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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打的是當眾揭發拿下,先禮後兵的主意,要的是乾乾淨淨上位,取的是四劫塢上下名正言順的擁躉。
其二是美人計臨場失效,荊江舵守衛森嚴。結合趙恆義此前所言,代學坤今夜必然不會徹夜宴飲作樂,鐵定會尋個藉口拿袁護作樣,自個兒窩回老窩,那麼沒個美人拖著,時間被砍去大半。
其三是姬洛拿蓍草一卜,上有熒惑守心之相,下有卦象顯不利之危,當是個鴻門宴,驚魂場。如果生亂鬥,趙恆義這等自私自利人必然會先舍他們保自己,所以接應一事最多賭一賭桑姿腦袋機靈點,否則直接等同於無。
待想通這三條,姬洛四肢百骸熱血湧動,利落地將準備的短刀袖劍別好,摩拳擦掌整裝待發。
習武之人都有逞強好鬥之心,越是艱難的事他反倒越是鬥志勝,非要起出個全勝之局。當即,姬洛和屈不換分頭行事,一人尋物,一人掩護。
荊江舵依傍著荊江頭而建,層次錯落起了三四重,底層拿連環石船當墩子,上層鋪了個靈活碼頭。正樓造的是艨艟的樣子,有三兩陪樓,如將船艙次第往上壘。而兩側有長梯援伸,上頭有云梯軟索飛來橫去,自成通路。
遠遠望去,裡外房間更是多達數十,氣派使然,渾是一座有鯨之姿的大樓船。
酉時開宴,袁護這個肥頭大耳,面有衰又耷拉著頭上不得檯面的混小子被按在了主位上,只能硬著頭皮邀人舉樽共飲。他一呼,右首座上那位眼如細縫眉
淺,顴骨高推兩頰寬的中年人便應聲唱祝。
底下立即有人出頭吹噓一番四劫塢之盛和樓船舵頭的氣勢,代學坤虛偽地一一笑臉之。
除了超然於世外的帝師閣,周圍但凡有些名氣的,今都遣了人來,當即是客座滿堂,十分給臉面。
代學坤端著酒樽,先逮了一個身量高挑,留著兩撇小鬍子的靛衣人道:“海老哥,遠道而來,當飲。”說著奉杯,警惕地看著靛衣人身後那位臉生的年輕小子,“這位小侄以前怎沒見過?”漢江北邊,卻月城西向有一處小地方叫竟陵,此處有一山名為天門,當中生了一派以山為名,上下人不足廿二,共有兩位掌門。這靛衣人叫海昆,便是這天門派的二掌門。
“這是我新收的小弟子。”海昆向後小退一步,左手按在那著紫衣戴金玉的少年郎肩上,拿下巴指點,“舟陽,還不快過來見過代堂主。”少年猶豫了一瞬,一雙丹鳳眼俶爾吊起,衝代學坤那處睨了一眼,解下背上的青竹油紙傘往腳邊皮草墊子一放,端著案上酒樽將那白麵攢金絲的靴子往前一探,大跨步站起,人頗為張揚:“代堂主真是老當益壯,生猛,生猛!小兒向來也是百花叢中過,比不上嘍!”這話裡暗諷代學坤平荒
奢靡,若落到旁的不長眼的小輩頭上,準是要被記恨,可這李舟陽偏偏生得一股富貴氣,演得那是一個眼高於頂的紈絝,代學坤不自掉身價,犯不著和一個這樣的酒囊飯袋置氣,只是心裡生了輕慢之意罷了。
“混小子講瞎話!還不滾一邊去,不拿我這師父做回事是嗎!”海昆氣得手抖,一巴掌要給臉上扇,那李舟陽也不躲,梗起個脖子一副‘你打呀,你打呀’的模樣。
代學坤一把握住海昆的手,頗有幾分長者的架子,好心安撫人道:“我們些個出身賤的人,年輕時佔得茅坑也是滿嘴跑糞,直來直往,海老哥跟小孩子家家置什麼氣!傷身!”說完,他接了李舟陽敬來的酒,一邊說道一邊把人打量了三四個來回。
李舟陽這貴氣不假,不是生於富貴家,慣是養不出那等子驕傲的脾氣。再一瞅他膚白麵,就知是少經風霜的,和著這一身行頭:
間的金玉帶鉤,身上的雲錦紫緞,掛著的玲瓏佩玉都極其講究,倒也沒什麼不妥。
由此,代學坤不由先入為主心頭暗道:這海昆人越老越活回去,聽說那天門派老掌門清貧樂道,由此一門上下過得多艱苦,但人總得吃飯,廟裡的和尚要添香油,道士也要幫尋常百姓做法串點銀錢,想來這多年閉門不收人的海昆才撿了個人傻錢多的少爺當徒弟。
想到這裡,代學坤一口飲下美酒,把酒樽往腳下一甩,人已經搶先探了出去。李舟陽似乎唬了一跳,慌忙拿掌風應對,卻是不敵,被擒住了左肩井。
趙恆義打著扇子,把酒盞一翻,人不拘小節,乾乾脆脆往背後柱子一靠,兩腳翹在桌案上冷笑,十分不給面子:“右堂主,你何時這麼小氣了,這麼多人看著,你跟個小子動手?”想那趙恆義若不是老舵主的侄兒,不過也是個頭小子,哪裡有今天的威風。此言一出,當下就有些依附代學坤的老古董不服氣地拿臉
:“胡說!不過是酒喝樂了,來兩手給大夥助興,現在的後生都吃不得苦,哪有我們當年兩把刀闖天下的脾氣,這是給點教訓,指點一二!代堂主你說是不?”代學坤當然不是真要動手,不過是試探而已,見李舟陽使的確實是天門派的驚濤掌,還練得稀鬆二五眼,便徹底放下心來,鬆了手,在李舟陽左肩的紫衣上撣了撣,笑道:“在下這
鄙小地方灰大,小侄別介個,給撣撣灰。”李舟陽垂首不語,海昆暴脾氣嚷嚷上了:“沒眼力勁,這裡哪裡有你動手的份,滾一邊兒去老實坐下。”海昆大嗓門一出人也跟著往前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