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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止贊同點頭:“此法可行,就照辦吧。”司悟和于越頷首應下,一起催動心訣,開啟了移位門。于越扶著葉彰先進去,沈景之扶著司悟跟在後面,步子邁出去又齊齊縮回來,讓念止先進。
念止再看了一眼光芒漸漸暗淡下去的鎮魂印,面嚴肅,不知道在想什麼,沈景之再催促了一遍,她才提步邁入移位門。
沈景之忍不住也回頭看了一眼,沒發現什麼端倪,扶著司悟跟上。
熙園在北陳是和明苑齊名的別墅區,于越的住處和鄔源那兒有些異曲同工的地方,裝修都偏古典雅緻,房子周圍都種了一片梨花。
于越種梨花他想得通,畢竟自小和秀黎一起長大,又隨她征戰沙場多年,情自然深厚。種一片梨花思念故人在情理之中。
鄔源住處的那一片,沈景之特地問過葉彰是不是他種的,葉彰說不是,他入住明苑時已經在了。
沈景之擰乾巾,對摺之後頂在頭頂上,雙手一架搭在身後的暖石上。偏頭去看司悟,他閉著雙眼,端端正正地坐在旁邊。
他在聚氣,加速靈力的恢復。
沈景之沒敢出聲打擾,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他看。等於越下水的聲音傳來,他才驚覺自己又看司悟看呆了。
于越靠坐在他對面,笑容有些意味深長。
沈景之被看得不太自在,乾咳一聲,右手在水裡攪了攪:“水溫還合適的。”
“那就好。”沈景之又咳了一聲:“小師叔怎麼樣?”
“血止住了,還在昏睡,等天亮我和司悟情況稍微好轉就能幫他療傷。”
“念止呢?”于越微愣。
沈景之哦一聲,改口:“就是秀黎。”
“我知道,她睡著了,你們下來沒多久就睡了。”于越輕笑,“我沒叫過她念止,有點不習慣。”沈景之表示理解:“畢竟你們認識的是秀黎。”
“秀黎,念止,都是小將軍。”
“小師叔說,你已經成神了,為什麼不入居天界?”于越但笑不語,學著他的樣子,拿手在水裡攪動。
沈景之算看出來了:“也是為了秀黎?”他站起來,走到于越身邊坐下,“越哥,你是不是有點害怕秀黎啊?在毓秀山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你本不敢看她眼睛,和她說話也小心翼翼的。”于越的笑容淡去,眼神黯淡:“不是害怕,秀黎是很好的孩子,怎麼會讓人害怕呢。”
“那是愧疚?”于越沉默地點頭。
“為什麼愧疚?”
“我本也是懾東軍一員。”一句話,沈景之就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他把巾從頭頂拽下來,浸到水裡,一下一下兜水澆到身上:“你活著,秀黎高興還來不及,哪有怪你的道理?你活著,懾東軍總算還有一人生還,這是好事啊。”
“她自然不會怪我,只是我過不去心裡的坎。”于越靠著暖石,抬頭看著滿天星辰,“我曾答應過她,要與她同生共死。”同生共死?
私定終身?
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如果秀黎真和于越有男女之情,那當初皇帝意給她擇選夫婿時她就不會找一個“樵夫”,直接和于越成親豈不兩全其美。
“什麼意思?”他還是選擇問一問。
于越沒有隱瞞:“章須告訴過你,我是淳于家的家生子。我父親是長勝老將軍的長隨,我母親是大夫人的陪嫁丫鬟,母親生我時難產虧了身子,沒出月子就去了,父親痴心追隨,當天夜裡自縊而亡。夫人心慈,將我抱到主院,與同出生的秀黎一同養大,將軍念我無父無母,孤苦無依,便認我做義子,悉心栽培。恩重於山,就是要我豁出命我也心甘情願。”他停頓片刻,像是想到什麼高興的事,臉上浮現淺淡的笑意,沒一會兒又消失無蹤:“秀黎自幼喜愛舞刀槍,十三歲隨父兄上陣殺敵,在北陳是家喻戶曉的女將軍,十五歲東部漯合來犯,她主動請纓,領兵出征。那是她第一次掛帥領兵,十來歲的小姑娘,其實心裡也是忐忑的,有天她來我帳中飲酒,喝醉了才敢說出自己的隱憂。我當時就答應她,不論成敗,不論生死,于越必一生追隨,既同生,何畏同死。可是後來秀黎死了,懾東軍沒了,我卻活著,活著?活著有什麼用?還不是隻能眼睜睜看著淳于家沒落,我真是,一無是處……”
“你是神,早就參透了輪迴法則,生離死別清貧富貴應該看得更開。而且當時那個情況,你能怎麼辦?我小師叔還是皇帝呢,都沒能保住淳于家。”這麼說也不對,章須想保住的也許只有秀黎,淳于家最終還是動了反心,他身為東方皇族,身為一國皇帝,到底站在淳于家的對立面。
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于越偏頭看了眼二樓亮著的窗戶:“當時很多證據直指淳于家謀逆,朝臣每隔幾天就會參一本,都被章須壓下來了,是小慎多疑,看不懂章須給他的機會,他以為章須這樣做只是為了讓他放鬆警惕,再伺機對他下殺手,所以一時糊塗,竟謊稱有密報上奏深夜入宮,行刺當朝皇帝。饒是這樣,章須都沒殺他,命他自請辭官,帶領家眷遠離都城。”
“那淳于謹呢?他也跟著走了?”
“沒有,小謹留在軍中,論行軍打仗,他並沒有先輩的將才,卻自命不凡,認為是皇族有意打壓淳于家才不委他重任