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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隻白狼光是站著就讓她討厭，她從沒見過這麼不敬神的凡妖。

走出山前，單冬凌依然捂住雲籬的眼睛，走到看不見妖獸屍體的地方，再移開手。

“那位是什麼神？”單冬凌問。

“應該是飼養妖獸的神吧？”雲籬不確定地道，“主人沒有和我講過她。”單冬凌有意無意朝妖獸們死去的方向望了眼，“既然是飼養妖獸的神，怎會如此不顧凡妖命？”這個雲籬倒是有所耳聞，順口接過話:“神界有神界的妖獸，凡妖是最低級別的妖，據說神界的住民都看不起凡妖的。”

“怪不得。”單冬凌聽罷，卻只是淡淡道。

妖魔族素來以強者為尊，即便是神，竟也不例外。

“那些妖獸……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要不要把它們的屍體埋了呀？”見單冬凌頻頻看去，雲籬忍不住問，“萬一村裡人上山，看到妖獸屍骨，可能要舉村遷走吧？”單冬凌覺得她的話有道理，便讓她回山口等著，自己則掠向妖獸屍骨堆積處，手中捻起火訣。

埋了便會有屍骨，倒不如燒作灰，也好落得一個清淨。

-給小將蕪解毒花不了多少工夫，玄覽喂完靈丹，助小將蕪吐乾淨毒物，再餵了護身體的藥，看著小將蕪又沉沉睡去，她喚出盛放記憶的許願瓶，把將蕪的記憶放入小將蕪識海。

雲籬二人去外透氣還沒回來，司養神坐在碩石上，瞧了眼身旁的白衣女子，忽地伸手捏住對方下巴。

“玄覽小美人，要不要考慮來本座手下當神使？”玄覽不動聲道:“在下已是有主之妖，還請大人自重。”

“端玄脾氣那麼惡劣，你沒必要跟在她身邊吃苦頭。”司養神誘她道，“你不是喜歡養絨絨的妖嗎？本座的殿中多得是妖獸，你要養多少都無所謂。”她說話時，捏在玄覽下巴上的手並沒有移開。

玄覽笑道:“這番話，大人不如去和在下的主上說。”司養神臉驟變，險些順手打她一個巴掌。

“區區神使……！”司養神大聲呵斥，卻沒有繼續罵下去，迅速回手，厭惡道，“別以為你和端玄長得一模一樣，本座就不敢罰你！”睡夢中的小將蕪被吵醒，微微睜開眼，茫然地看向二人。

玄覽斂了微笑，施咒讓小將蕪睡得沉些。

沉默著坐了一刻鐘，司養神又忍不住問:“端玄讓你們什麼時辰回去？”

“亥時。”

“哦，那還有好長一段時間呢。”司養神邊說邊掩口打了個哈欠，變回白獅子趴下，慵懶道，“本座累了，亥時再叫醒本座。”她故意臥在玄覽腳邊，等著玄覽她的，誰知玄覽直接盤膝在小將蕪休息的碩石上，與她拉開距離。

被冷落的司養神從喉中發出一聲低吼，獅子尾巴朝玄覽垂下的衣袖啪地一掃，卻沒碰到衣袖，掃了個寂寞，閉上眼自顧自睡了。

距離亥時還有半個時辰，將蕪悠悠甦醒，覺得嘴裡苦得很，皺著眉問:“可有水？”話一出口，她自己先愣了一下，立即坐正身體，摸臉看手。

“我怎麼變回孩童了？”將蕪喃喃，一轉頭，看到玄覽端了碗水，正要遞給她，便不客氣地接過水，一飲而盡。

“將蕪大人醒了？”一道女聲從底下傳來。

將蕪不用看就知道是誰，才舒展的眉頭又皺起。

“你怎麼和玄覽一起下界了？”她問正慢慢爬起來的司養神。

司養神沒有變回人形，伸了個懶道:“端玄不放心您，好說歹說把我勸動了，我還是和以前一樣給您當坐騎。”將蕪詫異道:“玄兮什麼時候學會求人幫忙了？”

“您被貶下界之後唄。”司養神順口道，聲音裡帶著一絲醋味。

山門口，雲籬和單冬凌默默聽她們談，當兩個安靜的吃瓜群眾。

“這些神，和我想象裡的都不一樣。”單冬凌傳音道。

“嗯，其實神就只是個身份而已。”雲籬點點頭，“她們所待的那個‘神界’，和我的家鄉有一點像，言論通常比較自由。”

“雲籬去過神界？”單冬凌好奇問。

雲籬忙搖頭否認:“沒有沒有，只是聽主人講過一些那裡的事。”單冬凌撫了撫她折成飛機耳的貓耳，對雲籬的家鄉興趣越發濃郁。

將蕪正在慢慢恢復記憶，與玄覽和司養神確定了自己接下來的去處，她倒是十分坦然地接受了，而後躍下碩石，走到單冬凌身前，朝她行禮道謝:“這百年真是辛苦你了。”單冬凌抱著雲籬不便還禮，垂眸道:“是我自己做的選擇，不辛苦。”百年前，將死的籬落帶著雪華劍找她時，是她自願接受繼承將蕪的大魔劍意，一來是為了私心想借此變強，二來則是不想看著籬落失望而逝。

念及此，單冬凌忙喚出雪華劍，歸還將蕪。

將蕪接過雪華劍，踮起腳，摸了摸她的腦袋，又了她懷中的雲籬，笑道:“去新的地方好好放鬆罷。”而後抱著劍回到山深處，凝視劍中的玄貊骨，久久不語。

亥時將至，該做的準備都做得差不多了，雲籬也學會了穿越的咒語，一行人便離開山，朝設置傳送法陣的魔氣靈泉趕去。

司養神馱著將蕪，看到妖獸們的骨灰堆時，很不高興地繞了一下路，沒有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