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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分清夢境和現實，直勾勾地看著趙雲瀾。

趙雲瀾一撇嘴，頗嫌棄地摸了一把沈巍的額頭，確定溫度已經降下來之後才繼續絮叨:“啊什麼啊，我有辦法應付，誰讓你給我出頭啦？”他自認這些時間對沈巍的態度並不是很好，至少遠不及沈巍於他的一半。

“我對你的態度那麼敷衍，你反過來對我這麼好，叫我良心很不安啊沈教授。”趙雲瀾坐在病邊撐著下巴看著沈巍。

他原本以為的逢場作戲突然之間變成另一人情深意切，而趙雲瀾還在不鹹不淡地應付人家，知道真相之後再回頭想想簡直要尷尬死了。他可不相信沈巍看不出來自己的不對頭，但是人家竟然都忍了，這究竟是怎樣驚天地泣鬼神的情啊。

沈巍終於神魂歸位，找回了丟在酒杯裡的腦子:“我願意的。”他溫聲道，因為身體原因顯得中氣不足，但是語氣卻誠懇而堅定。他曾經發過誓，無論趙雲瀾將來如何他都會全心全意地對他好。

“傻子。”趙雲瀾簡單暴地給沈教授下了個定義，“大傻子。”他雖然不大記得過去的事情，但是也從程大夫的嘴裡問出了不少情報。

他跟沈巍小時候差不多就可以簡單的總結為，父母雙亡被親戚踢皮球的小孩突然遇到了一個非常熱情非常關愛他的玩伴，然後玩伴願意為他捨命相救，於是小孩震驚了動了，從此認定玩伴是世界上最好的小朋友，長大之後我一定要嫁給他。

“小時候的情多淺吶，你一下子記了十多年，值得嗎？”趙雲瀾問。一段情的維繫不能僅僅只靠單方面的付出，他跟沈巍分開了那麼些年，按理來說再深的情誼也該斷了。

王寶釧苦守寒窯十八年是因為她知道丈夫早晚有一天會回來，而沈巍呢？他只有一點念想，甚至早就知道趙雲瀾的心裡已經沒了他，可是他依舊不肯放手。

“你怎麼就這麼傻呢？”趙雲瀾背過身去，覺鼻頭有點酸。而他竟然不知道有人在自己的身上放置了所有的情，還用如此輕慢的態度去對待別人的一顆真心，雖說不知者無罪，但也實在太不是東西了。

沈巍看著趙雲瀾的側臉，慢慢爬起來，抱住他:“值得的。”趙雲瀾沒有拒絕，沈巍暗自竊喜起來，像是饑荒中撿到了一口可以果腹的食物一樣，胳膊收緊，珍而重之道，“你那麼好，怎樣都是值得的。”

“那你怎麼就不跟我說？”趙雲瀾問。這是他最困惑的事情了。如果他一直喜歡一個人，而那個人把他給忘了，那無論如何趙雲瀾都會想方設法的把自己的情傳達給他，而不是默默忍耐。

“我說了，”沈巍有些委屈，“但是你不信。”他以為趙雲瀾不喜歡提過去的事情，於是就再也不說這回事了。更何況他們已經結婚，還有了孩子，比以前只能遠遠看著的情況好了不知道多少，沈巍不敢太貪心，生怕連這一點僅有的都失去。

情是刮骨刀，總會讓人患得患失。沈巍深有體會。

聞言趙雲瀾一滯，有些哭笑不得。這也怪不得他不相信，畢竟誰會相信如沈巍這樣的高端人才居然會搞暗戀，還暗戀一個不認識他的人。

“你這人怎麼這麼死心眼啊？”趙雲瀾無奈地拍了拍沈巍的後背，“要是我脾氣差點，心眼壞透了，整天打你罵你差使你，你怎麼辦？”沈巍此人簡直是一條路走到黑的典範，心眼實誠的能壘牆，估計哪天被姓趙的惡賣了都得給他數錢。

“只要是你那就都可以。”沈巍老老實實地回答。

趙雲瀾簡直震驚了，這種傻孩子居然能安安穩穩活到這麼大還沒被人拐進深山老林裡頭。雖然龍城第一靚的仔平時對自己的魅力有一萬分的信心，可是他又何德何能獲得這麼一份沉重的情。

他突然意識到在這段情裡沈巍似乎把自己的姿態擺放的太低了，而他趙雲瀾在沈巍眼裡不像是暗戀的對象，而更像是高高在上不可背叛也不可褻瀆的神祗。

這就有點不對了。他不可察地皺起眉，試探地問:“如果我說我討厭你，要你永遠離開我的視線，你會怎麼辦？”沈巍抱著他的手臂猛地收緊，顫抖起來，似乎十分慌張。他用盡一輩子的氣運才能換來一紙合法的證書，如果有其他人從中作梗，沈巍自認是可以和那人拼命的，但是如果是趙雲瀾選擇將他遠遠推開……

“好。”沈巍的聲音微顫，垂下的眼睛裡已經泛出了淚花，掛在睫上，覺似乎有人拿最鋒利的刀子在他的心口用力捅下去，疼的他簡直想蜷縮起來。

趙雲瀾:“好個！”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想通癥結出在哪裡了。

“你喜不喜歡我？”他反手揪住沈巍的衣領，問他。沈巍不曉得他的意圖，但還是含著淚可憐巴巴地點點頭。他自然是喜歡趙雲瀾的，世界上沒有比他更喜歡趙雲瀾的人了。

趙雲瀾咬牙切齒恨鐵不成鋼:“你不姓貓也不姓狗，你沈巍不是我的附屬，我也不稀罕收個應聲蟲，”他擰著眉頭，怒道，“別在這糟踐自己，好好想想，你這本就不是正常的喜歡，等你想明白了再追我，光明正大的放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