胖手直往桑楚手臂上捋,“快說快說,說得好小六爺給賞。”桑楚理了理思緒,開口道:“約莫是十五六年以前的故事了,我也是聽袁老頭偶然提起,那會子他似乎也在臨川……”十六年前。

臨川城外靈谷峰上有一棋痴,終鑿石作盤,擺子佈局。棋痴有一女名喚風晚香,端淑有容,遠近才俊皆慕之。晏垂虹那年在外行走,誤入靈谷峰,被棋道所困,費九九八十一解出一局,卻未想到這一局,乃是女兒局——棋痴嫁女,如意郎君必須得解他立下的殘局。

晏垂虹與風晚香一見鍾情,在山中一居數月,後來回晏府向母親請娶,要行三書六禮。可他卻不知,殷老夫人早已為他謀好婚嫁,結朝中姻親,以匡扶晏家昔輝耀,遂百般阻撓。然而終究拗不過自家兒子,無奈首肯。

可惜事事無常,風晚香嫁入晏家不過一年,小產後纏綿病榻,最終藥石無靈,撒手西去。喪期未過,殷老太太卻說與他續絃,晏垂虹大鬧一場,自罷家主之位,自此放逐晚香園,終與棋成痴。

晏家就這麼一個獨苗,殷向紫自然不會免他尊位,只是念在他子柔善,任他消解一二,只是未曾想到,晏垂虹一堅持,便是十五年。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老實人發起狠來,連自己都不放過。”錢阿六掰扯了一雞腿,一邊咀嚼一邊說道,“哪像咱爹,我娘死後,他小老婆可沒少娶,如今都能擺好幾桌博戲咯!你們說說,人活在世上圖個啥,還不是要麼苦自己,要麼苦別人?”

“你以為誰都沒心沒肺呢?”桑楚一巴掌拍在胖子的腦門上,這幾被欺壓慣了,錢阿六倒是樂呵樂呵,愣是給慣成了死豬皮。罵著罵著,桑楚竟有些黯然傷神,一雙眼珠子左來右去打量二人,嘆道:“其實我聽說風晚香的死跟殷老太太有關。一面是孝道,一面是愛,晏垂虹夾在當中,所以才會寄情外物,不問世事。”有花名晚香玉,亦作月下香。

月下花香濃烈,可致人咳嗽悶,若是心疾之人長期嗅之,則病重沉痾。姬洛回想晏垂虹並不怎麼好的臉,再憶起他夜夜花前挑燈解棋,若不是這滿園嬌花乃是其手植,他也萬不會甘之如飴吧。

“古來多紅顏薄命。”姬洛垂眸嘆道,“晏垂虹深情至此,倒是令人想起了故劍情深,南園遺愛的故事。”劉詢和許平君不離不棄的傳奇在民間多有傳頌,便是錢阿六這樣讀書不過二三的人也曉得,當即有些默然。唯有桑楚一琢磨,她不也算一“紅顏”,眼下豪傑宴在即,這話說得倒是有些不吉利,當即連“呸”了三聲。

五月初八。

群英薈萃,宴開薰風。

此宴辦於廣湖旁,眾賓落坐後,晏府門外圍觀的江湖人足已堵住來去的門,更有大膽者,攀上附近高樹覷看,卻被家丁打了下來。

姬洛和桑楚跟著錢阿六入席,兩人都沒什麼身份,只能規矩地站在後頭。姬洛耷拉著腦袋,而桑楚卻頗有些大家風範地抬頭四下打量,神情裝出倨傲。

殷老太太今氣神瞧著不錯,著了隆重黑紅禮服,被那端送糕點的幾個大丫鬟攙扶著,高聲寒暄了幾句,也不知是背了幾的稿子,說來些冠冕堂皇的話足足拖了小半柱香的時辰。

“北方梟首伺機在側,海內罹難將崩,我等武林義士如何能作壁上觀,但需效前人提劍寰中!老身今眼見各方英豪奔赴,心甚之,不若撞起武林盟,為祐庇我大晉子民共盡綿力……”看那意思反覆來去,不過就是等一高呼,為晏家馬首是瞻。

席間自然有不服之音,一口酒悶幹,嘴皮子上下一碰,悠哉道:“哼,晏家打的好算盤,趁中原大危,尋得藉口來壯大自個的實力。”

“今兒個怎麼沒瞧見那些個泰山北斗?”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晏家做做兒戲,要真把帝師閣首尊師瑕請到這兒,怕是廟小容不下大佛,也就只能拿些二三充充場面。”畢竟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些話說來骨,面子上總是過不去的,立刻有人把話兜了回來:“周兄自貶了,不過這晏家也並未墮了實力,否則也不可能入那天下‘四府’之列。”姓周的豪客夾來一塊滷牛,冷笑一聲:“若不是為那八風令,我才不來!”兜話的自討沒趣,又抬手打量了一眼在旁鎮場子的霍正當,對上那一道似要將整張臉劈開的刀疤,不有些發憷,當即慫了,端了酒樽去了別桌。他這一走沒留神,腳下醉步虛走,竟往旁邊人上無鞘的大環刀上撞去。

就在這時,突然一道鉤索天降,在人桿子上一掛,給生了生拉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