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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和姬洛等人暗中扮作普通的江湖人,乘船下贛州臨川。
船乘風順水,走了數,進入武昌水界。
大船上一位祖籍此地的船工為了在新舵主跟前個臉,說書講段子那是個眉飛
舞,先說到鄂王城藏著那夜雨楚公鍾,雷雨自鳴,方圓百里可聞,遠近稱奇。又說那孫權立國,改鄂州名設東吳陪都,取了‘以武而昌’的意象,才得了如今的武昌郡。
眾人因覺得新奇而聽得痴。
這船工講到興頭上收不住嘴,也沒個方寸,看偌大的船上就一位姑娘,還和那揹著重劍的俠士親親密密,不由便多嘴了一句:“咱這地方除了魚米香,還盛產銅鏡哩!我看姑娘生得這般標誌,一會靠岸停歇時,不妨讓這位大俠給你買上一個?”枔又笑了笑,擺手拒絕:“我看一路青山綠水,上岸哪是說買就買,別因我耽擱了大夥的行程,怪不好意思的。”船工傻呵呵地笑,回頭想接著往下侃,然而將好撞上自家舵主冷著臉走了,不由小聲嘀咕:“小的可是說錯了什麼話?舵主他似是不大高興。”
“沒有。”姬洛拍了拍船工小哥的肩,道,“你們趙大舵主九成九是練功傷了心,這會子老病犯了。”
“傷心?”故事不說,船工也就該作甚便作甚去了。這天晴,兩岸無霧,南方的老柳都
了枝丫,早發的桃花也紅了三五,幾人散了後,屈不換回艙裡去取外袍,枔又徑自漫步至船尾觀景。
船上風大,她被吹得頭腦發昏,沒看住腳下,差點兒翻墜下江,幸好被兩個船工架住。屈不換出來時下了一跳,一個猛衝撞過去,伸手臂一攬,就著圈住人落坐在船舷邊,嘴上安
兩句。
枔又當即又是摟抱,又是往懷裡鑽,彷彿真是隻受驚的兔子。
她纖細背都對著船艙,屈不換大個子幾乎將她罩住。得了機會,枔又目光沉下手法很快,隔著衣服把酒鬼身上給搜了一遍。然而,不過是成了自相遇後第五十六次空手而歸。
一時間,枔又心頭冒火,又不好發作,只能把下巴擱在屈不換身上,聞著他半個多月沒洗澡的味兒,實在牴觸得慌。
不過,越是難盜,說明藏得越深,寶貝也就越值價,那麼得來的消息也就越準確,臨川群雄宴開在五月,時間倒是充足。
想到這裡,她強自己鎮定下來,心中揣測:林家村的屋子我看過了,什麼都沒有,眼下,屈不換身上也無,那個叫姬洛的我上回翻盤子倒水亦試過一次,身上也沒藏著,如果都不在,莫非那玩意兒藏在趙恆義的身上?
枔又眼角餘光向後掃,往船艙望了一眼,看剛才冷臉回艙的趙恆義又在衝姬洛沒好氣的喊話,當即否定了這個猜想,至少從她已知的來看,屈不換的師父是當年的九使之一,若真傳令給他,這憨厚的傻大個萬萬沒有再轉手他人的道理,這樣說來就只剩一個可能——就是侯方蚩那老傢伙藏得深,連屈不換自己都不知道自個兒帶著八風令。
“烏蘇,騎馬走駱駝慣了,這會子你坐得了南船嗎?暈不暈?”枔又回過神來,怕久未說話惹人懷疑,便伸手順了順屈不換的背,關切問道。
她這一出聲才發現身前這個大個子亦在發呆,便自他手下動了動,推開他起身,站定問道:“我……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話?”屈不換淡淡一笑,拉她手轉身去看水上白鷺,過了很久才道:“沒什麼,別多想。不過,畢竟是晉人的地盤,你以後還是喊我漢名,別叫我烏蘇了。”枔又溫順地“嗯”了一聲。
船上動靜那麼大,桑楚和姬洛不是瞎子聾子,自然跟著探頭,自船艙方向衝船尾望去,入目是兩人手臂貼手臂,臉貼臉的,伸手追著白鷺指點,時不時笑聲喧天。
“剛才進來時順手佔了一卦,震兌起歸妹卦,合月令,配五行,爻辭起九四,作曰‘歸妹愆期,遲歸有時’,你可別先沉不住氣了。”桑楚喝了口茶,又開始赤手捏杯子:“你想說什麼?”
“有機可待。”姬洛笑了笑,從她手裡搶救下價格不費、無辜受難的寶貝瓷盞,揮袖落下捲起的竹簾,好歹遮擋些濃情意,“說起來,你這算不算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我喝個茶你也要管?”失了手頭杯子,桑楚白了一眼,把臉轉向另一邊,隔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小臂在案几上不輕不重落了一下,板著臉道:“噢……姬洛!我可算是看出來了,沒想到你比女人還愛打聽閒事!”姬洛答得坦然:“沒有,我對這些事一概不關心。何況……”他話音一轉,嘻嘻笑道,“有你這個正主在,我不信那位還能作妖。”作妖卻是沒作妖的,若非艙裡的兩位知道實情,恐怕也要給矇蔽過去——這位假枔又姑娘,
子
落不忸怩,柔中帶剛不刻意討好,與之相處十分舒服,愣是將屈不換並一干旁人吃得死死的。也不知她本就是這樣的
子,還是為了取信沉得住氣,刻意在扮演過去的枔又。
姬洛不是沒有旁敲側擊詢問過屈不換,但後者就跟著魔一樣,絲毫不為所動,亦不肯吐半句。
這時,對著竹簾發呆的桑楚嗤笑一聲:“最壞也不過就是下套偷搶八風令。”
“非也。最壞,是給人耍得團團轉,還不知身在局中。”姬洛搖頭,臉上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